第三章、达成协议
尹长川一个翻身便躲开她的攻击，边退边道：“姑娘误会了，我刚才是想救这位姑娘。”
路林溪脱口而出，“有你这么救人的吗？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尹长川急了，“一时情急，不信你问她。”
“林溪，他说的是实话。”地上的姑娘站了起来，闪身挡在了尹长川前面。
路林溪及时收手，不可思议地看着二人，要不是她知道对面“姑娘”的真身，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爱上这个不速之客了。
“哥，怎么回事？”
“哥？”尹长川一愣，再看那姑娘，才发觉她竟然与他差不多高，体格比他还健壮，他刚才竟没看出来。
路知归拿出手帕使劲地擦着脸，刚才鬼面狐摸了他的脸，他现在想想就觉得恶心。
“刚才那家伙在我脸上抹了迷药，想要带我走，这位兄台冲进来把他打跑了，你们守在外面，没看到有人出去吗？”
“没有。”路林溪又狐疑地看了尹长川一眼，总觉得他出现的时机也太准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兄妹两不能及时找出凶手，于是他们决定亲自来会会这凶手。可若是让她替代严家小姐，太过危险，于是他们便想到让路知归假扮一次“美人”。
她们本早有准备，那红烛有提神之用，而哥哥早已吃了秘制的提神丹，她带着严家家丁守在外面，一有动静就冲进来，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比他们还快。
“一听到声响，我就冲进来了，没看到什么人啊！倒是看到他对你图谋不轨。”
尹长川真是有口说不清，只能避重就轻道：“鬼面狐轻功极高，定是一出门就施展轻功逃走了。”
路林溪依旧警惕地看着他：“鬼面狐？”
尹长川耐心解释：“他是一个纵横于京城一带的采花大盗，最近来了丰阳。”
看他说得煞有介事，路林溪朝他的腰间瞟去，当看清他的佩刀以及腰牌后，心中已知他的身份，看向他的表情已没有了之前的戒备。
路知归发觉了她的变化，也朝尹长川身上看去，御赐金刀，刑部的捕快腰牌。他顿时两眼放光，抬头时，已是笑容满面，“原来是金刀捕快啊，失敬失敬。”
路林溪早已习惯了大哥的变脸速度，可他此时这么兴奋，有点不正常。难道……
她拐路知归一下，“大哥，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哦。”路知归敛了笑容，“尹捕快，我们还有要事，先走了。”说完，便要有。
尹长川就在他侧身的那一刻开了口：“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你们是想要诱捕猫头鹰杀人案的真凶？而这些受害者的家属不愿报官，你们定也不是官府的人，可以告知在下二位的身份吗？”
不愧是名捕！路家两兄妹交换了一个眼神，路知归答道：“尹捕快真是料事如神啊！实不相瞒，我们兄妹两平日里就帮人写写状纸，打打官司，或者查一些不能报官的家务事，这次也是受他人所托。”
随即，他面色一丧，叹气道：“哎，只是可惜了，我们的部署都被尹捕快的一番好心破坏了。”
路林溪赶紧安慰他：“大哥，尹捕快也是一番好意，虽然之后会很麻烦，但我们总能找到办法的。”
“对！林溪说得对。”路知归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尹长川面露愧色，“今晚确实是我鲁莽了，坏了你们的部署，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合作，我要抓鬼面狐，你们要找幕后黑手，大家目标一致，不如通力合作，如何？”
路林溪开始对他有点兴趣了，“你也知道这个杀人案？”
尹长川据实以告：“我追捕鬼面狐已有多年，这个案子虽不是他一手策划，但他一定是很重要的一环。官府没有接到报案，我也很想知道这些死者的家属到底在隐瞒什么。”
“好啊！”路林溪满口答应，今晚他们部署抓凶手，可没想到却被这突然冒出来的金刀捕快给搅和了，现在他要合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有一点我事先申明，这件事不能让官府的人插手，若是我们查到什么，你不能偷偷通知县衙。”
“没问题。”尹长川应得很干脆。
协议达成，路知归嘴角上扬，刚才他们听说尹长川是名捕后心里便有了拉拢他的计划，可若明说，定会惹他怀疑，所以兄妹二人一唱一和演了出戏，就是想等尹长川主动说帮忙，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自觉。
——
兴隆客栈，这是丰阳镇最大的客栈，不过依旧简陋。
客房内，烛光冉冉。
路林溪三人围坐在方桌旁，听路知归讲述了今晚发生的一切。
“那只猫头鹰有些怪。”待他说完，尹长川率先开口，“与鬼面狐打斗时，我发觉猫头鹰的头很大，面盘显著。而且没有耳羽簇，这种类型的猫头鹰应该生活在蜀中，东北部一带，当地人叫它们‘鬼鸮，’，为何它会出现在丰阳？”
路林溪接过话头，“我曾在死者柳杏儿的嘴里发现一根猫头鹰的羽毛，那毛色，确实不像是本地猫头鹰的。会不会是有人把它从外地带到这里？”
尹长川右手握拳放在嘴前，思考了一会，才道：“应该是，这猫头鹰没有迁徙的习惯，定是有人将它带来丰阳，我追踪鬼面狐多年，他没有豢养动物的习惯，这鬼鸮定是别人的，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同伙的。”
路知归默默记下了，“养猫养狗的很多，这养猫头鹰的倒是很少见，可以出去打听打听。”
猫头鹰的事就这么定了，路林溪抬头看着尹长川，“尹捕快，好奇问一句，你是赫赫有名的金刀捕快，为何要追着一个采花大盗不放呢？”
尹长川脸色微变，眼神也黯淡了一些，半晌后才道：“他是我一个旧友，我不想他一错再错。”
看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路林溪感觉自己似乎不该问。
路知归也发觉气氛不对，他“嘿嘿”一笑，“哎，人生在世，谁都会遇到几个让人糟心的朋友，别在意，别在意。对了，林溪，你今日不是还有别的发现吗？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