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乞丐（二）

　　毛无谓被说中心事，顾虑全消，换了一副干脆地口吻道：“那可以。”指着乞丐道：“你下去，我得俯视你。”

　　乞丐又盘腿坐下去，道：“我就不跪着了。”

　　“不用不用，你跪着我也受不了。”毛无谓拿起少了个鸡腿的鸡，道：“要饭的，大爷赏你了。”

　　乞丐不满地仰视毛无谓，带着翻白眼的样子：“你怎么能说要饭的，你应该说臭要饭的，或者加个死字也可以，死要饭的。”

　　毛无谓赞同地点头，想了下道：“难以取舍啊，两个字的感情都是这么强烈，我不如都加上吧，死臭要饭的，大爷赏你的。”

　　毛无谓把鸡递了出去，半天也不见乞丐来接，毛无谓疲倦的收回来，道：“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当然不满意，你应该把鸡扔在地上。”乞丐说着似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应该先伸手去接，你在鸡快递到我手里的时候，突然丢在地上，当然你还可以给自己加戏，用脚在鸡上踩一下，另外你有什么好想法也可以试试。”

　　毛无谓愣在原地不动弹，乞丐道：“怎么了，没听明白吗。”

　　过了会，毛无谓才说道：“我有个想法说给你听听，你听说过胯下之辱吗，我觉得可以加在前面。”

　　乞丐闻言也愣了一下，旋即拍手道：“好主意。”

　　乞丐丢掉竹竿看看毛无谓，道：“你倒是把腿张开。”

　　毛无谓怔怔道：“你就这么主动吗。”

　　乞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有什么主动不主动的，这不早开始早结束，快把腿张开。”

　　毛无谓把腿夹的更紧，道：“算了，何必要这样。”

　　乞丐不肯，道：“这不显得更有张力，把腿分开。”

　　毛无谓看着乞丐几乎要强求了，用手在腿前交叉护住，为难道：“不行，我做不来。”

　　乞丐不耐地道：“为什么不行。”

　　毛无谓道：“就是不行。”

　　乞丐想想，宽解毛无谓道：“你放心，我爬完也不会跟你算后账的。”

　　毛无谓被说的恍然，道：“这我倒没想到，那就更不行了。”

　　“你不会是害怕了吧，我说了，不会跟你动手，别让我瞧不起你。”乞丐目光灼灼地看着毛无谓。

　　毛无谓反倒平静下来了，其实是他的脑子一到关键时候就缺根弦，倒平添了副宠辱不惊的模样，道：“没让你瞧不起我，不过你要瞧不起就瞧不起吧。”

　　乞丐似乎准备了更过分的话，梗在嗓子里半天，悠悠叹口气，道：“那你走吧。”

　　“我不想走。”毛无谓尽量让自己的话不像是在挑衅。

　　乞丐已又如死水一般，了无生气地道：“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毛无谓乍着胆子说道：“我想知道，你这样作践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乞丐闻言身体一震，满脸戾气横生，和刚才判若两人，喝道：“你说什么。”

　　毛无谓要不是自尊心不允许，早已退后一步了，他感觉这个乞丐比野兽更危险，还是忍不住指出道：“傻子也看得出来，你在故意作践自己。”

　　乞丐怒道：“你给我走，滚。”

　　“你让我走我可以走，你让我滚却是不可能。”毛无谓说着还是趁势退后一步，像是拉开架势准备打架，也像是找后路逃跑。

　　乞丐提醒一般地道：“我不想动手，你别逼我。”

　　毛无谓打量下退路，道：“吓唬我，你武功很高吗”

　　乞丐没动，只是看了毛无谓一眼，这一眼里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有铺天盖地的杀意。

　　毛无谓心中一颤，摆手道：“算了，刚吃完饭不宜剧烈运动，我还是走吧，这些食物你看着办，浪费终是可耻的。”

　　毛无谓快步走出很远，确认乞丐没追过来才放慢脚步，毛无谓一开始就看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乞丐，但那种凌厉的杀意还是让毛无谓惊讶，在那种杀意之下，毛无谓绝对不想与之一战。

　　而这样一个人甘心在路边做一个乞丐，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