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醉酒
毛无谓既然到了听雨阁,忍不住要好好观看一番。江湖之人,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容易招灾引祸甚至危及性命,毛无谓偏偏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没准哪天他就会死在这份好奇心之下,毛无谓宁愿做着这种准备也丢不掉自己的好奇心。
陆风月本就是一个懒散的人,如今身体有伤,更是动也不愿意动,躺在椅子上喘气。
毛无谓自己把听雨阁看过了一遍,发现不过是一处住所而已,倒是后面的山上,似是有所收藏,那想必是听雨阁的秘密所在,毛无谓自是不好冒犯。
当斜阳的余晖几乎也消失掉的时候,毛无谓和陆风月已经喝了足有一坛酒,陆风月从喝第一杯的时候似乎已经醉了,让毛无谓以为他酒量不行,但当陆风月又喝了大半坛的时候,他还是那副样子。
和这种人喝酒,不尽力是不行的,这种人喝酒就是为了喝醉,从开始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到后来酒也醉人人也自醉。
毛无谓虽还不能千杯不醉,但一般很少喝醉,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伤心事。他在又喝了一杯放下酒杯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道:“唉,想不到洒脱不羁的陆公子竟是满腹心事。”
陆风月虽已眼神迷离,但神志还是很清楚,道:“我能有什么心事。”
毛无谓神色虽如往常一样,多少还是有些醉了,说话有些发直,道:“有什么心事我不知道,但没有心事的人喝酒不会醉这么快。”
陆风月和毛无谓碰杯,又干一杯,道:“喝酒不就是为了喝醉吗,喝而不醉有什么意思。”
“只是一个人要喝得酩酊大醉也不是件容易事,我就没喝那么醉过。”毛无谓似醉非醉的神情透着遗憾。
陆风月呵呵傻笑:“你难道就一点心事没有吗。”
毛无谓不好意思地回答:“似乎没有,没有什么事让我如此挂在心上。”
陆风月醉眼瞟毛无谓,道:“你这么无情吗。”
毛无谓点头:“也许吧,从十多岁以后,我几乎没哭过。”
陆风月忽然大笑起来,道:“也对,又有什么好哭的,为自己又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你还是哭了。”毛无谓看到陆风月仰到一边的脸上有泪水。
“你很讨厌。”陆风月很不满地说道。
这一晚毛无谓最后好像也是醉了,他感觉床就在他身边,所以他把自己的身体往上边一倒,就睡死过去。
第二日毛无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体还被一个人搂着,难怪自己一直觉得很暖和。
陆风月也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正搂着毛无谓的时候赶紧收回了手,他按着疼痛的脑袋站起来:“真是酒能乱性啊,我居然抱着一个臭男人睡了一宿。”
毛无谓也站起身来,他的脑袋也很难受,但他先整理了一下衣裳:“想不到你还真是个君子。”
“何以见得。”
“我的衣衫不是很整齐吗。”
陆风月怒哼一声:“我对男人没兴趣。”
毛无谓笑道:“昨晚你还知道我是男人吗。”
陆风月用胳膊拉过毛无谓,道:“一看就是你经历太少,酒喝得太多,人就不行了。”
毛无谓挣扎开:“你当真这么有经验么?”
陆风月又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道:“这算什么,以后我好好跟你说说什么是经验。”
毛无谓只能摇头走开,他虽然总以为自己是聪明人,可他常常连别人说的话的真假都分辨不出来。
毛无谓其实是着急上厕所,酒简直比水还走肾,很快陆风月也跟了过来,两人一起仰头撒尿。毛无谓斜睨一眼对方,道:“你撒尿的样子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陆风月更深入地赞同道:“我们连姿势都几乎一模一样。”
“但男人应该都是这种姿势。”
“也可能都是这副模样。”
陆风月沉默一会,又想起了新问题,道:“但你没有抖。”
毛无谓想想表示赞同:“因为我讨厌抖。”
“我也讨厌,那种人一看就不是好鸟。”
“绝对不是好鸟。”
两人整理好衣服走出来,毛无谓问道:“我们要去吗。”
陆风月反问道:“我们可以不去吗。”
毛无谓:“好像不可以。”
陆风月:“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