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街上刺杀
此刻，秋橘正在安栩栩的母亲，姜氏的房中。
姜氏满脸焦急：“她真的问那件事情啦？”
秋橘点头，“千真万确诶，姑娘聪慧，很多事情自己一猜就准，她恐怕心中已经有了怀疑。”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那件事情让她那么痛苦，她自己都忘记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再次提起。”姜氏心中打定了注意，不能让女儿知道，“你一定要好好瞒着，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她十四岁那年，随我回娘家，没有去过任何地方。”
“是，婢子都省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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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午饭，两人共乘马车回沈家。
只见马车越行越慢，渐渐停了，安栩栩掀起车帘子，街上人潮拥挤，“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赶马的王叔也不知道，侧头问了一下路人，路人鄙视，“这你都不知道啊？今天是樊少将军班师回朝的日子！樊少将军打退了西凉！你瞧，他们已经快到了。”
车内的两人具是一惊：他不是回来很久了吗？
往外面看去，一对士兵跑着整齐的步子过来，站立在道路两旁，沈凌他们的马车还未踏上主干道，不用回退。
“他为什么提前回来了？主将擅自离开军队，是会受到处置的，他就不怕引起那位的猜忌吗？”
“他回来的事儿，想必那位是知道的。”
安栩栩点点头。不然也不会正大光明到沈府拜访。她猜测，“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办。”
沈凌默许：“想来还不是小事儿。”能劳烦樊少将军亲自出马。
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整齐划一的军队在道路中稳步前行，有一些热心的子民大声呼喊，一些姑娘洋溢着笑容，嘴角流着口水，“真帅呀。”
更有人编了一道迎接队伍的词，整齐的叫喊着：
大赵樊璧，威武不屈。
踏平南疆，勇猛无敌。
横扫西凉，凌云壮举。
上京蒙正，少年英雄。
安栩栩在车内听见了就想笑，这群樊家军的粉丝，也太疯狂了吧。
外面又是一阵尖叫，胜过之前。
“哇，少将军终于来了！”
“快看！快看！身穿银甲，肩披战袍的那个就是少将军。”
“实乃天人之姿。观将军一眼，死而无憾了。”
沈凌正在看书，对外面的热闹充耳不闻。
安栩栩被气氛感染，对沈凌说，“要不我们也下车前去看看吧？”
沈凌：“不去。”
她自讨了个没趣，吐了吐舌头，“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她索性带着秋橘，两人挤到了最前方去。一定要看个痛快！回家描述人家少将军的英姿勃发，气死那个冰坨子！
朝阳大道，樊璧银甲白袍，英姿飒爽，坐在壮硕的白马背上，眼神直视前方，活像天上的将士下凡，不就是天人之姿吗？
安栩栩看得正入神，樊璧眼神极好，像是看到了熟人，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周围的人顿时沸腾了“将军在看我，是在看我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错了，将军在看我！”
她旁边穿的花红柳绿的两个姑娘互掐起来，两人谁也不让谁，可是，她怎么觉得那眼神像是在看她？
正在她出神之际，被旁边的人推了一下，她身子向前倾，那拦着百姓的士兵见她一个弱女子，原本没用心，也在看那位少年将军去了。这下，她到了马路中央，脚下几个踉跄，摔倒在地。
樊璧及时拉住了马，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去，可是刚才自己所在的位置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是谁？到底是谁推她？
樊璧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秋橘立马越过士兵上前，想要将她扶起来。可就在这时，周围一群普通百姓扮相的人，从人群中跳出，一跃而上，朝樊璧进攻。
秋橘惊吓不已，大声呼喊“姑娘。”安栩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退到两旁。
街上顿时变得混乱。
百姓们放声大叫，“刺杀啦，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原本拥挤的人群，瞬间化作鸟兽散去。
两旁的守卫拦着百姓，不让他们进入朝阳大道的主干道。
到底是樊家军，训练有素，对待这几个小毛贼，冷静应对。
刺客只是为了刺杀樊璧而来，一波又一波的刺客樊璧进攻，他抽出随身的剑，轻松应对着。
秋橘拉着安栩栩躲到了路旁，抱着安栩栩道：“姑娘不用怕。”
眼前的刺客一个一个的开始倒下，有的是被樊璧击杀的，还有的是被一箭射中后心。安栩栩顺着箭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对面的一座高楼上，有一位弓箭手，正弯弓搭箭，对着场中的刺客。
上京城内的建筑有要求，普通的百姓家中修建房屋不能太高。但是城内却有很多的高楼，这些楼都是朝廷修建，上面负责眺望，时常备有神射手。
平时的作用也就是看看哪里走水了呀，或者是百姓聚众闹事，亦或者是防止可疑人群混入京城。樊家军班师回朝这种大日子，上面的巡逻一定会加强。
那高楼上只有一人，神射手一箭便是一条人命。此时此刻，刺客所剩无几，樊璧伸出手制止，打招呼，“留活口！”
刺客眼见敌不过，欲逃走，谁知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几人网在地上，挣脱不了。
几名士兵熟练上前，捆绑，扳开嘴，防止刺客自杀，一气呵成。
朝阳大道，满地鲜血。
安栩栩下车之后，沈凌拿起书看，可是怎么也看不进去，只好放下，下车去寻她。可是哪里还有安栩栩的影子？
街上人太多，摩肩接踵，挥汗如雨，他慢慢在人群中搜索着她的身影。
见前方好像出事儿了，他心中难免担心，想前去看看。又怕与她错过，于是叫广安往队伍末尾的方向去看看，自己向前去。
广安转身刚走，他也正欲向前，突然一身橘色的一个姑娘撞了过来。
沈凌毫无防备，那位姑娘就这样撞进了他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那女子生得模样娇俏，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眼睛又大又圆，到真像是个意外。
沈凌浅笑，“我无事。”
咦？这人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我又没有问你有没有事！不是应该问一句“姑娘你还好吧？”
那她肯定说“不好！一点都不好！非常不好！”
可接下来该怎说呢？她转着大眼睛，细细思索着。
这位橘色衣服的姑娘正是当今天子的弟弟，平阳王的独女，绮月郡主。
平阳王自小有腿疾，所以从不参与党派之争，是所有皇子中生活得最逍遥自在的一位，他养的女儿，绮月郡主随了他的性子，逍遥散漫，胆大妄为。
沈凌见她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不再理会她，抬脚欲走。
绮月连忙上前拦住他，“你没有事，可是我有事儿啊。”她嘟着小嘴，一只手揉着肩膀：“被你一撞，人家这半个肩膀都好疼，疼得快掉下来了。”
沈凌不理，往前走着，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一抹淡青色的影子。
他记得今天她出门穿的淡青色的衣衫。
绮月见他走，跟在后面碎碎念，“你这人怎么这样，撞了人不赔礼道歉，还想一走了之？”
她惯会无理取闹，一直跟在沈凌身后。
安栩栩还倒在秋橘的怀里，两人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街上除了一些胆子大，看热闹的，只剩下一群士兵，清理着场地。
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儿，闻着令人作呕。
她被推出去，接着就遇到了刺杀，会不会是同一人安排的？
沈凌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那副呆迷的样子，秋橘率先看见了他，沈凌没说话，只是眼神示意秋橘，自己从背后揽过了安栩栩。
突然换了一个怀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一闻就知道是沈凌，她没好气道：“你不是不来吗？”
“夫人，久久未归，我来看看夫人怎么了？”他气质清冷，一字一句，不徐不疾。“夫人爱看热闹，可别忘了为夫只有一人。”
“死不了！”她刚刚被推出去，脚扭伤了。
绮月一直偷偷跟在沈凌后面，她走近之后刚好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沈凌从背后拥着安栩栩，沈凌在安栩栩耳旁耳语，两个人十分亲昵。
当众打情骂俏，像什么话？
她跑到两人身前，想要拉开两人：“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们这样搂搂抱抱，有伤风化！”
安栩栩心道：这人谁呀？管的真多！
“我们是夫妻，感情好，我脚受伤了，夫君扶我一下没啥问题吧？”
沈凌又将安栩栩往怀中用力揽了揽。
绮月气得快跳起来了，“你们怎么能这个样子？你们不能这样！”
安栩栩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一声橘色衣裳，价值不菲，头上珠宝围绕，无一不是精品。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会说话。“这位姑娘，我们哪个压子了？”
绮月转着眼睛，人家是夫妻，她好像真的无权过问。她一向喜欢漂亮的东西，见到沈凌气质不凡，就想先赖上他，顺便•••再搭上话。
反正，她是郡主，她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