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荣陵王的老相好
“你就是今湄?”太后见她远远走来,眼中欣喜的很,抬手招呼:“来,走近点,让我好生瞧瞧。”
今湄第一次进宫,觉得太后亲切,于是也不扭捏,立刻上前了两步,贴到她身边。
太后眼里有了几分惊讶,转头看萧祺:“这孩子……是第一次进宫吧?”
萧祺眉目低垂,点了点头。
“也是奇了。”太后闻言,拉住今湄的胳膊,觉得神奇:“你今日初来乍到,又是初见我,心里不觉害怕么?”
今湄眨了眨眼睛,摇头:“不怕啊,太后瞧着亲切地很,为什么害怕?”
闻言,太后怔了怔,随即喜笑颜开:“这孩子,嘴巴倒是甜。”
她笑着笑着,眼里忽然有了几分悲切:“也好啊,不像你娘亲,她性子文弱温软,是个好欺负的。”
今湄定定地看着她,见她眼里似有泪花,抬手把手绢递了过去,声音轻软。
“我娘亲是我娘亲,我是我,自然不一样。”
“今湄。”萧祺皱眉呵住她:“在太后面前怎可自称……”
“啧!”太后嗔怪地打断他,把今湄往身边拉了拉:“别把今湄教坏了,跟你们一样墨守成规的,真叫一个无趣。”
萧祺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到底没有再开口。
此时,长廊下忽然急匆匆来了位嬷嬷:“太后,昭安公主在门外求见。”
闻言,太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冷嗤一声:“她消息倒是快得很!”
说罢,转头有意无意地看了萧祺一眼,声音冷冷:“让她回吧,就说我没空。”
不知道为什么,今湄直觉这个昭安公主来访和萧祺有关,于是也侧眸看了他一眼,可他面色如常,瞧着并无两样。
难道是她想多了?
太后看今湄顺眼,一番寒暄后又带她逛了书院,吃了午膳后,来依依不舍地放人。
两人从太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未时,正午的光有些毒辣,今湄走了两步就觉得脸上发烫,正要加快步伐,忽然瞥见不远的廊檐下,站了一位俏生生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锦衣华服,侧影俏丽动人,应该是位美人。
美人似乎在等人,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立刻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萧祺身上。
“祺哥哥!”
今湄脚下一个急刹车:“找你的?”
萧祺眉头微拧,看着前方的人影,眼神有些复杂。
于是今湄懂了:“那我回避一下?”
“不用。”萧祺看着前方,声音很淡:“叫人,这是昭安公主。”
哦?刚刚那个在慈宁宫求见不成的?难怪太后说她消息快,果然是冲着萧祺来的。
今湄摆出端庄的微笑:“见过昭安公主。”
“这位……想来便是祺王妃了。”昭安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祺哥哥,恭喜你,找了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夫人。”
这话今湄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味,怎么就……隐隐就透出一股叱责无情郎的味道了呢?
萧祺仿佛毫无察觉,神色无波无澜:“不用客气,你若有空的话,多回王府小住,陪陪你婶婶。”
陪谁?今湄瞪眼看他:确定不是陪你自己?
这当着原配的面如此明目张胆的心思,还敢再明显点吗?
萧祺挑眉,没有回她,倒是昭安公主先开口了:“小住倒是可以,就是——”
她看向今湄,面带歉意:“就是怕打扰到了婶婶。”
行啊这两个人!一个敢邀请一个敢答应,她要不是同意,简直就是那不讲情面棒打鸳鸯的恶人。
“不打扰不打扰。”今湄眯起眼,假笑:“王府随时欢迎昭安公主。”
她夹在两人中间,怎么着都觉得不自在,目光一顿乱瞟,恰好看到一个拱门,于是忙道:“你们先聊,好好叙旧,我初次来宫,想多逛逛,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也不管萧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脚底一抹油,直接溜了。
路上,她琢磨着昭安公主和萧祺的一番对话,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这俩人啊,绝对有猫腻!
正想着呢,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
“别!别!”
紧接着,又传来扑通一声,仿佛是有人落水了:“哎——微臣不会水啊!这玩笑开不得……”
今湄循声望去,见池子边上站了个少年,冲着水里做了个鬼脸,扭头就跑了。
那落水的人还在挣扎:“救命……救……”
水面上咕嘟咕嘟冒出几个水泡,声音渐渐熄了。
今湄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一边跑一边随手捡了根粗树枝,抬手伸到了水里:“喂,你快抓住,我拉你上来!”
水里那人猛地往上一扎,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抓着了树枝。
今湄忙把他往岸边拉,见他成功抓到了水榭的石基,这才松口气:“你这么大个男子汉,怎么被个小兔崽子推下水了,丢不丢人?”
“不可!姑娘万万不可无礼啊!那是——”水里那人抓住石基,露出半个身子来,是个青年,他抹了把脸上的池水,正要跟今湄解释少年的来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猛地呆住。
“是什么?”今湄扔掉树枝,拍拍手,好奇地看他。
青年怔怔地看着她,眼底神色错综复杂,一动也不动。
“喂?”今湄有点莫名其妙,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怎么不说话了?”
“啊……”青年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问:“敢问姑娘是?”
今湄觉得这人有点奇怪,皱了皱眉:“我姓温,是荣陵王的王妃,你认识我?”
“原来是荣陵王妃……”青年眼底露出一丝失望,又带着几分她看不懂的神色,慢慢地爬上来,一边拧身上的水一边说:“在下谢舒白,是十三皇子的太傅,今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他日……”
“不用了不用了。”今湄一听这文绉绉的腔调就头疼:“我就随便逛逛,举手之劳,不用谢。”
谢舒白眼神黯淡了一下,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不知道祺王妃,对在下可有印象?”
难道见过?这下今湄倒有些犹豫了:“实不相瞒,我之前因为大病失了忆,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如果有什么怠慢的……”
“不不不。”谢舒白连忙摆手,欲言又止。
这时,园外忽然传来了萧祺的声音:“温今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