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惹不起
“就算你是出于好意，你也不能明抢，堂堂上神，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情，很光彩吗？”瓴枢揶揄道。
“事出紧急，晚辈确实有欠考虑！不过反正都不是外人，这些不必要的礼节也可以省去。”
“说的好听点是救人，说的不好听你这是强抢别人的未婚妻，还不必要的礼节？贵族的风气真是开化啊？白衍大族长？”
“白烟，把话说清楚，否则族法伺候！哼！”白衍气地摔了杯子。
白烟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折子，命人先后交给瓴枢和白衍。
“二位前辈可看清楚了，白纸黑字的婚书，一千年前，我与这小丫头就已经有了婚约。那时候，这天地之间怕还没有你吧？”白烟冰冷地目光落在了沐风身上。
“这婚书肯定是假的，谁能证明？根本无人能够证明！”
“一千年前，她还是个小女娃，怎么可能与你定下婚约？白烟，你可还有半点上神的风骨？连这种谎都撒！今天，你最好是，当着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的面，把人完好地交出来，否则就算是闹到天君那里，我们鸾族也要力争到底。”
“对！一定要力争到底！”沐风道。
“婚书你们已经看了，闹不闹，怎么闹，那是你们的事，反正人我不会交出去！”白烟起身就要离开。
“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白衍厉喝道。
“对了！”白烟从族长手里夺过婚书，“来日大殿上，这可是重要的证物。二位前辈，恕不远送！”
“族长爷爷，咱们不能就这样走啊！好歹也要见见沅儿！”沐风道。
“哪怕你们真的有婚约，人你总该让我们见见吧？”瓴枢道。
“瓴枢前辈此言，自然是应当，人在内室，几位随我来！”
白烟领着众人来到内院，众人从窗口见着她头上缠着白布，孱弱地靠在床头，方才信了她是在养伤。
“沅儿，沅儿……”
“男女有别！”白烟挡在了他的前面。
“让开！你凭什么软禁她？”一闪，再闪，一瞄，再瞄，他可不是哪种正经八百的人，况且当着两位族长的面，白烟总不能直接将他扔出去。
“沐风，沐风……”她悲伤的心里，忽然飘进了沐风的声音，只可惜下床没几步就又摔倒了。
“你们听见没？里面有人在呼救？”沐风望着二位神色各异的族长，指着屋内，“让我们进去，让开！”
“白烟，让开！”凤族族长白衍许是觉得颜面扫地，老脸已经瓦白的快不行，憋不住冲到了前面。
“不行！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诸位请回！否则动起手来，大家都难堪！”
“你？”白衍有些犹豫，此人是族里有名的一根筋，犟脾气。但偏偏又法力高强，他若执意不让，谁也进不去。可既然来了，不做点什么，又于理不合，于是他象征性地同白烟动起手来。
明明是本族的领地，却事事都要遭受别族的挤压，瓴枢早就为此郁结难舒，只是半截身子入土，比不得他们灵活，否则一定也去过几招。
“年轻人，快开门！”他走到沐风身前，冲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将他护在身后。
白烟不屑地瞥了一眼，因为他早就设下了结界，寻常神仙根本开不了。然而，那一刹，他傻眼了，闻得咯吱一声，门竟然开了。
“沅儿！”就在沐风要接触到她时，白烟快闪而来，将人夺走，转身瞬间对她施下定身咒，只是身法极快，众人并不知晓，然后抱回床上，放下帘蔓。
“来人，送客！”白烟低吼一声，进来一众仆从，强硬地将他们赶了出去。
“太目中无人了，族长爷爷，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沐风焦灼地缠着瓴枢，撺掇着他一起想办法。没办法，他一条下界的小龙，连上天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能有更大的作为。
“年轻人，那姑娘真是你的未婚妻？”白衍问道。
“当然，不信你问她，我和她是不是已经以身相许？”
“如此说来，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那倒没有，总之就是非比寻常的关系，否则我一条无品无级的小龙，如何能进得了这十方圣境。”
白衍沉默了片刻。
“白大族长，情况已经很明了。这事要处理不好，你们凤族的千万年的清誉可就……”
“不劳你操心，白烟我了解，不是那种弄虚作假的人，现在他有婚书在手，这事儿结果如何，怕是还未可知吧？”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事儿，你不打算管了？我没听错吧？你堂堂凤族族长，竟然……”
“该做的老夫已经都做了，既然你们是苦主，自然是你们去申诉。”
“你！”瓴枢恨地出不了声，半晌憋出一句，“好一副狡猾的心！”然而，此刻白衍已经走远。
“爷爷，沾着凤族的事，都一定没那么简单，我们回去吧！”鸥儿搀扶着瓴枢往回走。
“诶，你们别走啊，别走……”沐风跟上去。
“年轻人，回去吧！”
“族长爷爷，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不打算帮我了？”
“若是你能说动你父亲，上一道折子给天君，这事儿或许还有办法。”
“别呀，我父王哪里有您的阶品高？”
“哎呀，你是外来人，很多事情不了解，我们真的帮不到你，快走吧！免得自惹麻烦，连累家族！”鸥儿道。
“可是……”
“别可是了，老夫这么跟你说，当今天后是白烟的亲妹，若是没有这么硬的后台，他敢这么横？走吧！”
“既然如此，那我找我父王，岂不更是白白送死？”
“如果龙王愿意递折子，老夫定会鼎力相助。”
“我明白了，众怒难犯，但是……”
“快回去准备吧！”
“哦！”
他嘴上答应了，心里却没底。在府门外转悠了几圈，望墙兴叹，要说喜欢吧也确实是喜欢，可是这不惜一切代价，结果还不一定能得到，甚至牵累家族，欧！不行！不行！
“沅儿，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谁叫那白烟是个‘惹不起’呢？”他嘀咕了几句，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