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退婚
因是与文周亲近了两日，算是有些交情，沐风便缠着，要去玉清山游玩。
文周无奈，只好带他回去。
熟料在山门处，又和烈心罩面，沐风看不惯白烟，连带着他这个外形剽悍的大胡子仆从也很是排斥，在龙宫时便有过节。
“文周兄，我突然想到一个字谜，要不你猜猜？”
“愿闻其详。”
“包头残花落叶末，打一个字。”
文周复念了一遍，摇了摇头。
“是个‘苟’字！”沐风扬声道。
“苟？”
“没错，就是‘苟’！”沐风拽了拽文周的衣袖，瞪了烈心一眼。
“臭小子，我对你已经是百般忍耐，休要欺人太甚！”烈心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
“怎么？恶狗又要咬人？不怕挨你主人的鞭子吗？”沐风自知不敌，躲到文周身后。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今天就一定要打死你。”
“二位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文周好言相劝。
“老子不管什么君子不君子的，老子今天就是要打死这畜生！”烈心咆哮着，追着沐风打，沐风又总往文周身后躲。
烈心毛了，“小子，你让开，再护着他，老子连你一起打！”
“好大的口气，你当这玉清山是什么地方？”
“老子管他是什么地方？”烈心祭出了一双大铁锤，三人打了起来。
文周是玄冥的得意弟子，纵使烈心多了些沙场经验，但不敌就是不敌，他的一双手险些被削了去，双锤掉落地上，差点砸着脚。
“要杀要剐，随便！”
“在下无意伤你，但你需记得，此乃玉清山，神族圣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放肆的。”
烈心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甘心地怒号了几声，眼睁睁地看着二人离开。
“老子一身本事、战功赫赫，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这劳什子鬼气？为什么？为什么？”
玄冥将白烟安置在自己居住的玉清殿，命两名小弟子贴身照护。
烈心满腹委屈地找到白烟，见他在昏睡，将他扛在肩上，就往外山下冲。
弟子们阻拦不住，找来玄冥。
“站住！”
烈心不理睬，玄冥便将人夺了过来，命弟子送回殿中。
“这玉清山没个好东西，仗势欺人！”
“你这厮，翻脸比翻书还快，纵使你心里有不快，也不该拿你家主人的身体撒气。他要是有个好歹，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赔。”
“留下才是个死，你这老头儿，尽教出些坏水，善恶不分，是非不明。”
“你这厮，休要辱骂我师父，教训你的人是我！”文周赶了过来，沐风紧随其后。
“文周，是怎么回事？”
“师父，此事我确有过错。”
沐风见文周也不辩解，就认了错，赶紧帮腔道：“天尊，不干文周兄的事，这家伙狂妄惯了，仗势欺人，是他先动手，文周兄才还手的。”沐风道。
“既然都有错，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行，除非你将这畜生赶走，否则这事没完。”
玄冥愠怒，不愿与他多说，径直捆了关起来。文周受罚，次日沐风也被勒令下山。
沅儿见着文周也被关了进来，好奇道：“师兄，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我打了人，师父命我来此抄书静思。”
“你？打人？真是一桩轶事，说说呗！”
“没什么好说的，不提也罢！”
“你就告诉我这人是谁，说个名字嘛！”
“唉！白烟上神的亲信仆从，叫什么烈心。”
“是他，打得好，打得好，数日前他还挑破了我的衣服，令我当众出丑。”
“什么？竟有此等事情，真是个粗鄙的狂徒，你没吃亏吧？”
她愣了片刻，摇了摇头。
所谓静室，其实就是个偏僻的石室，由结界隔开，文周在左，沅儿在右。
那一夜，白烟在梦中见到了故人，一袭青衣，坐在清泉边，对着他柔柔地笑着。
“就知道在这里，一定能找到你。”
“崇华，能再见你，真好！”
他激动地奔上前，却只握住一片青羽，伤心至极。
“柔儿，柔儿，柔儿……”白烟惊醒，见自己身处陌生之地。
“出什么事了？”明惠在门外守了一夜，听到呼喊，破门而入。
白烟定睛看了眼，床前这个半大的孩子，“是你？这是在玉清山？”
“嗯，上神且宽心在此养伤，有事唤明惠即可。”
“有劳了。”
“上神客气，明惠去替您打盆水。”
“慢着，小仙君可还记得前些日子，与我一同前来的仆从，烈心？”
“知道，昨日还见过。”
“那他在何处？”
“他……”明惠想了想，“上神无需担心，他一切都好！”
“他从小生长在战场，不拘小节，要是闯了什么祸事，还请诸位多多担待！”
“上神是贵客，担待是自然的，您安心休息，明惠去去就回。”
白烟叹息了一声，已经找了一千多年，上至诸天神山，下至泽海淤泥，到底在哪里呢？他实在想不通，天机子到底把他的真身藏在了哪里？以致于他半点感应也没有。
砰砰！两声敲门之后，玄冥进来了。
“听说你醒了，老夫特意来看看。”
“怎敢如此劳烦天尊？”
“不劳烦，各取所需！”
玄冥嘴角微微一扬，“老夫一直很奇怪，你没有理由执意要娶沅儿，直到昨日，你在病中一直叫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细细回想，她们确实相似，不！几乎一模一样。”
“皮囊相似，性格迥异，天尊不必挂怀，改日白烟便去求天君废了这桩婚事。”
“那不行。”
“为何？”
“女子的名节是何其重要，岂容你如此儿戏。”
“天尊真是多虑，就算没了白烟，也会有别人前来求亲，譬如海龙王的小公子沐风，年少风流，他俩还互许了终身。”
玄冥闻之，骤然间，脸上青白之色交替，拂袖而出。
众所周知，玄冥宠爱这个女徒弟是出了名的，白烟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要退婚，对比之前他对自己诸多的不放心，不禁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