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约了个护士
“你的美甲在哪做的？”
“怎么样？好看吧？”
昏黄灯光下，女人把她的手伸在了我的面前晃动着。她的手微胖，不算漂亮。我假意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的手，实际上暗中使坏，弄得女人怪叫，我全然不在意的冲着女人坏笑。
“我们应该常来往，我不但会做美甲，还会美容呢！”我横挑着眼睛，将渣男这个角色演绎的淋漓至尽。
我是个好演员。我这样想。
“哦？真的吗？”
女人信以为真，好奇的盯着我。她那看似单纯的双眼，我却觉得她什么都懂，至于这个反问，只不过是引出下文的手段。
我了解女人，从生理到心理。今夜同床共枕的是卫校毕业的护士，二十三岁，男朋友是个理发郎，我看过她手机里男朋友的照片，标准的型男，但今晚这个女人属于我。
女人长得不赖，娃娃脸，自然卷的长发，一米六五的身高，腿直皮肤白，按照过往躺在我床上的标准来算，及格在多给一分，我称呼她为娃娃脸美女。
至于我，是一个传奇。
怎么说呢？
重本医大毕业，顶着中西医高材生的称号被分配到一家县医院当妇科大夫。好在老子真凭实料，三年内便混到了县同科副主任。然而一场车祸夺走了我的一切，也夺走了我的未来。也是那场车祸，让我看清了世间的人情冷暖。
现在的我还是一个妇科大夫，不过上不了台面，只能躲在石家庄这个有着北京天气，却没有北京脾气的城市里给一些见不得光的小姐姐看些妇科病。收入相当可观，不过却不够花销，月月还要在酒吧挂账。
“当然是真的了，这你看，天也不早了，也该美容了。”我手脚不老实的折腾，女人羞于看我，身体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怠慢，
不知什么原因，她忽然推开我，眼睛飘忽不定的打量着我：“纪皓，我可听说你是个情场浪子，但我就是喜欢你，从第一眼见面就喜欢。如果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小屋有十平米，一张双人床，墙上贴着男强女弱的海报，窗台上放着凌乱的衣服，放着啤酒罐、香烟与吃下盒饭的小桌，一台老旧的电视机，还有正在转动的黑色风扇。
这是屋内的全部，也是我的全部。
女人的多情我早已司空见惯，今夜的荡漾与温存对我、对她而言都是短暂的快乐，所谓的永恒，我觉得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就如这黑夜般的短暂，一觉醒来提上裤子，走在大街上见面，或许连招呼都不会打。
摸索着解开了她的bra，她多少有些反抗，但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一切的挣扎显得徒劳。我们都是患有孤独症的病人，喜欢黎明前，喜欢黄昏后，唯独在黎明与黄昏这段时间里，活的像个傀儡。
女人的身体对我而言早已不是秘密，在抽掉了她仅剩的遮拦后，那最后的私密也暴露在灯光下，我贪婪的看着她，我想用我温柔的眼神将她揉碎，这是年后的第几个女人了？我忘记了，应该是‘十’这个数字以外了。
……
当当当。
好事将近，也不知道是谁特么不解风情。房东？这个月的房租我刚交了没些天？隔壁那高个大叔？他这个点应该在上夜班啊？或是隔壁的那个小妹妹？每到这个时候，她应该都会去外面躲躲吧？
“谁啊？”我皱着眉头问道。
没人说话，依旧在敲门。
娃娃脸护士裹紧了被子，看上去紧张的要命。
“你男朋友不是回老家了吗？”我问。
她咽了口吐沫不说话，下意识的拿起一旁的衣服捂在胸前。
刺啦…
租屋是拉门，门就这样被拉开了。身旁的女人更加紧张，我则是下意识的抄家伙。手摸了半天，总算是摸到了裤子上的腰带，接着便把腰带抽了出来。
被人堵了不是一两次，有些动作与习惯都是下意识。然而这次我却想多了，拉开门的并不是几个大汉或者脸涨红的一家老小，而是一个年纪估摸着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典型的美少女。大眼睛，高鼻梁，留着乌黑的长发，还有她的个头很高，大约一米六二，六三左右，我也是通过她身高判断的她年龄。
床上的女人没那么紧张了，她松口气放下了抱着的衣物，然后问我：“你约的？”
听完这话我有点郁闷，我说道：“再不是人，老子也有底线。”
“那，这个…”女人看看我，又看了看小姑娘不知所措。
好事被打扰，是个男人都会觉得不爽。这就好比上了战场冲锋陷阵，还没打呢！对方就投降了。气势高昂，子弹上塘，现在却说不打了，你让我情何以堪？
此情此景我也不觉得尴尬，但还是捂住被子皱眉问女孩：“你这是走错地方了吧？”
我把她当成隔壁女孩的妹妹了，所以去提醒。
小姑娘不说话，她放下了背着的书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看着我反复的对比。
再然后她冲我笑了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彻底的蒙了，看着娃娃脸女人说道：“你怎么不挂上关门？这明显是个神经病！”
我的埋怨换来了娃娃脸女人的幽怨：“还不是你着急，现在好了，赶紧弄走，别耽误咱们正事。”
我刮了刮娃娃脸女人的鼻梁，心想：又是一个典型的生理需求大于一切的女人。
“小姑娘，赶紧走啊，这场景不是你一个丫头片子能看的。哥哥很忙，顺便把门关上。”我伸手去拿地上放在小桌上的香烟，尽量表现的态度友好些。
在下一秒钟我愣住了，小姑娘真的帮忙把门关上了，不过她是进屋把门关上了。这一举动吓得我把烟都掉在了地上，我跟娃娃脸女人面面相觑，老半天才回过神。
“哎？你这是干嘛？哎，别往床上爬啊？”我彻底傻了，这姑娘居然要上床？这还了得？
“纪皓？你居然要玩双…”
“我特么不认识她！”
“还说不认识，人都上床了，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哪怕是箭在弦上，女人也不干了。她把枕头砸在了我的脸上，迅速的穿好了衣服，嘴里面骂骂咧咧，拎起了包推门就走。临出去的时候还威胁了我一句；“纪皓，你给我等着！”
事情发生的太快，我还来不及反应，接着小姑娘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对我说道：“爸爸，我困了，我先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