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编个故事
零零散散的记忆一帧一帧的拼凑在一起，紧凑的如同荧屏上播放的电影，我看的漫不经心，看的有些失落。
我忽然发现，他们或是她们，都成了记忆的一部分。
我又走神了，这是个病。
“爸爸，为什么不唱了。我就很喜欢听妈妈唱给我听。她说爸爸你也喜欢。”
纪宝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不禁郁闷，叶诗是她妈妈，这件事我已经确认了。
“屁，我这辈子，下辈子，最烦的都是这首歌！”
“爸爸，我还是觉得你会喜欢的。”
“为什么？”我歪着脑袋，看着这个长相与年龄不符的小姑娘。
“因为妈妈说你会喜欢的。”纪宝宝认真的回我。
我无力反驳，小姑娘还不知道，我也许是她的便宜爸爸。但我？可不是喜欢当个便宜爸爸的人。
在等待结果这段时间里，我正在想着逃跑路线。
孑然一身的我，只要有女人，有一口吃的，有一张床，哪怕这床是一张冰冷的板子，那也无所谓。
……
“嗯，我这边遇到点事，车子被人刮了，正在索赔。我人在医院，这两天真去不了。帮我谢谢老板的好意，哦，不重，是对方，放心吧，我会处理。”
张希然在一旁打电话，在她挂断手机的那一刻，我似乎觉得她像是松口气似的。
我这才关心起了她的职业，稍作打量后，我叼着烟凑了过去。
“看什么？”女人对我很仇视。
“开着一百多万的车，因为两万块钱在这跟我纠缠？没那么简单吧？”
这些年来，我算得上阅女无数。上到白富美，下到护士健身教练，什么品性的女人都遇到过。
像张希然这种长相绝佳，烦恼颇多的女人，躺在我床上的也不下三个。
漂亮女人，也有她们的烦恼。比如：时刻的被某些人惦记着。
而这样的女人，绝大多数都处在没有靠山，不缺钱，事业不上不下的阶段。
就冲这个电话，我就确定张希然就是这样的女人。
“纠缠？你不配。”张希然抱着肩膀，冷冷的回了我一句。
“让我猜猜哈，是被人缠上了，正想办法脱身吧？”
张希然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正式这一眼，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
我坏笑道：“也是，谁特么没事会拉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去跟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做去亲子鉴定呢？真的有，也特么是猪脑子。”
张希然不理会我的冷嘲热讽，她抱着肩膀，像是雕塑似的站在那。
被一个女人无视，我或多或少的有些不爽。半百无聊下，我找了个话题接着说道：“美女，反正你也是吃饱撑的，结果出来，你就赶紧走人吧。你看看你，这在车上睡了一宿，衣服都褶皱了，你看看你脸上，全是分泌物，滋滋，再这样下去，你会老的特别快。”
美女也是女人，而美女明显更爱美，我这么一说，她下意识的往额头上摸去，结果就是一手的油腻。
“你看，我可没骗你，昨天肯定熬夜了吧？而且还玩手机了，这油脂是内分泌失调导致，再这样下去，你真会出事的。”我看似好心，实则是不想继续跟这个女人纠缠。
“真的嘛？”女人信以为真。
“真的，我怎么说也是个妇科大夫。这不是什么大病，但搞不好就是失眠，精神紊乱，在严重就是皮肤衰老，褶皱，明明二十岁，却比正常人提前老十岁。也就是说你现在看上去是二十岁，实际上是三十岁，等你三十岁了，实际上是四十岁。你们这种美女，特别招一些老男人的喜欢，因为他们喜欢那，少，那个，对，少奶奶类型的女人。”
张希然被我忽悠住了，看我的眼神一变再变。但那明显不是在看我，而是在意我说的话。
我趁机又添油加醋了一把：“在这么下去，你比别人少当十年小三！”
“你有病吧！”或许真是我说错话了，女人当场就毛了。她顺手就把手机朝我脸扔了过来，我连点反应都没有，被砸的一阵天旋地转。
“爸爸，爸爸…”再加上小姑娘这两声爸爸，我被叫的脑子都快炸开了。
“谁特么你爸爸，滚！”我脾气也上来了，猛的推开了小姑娘。
小姑娘被我推倒在地，但她却没有哭，而是委屈，茫然的坐在那看着我。
“这钱你赔定了！”女人狠狠的瞪我，扶起了坐在地上的纪宝宝。
“爸…”
“别叫我！”
我脾气也上来了，站在路旁抽烟，干脆不理会这俩她俩。
张希然哄着纪宝宝，小姑娘不哭也不闹，只是很倔强的站在我身后，没有任何动静。
“宝宝，他真是你爸爸吗？”张希然似乎不确定的问着。
“我特么可不是！”我甩了一句。
“我还真希望你不是宝宝的爸爸，你这种人做爹，真不配。”张希然的每个字都嚼的很死，从她嘴里发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希望将我骨头嚼碎似的。
我看向了她们俩，小姑娘正用一种倔强的目光看着我，我不喜欢她这种眼神，稍作打量后便开始针对张希然。
我冷漠的问她：“那你觉得什么人才配？”
张希然压根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她，从她的目光中我看到了惊讶，她似乎不想搭理我，但还是跟我争论道：“就算她不是你女儿，那也是你熟人的孩子吧？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你不觉得过分吗？”
“过分？”我玩味的冷笑。
“那我告诉你什么是过分。我躺在医院昏迷了一年，我父母怕我是个累赘，干脆拒绝看我。在我醒来后，除了被风吹动的窗帘，病房里一片空荡。我就推了她一下，你觉得过分吗？”
我死死的盯着张希然，没有一点情绪与感情。
“你…”张希然想反驳我，但仅是这一个字，在也没有下文。
“编个故事，别在意。”我抽了口烟，那一丝悲伤被我又丢到了脑后。
再看张希然，她瞪着眼睛又盯我看了半天，然后甩了一句‘无耻’。
我不以为然的看着张希然，或许连我都忘了，我这个故事骗了多少人，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三个小时很快便过去了，张希然接到电话后，我们便一同朝着医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