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云裳坊老板娘
第十八章
“追踪局十三队!”
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瑜乔大声回答。
然后小声对朱竹赟说出自己的见解:“许是被吓坏了,独自躲在房间。”
“等~等一下~”声音由深到浅,随后门后传来拔插销的声响,接着门向内打开一条缝。
一张年轻漂亮的脸出现在门缝处:“真是追踪局?”
“当然!”瑜乔拿出自己的令牌伸到门缝处。
女子伸出手指在令牌上摸了一下,这才拉开门:“请进。”
门完全打开后,一只猫从里面跑了出去。
女子啐了一口:“你这懒猫,此刻溜出去作甚?”
瑜乔没有去管猫的去向,而是直接阐明来意:“请问姑娘可知老板娘云裳身在何处?”
“云裳?不就在你们眼前吗?”女子颤抖着双手摸摸自己的脸,挑正对门的位置坐下。
“恕在下眼拙了,在下前来探查今早三名绣娘死于内间之事,还请云裳姑娘有一说一。”瑜乔打量着云裳的眼睛,继续提问,“请问云裳姑娘可知绣娘被杀?”
“我~我刚才听说了,所以没敢出门。”云裳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本穿戴整齐,想去长街买点生活用品,可是,可是小厮前来敲门告知盛姑姑她们出事,我便没敢开门~”
云裳说完,惊恐地看向敞开的大门,怯生生地问:“能~能不能关上门?”
“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瑜乔拍胸脯保证。
云裳忽然小声抽泣起来。
瑜乔吃惊地看了一眼朱竹赟,这孩子倒是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
他小声问云裳:“请问云裳姑娘昨日有见到三位绣娘姑姑吗?”
“我每日都可见三位姑姑,虽然她们只是我云裳坊的管事姑姑,但是我们相识已久,感情颇深,云裳母亲去世之时,她们帮助料理后事,云裳当时年龄尚浅,对云裳坊一切事宜都是无知状,若不是三位姑姑,云裳坊怕是早就没有了。”
云裳边说边抹泪,眼泪就像泉眼里的泉水,总也流不完。
瑜乔再问:“三位姑姑可与人结怨?亦或近日可有烦忧之事流露?”
“云裳昨夜见她们,还在商议今日要与人签订一个大订单,说是远道而来的顾客,每年来一次北州城做生意,回程之时便会带回纹绣阁的大量刺绣,她们商议如何分工,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云裳抬眼看着瑜乔,撇撇嘴:“三位姑姑向来和善,从未与人结怨,云裳实是不知发生何事。”
“姑娘是说,云裳坊是母亲去世后才被迫接管?”瑜乔问。
“正是。”云裳点头。
“那是何时?”
“三年前。”
瑜乔看看一言不发的朱竹赟,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才自顾自向下提问:“当时三名绣娘姑姑已经在云裳坊了吗?”
云裳抹抹泪,小声回话:“绣娘姑姑自我十岁起便来到云裳坊,当时纹绣阁还没成立,她们到来之后,母亲才着手准备,生意倒是很好,也培养出许多优秀绣娘。”
“姑娘芳龄几何?”瑜乔问。
“十九!”云裳垂泪不止。
“已有九年,那自然是感情深厚,姑娘节哀!在下想知道这份订单的主人,此刻身处何处?”瑜乔拿出在凶案现场拿回的订单。
云裳接过订单仔细辨认略显模糊的字迹,最后肯定地说:“这就是那位一年一次到访的客人,每年来北州均是住在云来客栈,那是北州最豪华的置换商人客栈。”
“置换商人?”朱竹赟不太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
“这些商人均来自遥远的地方,用北州没有的物件交换他们那儿没有的物件,带回去高价售出,从中赚取差价,一年来一次,只因为路途遥远。”
云裳说完,指着放在桌上的茶具说:“此乃盛楠姑姑赠与我的抑郁茶具。”
瑜乔刚进门便发现了这套风格奇特的茶具,但是他并未想远。
他多少能明白这些商人来自何处。
“多谢云裳姑娘相助,我还有一事想问姑娘,朱竹宇公子与您相熟吗?”
朱竹宇三个字像是一刀开关,直接打开云裳第二波惊恐的闸门。
她忽然冲到门口向外看看,随后迅速回到屋内,压低声音诡兮兮地说:“嘘~云裳坊内有不干净的东西。”
“姑娘莫怕!在下允诺定会护姑娘周全,还请姑娘指教,缘何要说云裳坊有不干净之物?”瑜乔拍拍腰间的佩刀。
“朱公子出事时,正是休息时间,屋里屋外楼上楼下,竟然没有人听见任何来自痛苦的叫声,只能说明凶手下手火速,且功夫了得,但是朱公子是北州城公认的高手,试问,如此厉害的朱公子能被人一击毙命吗?”
“云裳思前想后,只有邪物能做到如此地步且不留下一丝痕迹。”
云裳惊恐的眼神配上压低的嗓音,刚才一开门时的漂亮完全被诡异所替代。
瑜乔感觉这个状态,应该也是问不出更多,便决定速战速决,抓紧离开。
“姑娘与朱公子相熟吗?”他重提此问。
“相熟,仅此而已。”远离绣娘的问题,云裳抹抹泪,说话声音稍微平稳。
“他与云裳坊内谁人最熟?”这次是朱竹赟在提问。
“朱公子只是研习班的教习,与大家都很熟悉,要说最熟,可能只有研习班的教习。”
朱竹赟皱眉追问:“谁?玉芳菲?”
“玉芳菲和兰钰儿,还有一位叫纯心的姑娘,刚进研习班未足半年,但是她与朱公子关系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她经常和朱公子同坐茶坊品茶聊天,看上去相聊甚欢。”
云裳原地转了一圈,张开双臂说道:“云裳坊偌大的院子,各个班子都是单独管理,仅需在季尾交付抽成于我便是,云裳并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宜。”
“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瑜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朱公子被杀当日,姑娘在何处?”
“我在房内休息,我与公子还说了两句笑话,才回到房间。”云裳抬起哭红的眼睛看向朱竹赟,苦涩地说,“我认得你,二公子!当时我与朱公子说笑,让他娶我,这样我就无需继续守着云裳坊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了。”
“他拒绝了?”朱竹赟问。
“他说,行!”云裳忽然笑了,声音无比柔和,“他说若是我不嫌弃,倒是可以娶我,当时我还说了一句,他竟恼了。”
“你说他流连芳菲?”朱竹赟随口问道。
闻听此言,云裳大吃一惊;“你~你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