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你想拿钱收买我？
Y&K玩具公司，设计部。
“各位，外卖到了！”易玲珑拎着两大兜外卖，气喘吁吁地走进来。大家一拥而上，纷纷取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铁戈呢？”还剩下最后一份没人领，易玲珑环顾四周。
“铁戈去见老板了，你放那儿就行了。”那个叫姚力的职员说。
“没事儿，我等会儿。”易玲珑说。
正说着，铁戈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身材挺拔，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他。看到易玲珑，他笑着加快了脚步。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望之赏心悦目。
“玲珑！”
“铁戈！”
二人喊着对方的名字，欢喜地迎上去。
“累坏了吧，看你这满头的汗。”铁戈掏出纸巾，温柔地帮玲珑擦拭额头。易玲珑仰着脸看他，甜蜜蜜地笑着。
“不累，看到你就一点都不累了。” 易玲珑帮他打开饭盒，又把筷子递到他的手里，“饿了吧，快点趁热吃。”
铁戈坐下，开心大嚼。
旁边的姚力往这边瞄了一眼，酸溜溜地叫了起来：“一样的卤肉饭，为什么你的料要比我们多，还有一只卤蛋！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这是爱心午餐，当然不同了。哼，你就羡慕嫉妒恨吧。”铁戈得意地说。
“真是忍不了，每天这个时候都开启虐狗模式。我要辞职，换个地方混去！”姚力摇摇头，捧着饭盒离开了。
易玲珑和铁戈相视而笑。
“对了，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易玲珑忽然一拍桌子，“时凯旋！”
“时凯旋？”铁戈皱眉，“你怎么碰到他了？”
“唉，一言难尽。原来报上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人确实不怎么样。你知道吗，他实在是太傲慢了，那副斜着眼睛看人的样子，好象全世界都踩在他脚底下似的。”易玲珑撇着嘴。
“傲慢？我早就领教过了。”铁戈冷哼，“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吗？”
“当然，时光咖啡馆嘛。”
“那你想不想知道，那天我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就是因为他，时凯旋。”铁戈说，“三十多年来，海神在玩具业一直独占鳌头。直到几年前，Y&K的出现。Y&K虽然是新公司，但后来居上，短短的几年中，就发展成为炙手可热的行业新贵。所以，海神风光不在。拼实力不行，他们便开始不择手段……”
八个月前，时光咖啡馆。
时凯旋约铁戈在这里见面。
“为什么找你？很简单，我要你离开Y&K。”时凯旋端起咖啡，悠然地抿了一口。开门见山，且胸有成竹。
那副傲睨自若目空一切的气势，让铁戈不由得心生反感。
“不好意思，我目前没有这样的打算。”
对于这个回答，时凯旋并不意外。
“计划没有变化快，先听听我的条件再说。只要你肯离开Y&K，我保证你过得会比现在好。要是愿意的话，你还可以来海神。设计总监这个位置，你满意吗？”
铁戈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不可否认地说，这个条件是相当具有诱惑力的。
没错他很有设计天分，可终究资历尚浅，现在的职务仅仅是个助理，只比那些刚进公司的菜鸟好一点。设计总监对他来说，还是一个十分遥远的目标。
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突然！
“你说什么？设计总监？”他不敢置信地问，“我现在只是个小助理而已。”
“我没开玩笑。我既然开出这个条件，自然认为物有所值。据我所知，Y&K那些优秀的设计案几乎都是出自于你手，享誉的却是你的上司——为他人做嫁衣，你甘心吗？”
不得不说，时凯旋的话抵中了他的心扉。
讲真，按实力他确实有资格坐上更高的位子。可他才进公司不过一年。论资排辈，怎么都轮不到他。
不是没失落的。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可是——
“时先生，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我只能说声抱歉。”他拒绝了。
时凯旋意外。
“是对这个条件不满意吗？”
“不，与这无关。”
“那为什么？”
“众所周知，海神与Y&K是死对头。我跳槽过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你开出的条件很诱惑，但我有我的职业操守。”
铁戈的回答浩气正然。
差一点，时凯旋就要鼓掌了。
哪个老板不喜欢这样的员工？人才难得，忠心更难得。二者兼具，实乎难能可贵。可惜，他所效忠的人不是自己。
时凯旋的那颗心被嫉妒的刺戳痛。
因而更加志在必得。
“铁戈，我很欣赏你的人品。可是这年头，人品是换不来大米的！有句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你无所谓，也要为家人想想。你妈在市场上卖菜，风里来雨里去的，你不心疼吗？还有你那个智障的弟弟，每天跟狗似的给拴在菜摊上。如果有了钱，就可以把他送到条件很好的机构去。为了所谓的良心，把亲人丢在水深火热中，值得吗？”
时凯旋咄咄逼人。
铁戈讶然地看着他。
“看来你对我的情况很了解。”
“当然，我不打无把握之仗。铁戈，开个价吧，只要你肯来海神，什么都好谈。”时凯旋说着，把一张空白支票扔到铁戈的面前。
铁戈怔愣。
“这是什么意思？想拿钱收买我吗？”
“天下万物都有一个价格，概莫能外。”时凯旋微微一笑。
“好一个概莫能外！恐怕你得失望了，我就是那个例外。”铁戈一笑起身，“时先生，实在对不起，我还有事，得走了。”
时凯旋谔然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这已经是他收到的第二个意外了。
以他的人生经验，几乎没有人能对钱说不。
那个素有“玉女掌门人”之称的当红小明星尤娜，不是一样被他的钱砸晕。
还有那些以“清正廉洁”著称的政府高官，同样为了钱而对他弯腰。
不管在何方领域，他想办的事几乎没有办不成的。无它，以钱开道！
在他看来，钱就是一把万能钥匙。
可是这把钥匙，今天在铁戈的面前失灵了。
时凯旋从椅子上跳起来。
“铁戈，你真的想好了？你今天拒绝了我，就是与海神为敌！”
铁戈站住了，回眸一笑：“无所谓。反正，你跟我不可能是一条道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