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〇七章 桃花运
苏斩很奇怪:“诗儿,他们怎么都走了?”
“少爷,这个规矩你也记不得了,他们是庖屋的厨子,是你的奴仆,都不可以和少爷平起平坐的!”
“这也有规矩!”
“是呀!”
“小信子呢?”
“他也是你的近身奴隶,也不可以可和你平起平坐的!”
“什么是近身奴隶?”苏斩不解。
云诗诗解释:“就是时刻跟随左右,听候吩咐。”
“那他怎么也走了?”
“他住在西面的耳房里,一喊就到。”
“一起吃个饭又能怎么样?”
苏斩是个勤俭节约的人,也是有名的小抠,心想,这是什么规矩,浪费不心疼吗。
云诗诗说:“他们要和少爷平起平坐吃饭,要是被老爷知道了,轻则打断腿,重则会毙命的!”
“啊?!”苏斩只知道唐朝时人与人等级森严,没想到这么严重苛刻。
云诗诗将椅子摆好:“少爷,用餐吧。”
“好!”苏斩坐下。
云诗诗拆封酒坛,酒香飘逸出来,奇香扑鼻。
苏斩定睛看去,只见酒坛子上写着两个字:猫台。
他是好酒之人。
和这种鸟酒谐音的一种酒,他一直想尝上一尝,可惜,实力不允许,也就闻到过味。
他还记得那种酒的味道,和这个猫台酒没什么两样。
花几千块钱买一瓶尿水子喝,他也舍不得真金白银!
想不到,在这里一来就是一坛子!
他喜出望外,一高兴,就想把话说出来,可害怕露馅,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云诗诗把筷子放到他的手里,又为他斟满酒:
“少爷,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奴婢。”
苏斩拿起筷子,正准备夹一口菜,见云诗诗还直溜的立在桌边,就说:
“诗儿,坐下吃饭。”
云诗诗说:“不敢。”
“你不饿?”
“不敢饿。”
“不敢饿!什么意思?”这种话他听着很新奇。
“少爷,这个规矩奴婢不是刚说给你吗,奴婢也是你的奴隶,要是和少爷坐在一起吃饭,也会被老爷打断腿或者毙命的!”
“啪!”苏斩盛怒,筷子拍到桌子上:“什么鸟规矩!公平何在!坐下吃,就剩我们两个,别人不会知道!”
云诗诗站着不动,可怜兮兮:“少爷,奴婢真的不敢!求您放过奴婢吧!”
苏斩起身:“你不吃,我也不吃这鸟饭了!”
云诗诗犹豫半天,这才点点头:“少爷息怒,奴婢冒死遵命就是。”
这样,二人坐下,吃喝起来。
有句话叫做好吃不留籽。
这家伙儿的,好不容易喝到猫台酒,苏斩就一盅接一盅往嗓子眼儿里灌,一坛酒见了底,他也酒足饭饱。
这时,他已喝的云山雾罩,眼神迷蒙,舌头有点儿硬了,脑子真不怎么好使了,高得有些凶。
他踉踉跄跄回到卧室,云诗诗给他倒上醒酒茶。
喝过茶,他就想睡觉,看云诗诗还不走,就催促道:
“诗、诗儿,去睡觉吧。”
“奴婢要等少爷上床。”云诗诗声音怯怯。
“好、好,我这就睡。”苏斩想要躺下。
云诗诗拉住他:“少爷,奴婢给你脱衣服。”
让一个小女孩给脱衣服,苏斩觉得别扭极了,隐私全部曝光,借着酒劲,他一把推开云诗诗:
“不、不用,我自己会脱!”
云诗诗又拉住他:“少爷,这——”
“走、走开!”苏斩又推开她,咕咚倒在床上,“不、不要说,这又是规矩!”
云诗诗没有办法,只好说:
“少爷,那就等你睡着奴婢再给你脱衣服吧。”
“走,快走!你赶紧睡觉去!”
苏斩往门那里指了一下,心想,唐三败的这个老爹也真有意思,竟然制定了这么一条规矩,难道这老家伙脱衣服,都让别人来,懒得最基本的事都不想做?这都是什么穷毛病,不由嘟囔出声来:
“为、为什么定这个破规矩?”
“老爷说,不能让少爷受丁点儿委屈,老爷要让少爷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荒、荒谬!”苏斩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少爷,睡吧。”云诗诗开始脱衣服。
唐朝人的衣服,简洁方便,特别是女人,不像现代人复杂,不像现代人,穿的里三层外三层,脱一次衣服费时费力。
“我、我睡,你走——啊!”苏斩一睁眼睛,突然看到云诗诗脱了衣服,吓的他酒醒了一点点儿,慌忙转过脸,把头扭向墙壁,“你、你、你干什么?”
“睡觉呀。”云诗诗低声说。
“去你房间,别在这里脱!”
“我和少爷睡在一起的。”
哈哈,还有这种好事儿?!苏斩听了难以置信。
虽然他扭过头去,但少女那美得无与伦比的身体,已经刻印在他的脑子里。
也可能是条件反射,也可能是极具诱惑力,他内心产生了强烈冲动。
心想,都说天上掉馅饼,可谁真正见到过馅饼掉下来!这、这、这,此时此刻,馅饼就这样容易掉下来,哈哈,还掉到他的嘴边了?
这就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这就叫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会为你再打开一扇窗户吧;
以前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望梅止渴、屌丝逆袭、阿Q式的自我安慰……
突然之间,都在他身上都应验了。
金钱美女,不劳而获,唾手可得!
吃不吃呢?
不吃白不吃,不吃是傻子!
他一直崇信圣洁的爱情,不然,刘萍萍也不可能在他手里全身而退,可讽刺的事,最终他却成了爱情的牺牲品。
现在,好事摆到这儿了,还要做柳下惠吗?还要装正人君子吗?
他的内心挣扎开了,产生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少爷,你不是想知道‘那点事儿’吗,这个就是呀!”
云诗诗上床,躺在苏斩身边。
苏斩终于大彻大悟,云诗诗和方先生的诗,说的都是这个事儿呀,可他咋就这么傻,没理解呢,真是枉为学霸!
他的野性被激发,像一头生猛的雄狮,猛然掀掉被子,扑向云诗诗。
云诗诗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
近在咫尺,居高临下,俯身看着云诗诗的身体,真真实实,清清晰晰。
不知为什么,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卡住了!
熔岩滚滚的热血突然凝结成冰霜,冷冷刺骨,他的心打起哆嗦!
原来,他看到这个完美至极的身体上,有数不清的淤青。
阴阳分两扇,
天地勉为组,
但求主人乐,
岂解奴婢苦。
他梦然醒悟,理解了云诗诗吟这首诗里面的血泪与无奈。
这算什么?这是恃强凌弱!这是强加于人!这哪里是人干的事!
他像斗败的公牛,浑身发软无力,一下把被子盖在云诗诗身上,然后就要下地。
云诗诗睁开眼睛,拉住苏斩:
“少爷,生气了?”
“生气,生什么气?”苏斩推开她的手。
云诗诗露出惊恐的眼神:
“少爷,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他看着云诗诗的眼睛,解读着她的内心世界。
之前,云诗诗自称奴婢的时候,苏斩并没怎么往心里去,仅仅把她看成一个私人助理的角色,将奴婢当做一个谦称,此时他才意识到,这少女原来竟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奴隶。
对于盛唐的历史,他了解得不少。
虽然这个时代繁华昌盛,但人的等级非常严格,分为“良人”和“贱人”。
“良”主要是官吏,编户齐民,也就是有户籍的普通百姓。
“贱”指奴婢,官户、部曲等。
唐律规定:
奴婢贱人,律比畜产。
生产藩息者,谓婢产子、 马生驹之类。
把贱人定义为等同牲畜,世代终生世代为奴,生的孩子等同于狗下崽子,驴马下驹子,也是贱人,主人可以随意买卖处置他们,或将异性用来发泄取乐。
苏斩的人性在强烈的情感冲击中复活!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美得能熔化人心灵的少女,正是含苞待放的豆蔻年华,是在妈妈身边撒娇的孩子,她经历过了什么悲惨的事,怎么就成了奴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