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防箭衣
饭后，傅青烟拉着秦云汉去了地下室。那是她自己专属的秘密花园，秦云汉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他轻车熟路的爬下了木梯，然后找了一个地方看了眼随即坐下来，点燃油灯。
“烟烟，图纸呢？”秦云汉知道傅青烟识字，这些年也跟着她学了不少，二人磕磕绊绊的认识了许多繁体字，不过也不影响他们画图，而且秦云汉也没跟她爹和傅大牛说过一句，二人间的小秘密，也许会永远成为他们二人之间的小秘密。
“云汉哥，你觉得什么材料的质地特别坚硬，用箭也射不透？”她知道现代的防弹衣，以及材质和分类。
防弹衣主要由衣套和防弹层两部分组成。衣套常用化纤织品制作。防弹层是用金属（特种钢、铝合金、钛合金）、陶瓷片（刚玉、碳化硼、碳化硅、氧化铝）、玻璃钢、尼龙（PA）、凯夫拉（KEVLAR）、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DOYENTRONTEX Fiber）、液体防护材料等材料，构成单一或复合型防护结构。防弹层可吸收弹头或弹片的动能，对低速弹头或弹片有明显的防护效果，在控制一定的凹陷情况下可减轻对人体胸、腹部的伤害。防弹衣包括步兵防弹衣、飞行人员防弹衣和炮兵防弹衣等。按照外观还可分为防弹背心，全防护防弹衣，女士防弹衣等类型。
可古代特钢刚没有，化学合成物也没有，陶瓷片倒是可以做，只是他们缺少材料，要批量生产防箭衣，好似成不了。
“我记得嘉峪关附近有种石头，烧不透，刮不烂，用不旧，我当时觉得好玩，今天你一提，我便想起来了，这个可以吗？”秦云汉手里拿着刻刀，回头看着低头忙碌的傅青烟，想了许久开口。
“你说的是石英石呀，真是太好了，我们去搬一些回来，说不定我会创造奇迹。”傅青烟开心的蹦起来，石英石是制造玻璃的材料，运回家加工后，与苏打一起融化冶炼，就可以生产处玻璃，而且石英石的质地坚硬，说不定她可以从中琢磨点什么来。
“石英石是什么？”秦云汉对傅青烟不时蹦出的新词有些不解，这和防箭衣的材料有关系嘛。
“是一种火山岩浆爆发后，凝固的一种石头，这种石头特别坚硬，你形容的特别正确，我们搬一些回来，铺地，做一种和琉璃神似的东西，我想我们可以挣一笔，然后用来开作坊。”傅青烟归拢了东西，拉着秦云汉再次爬了上去，随后牵着马，背着弓弩出发了。
秦云汉一头雾水的跟在傅青烟身后，眼睛却看着她腰间精致的弓弩，大概明白了，傅大牛被看守的衙役带走的原因了，原来跟傅青烟腰间的东西有关系。
这东西，傅青烟可是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收集的材料，劳心劳力的做了出来，还没怎么用就被上头的将军征集走了，搁谁谁也不开心
反正他是没这个剥夺的心思，傅青烟对自己可谓是用心良苦，全身上下的衣服，配饰都是她挑选的。
就连这次的防箭衣，他也早早穿上了。只是材质不是特别好，所以傅青烟不是很满意，便拉着他又寻找新的替代材料。
傅青烟骑在马背上，脑海里出现了许多东西，她忽然想到了一种材质，玛瑙以及水晶还有许多的石灰石的替代品，这些质地坚硬，切割以及做防弹衣的材料很不错。
还有一种特古老的青铜，听说青铜制作的刀剑，可削铁如泥。
她可以试试。
一路向北，因昨天遇到了胡人，今日出城二人格外小心。
“眼看入冬了，这些动物也该迁徙了。”秦云汉看着对面成群的牛羊，嘉峪关绵延万里，从这里望去，一眼看不见头，每隔五十米有一个烽火台，一旦发现情况或者敌袭，守护烽火台的军士便会点燃火柴，滚滚浓烟腾空而起，这个信号一旦发出，便会继而连三的点燃烽火台。
这样壮观的场景，傅青烟还没见识过。
而秦云汉作为一个即将升职的军士，他想的就比傅青烟多。
“牦牛体毛长，御寒能力强，一般不会走的太远，而黄羊成群结队的找到避风的地方，就在此度过冬天。如若和云汉哥所言，那我们还能活吗，那些以黄羊为生的狼群可就跟着迁徙了。”傅青烟信心满满，因为现代动物世界，以及特别畅销的小说狼图腾就将这些讲的一清二楚。
别看她只做小生意，在没到金三角前，她可是个书迷以及电视迷，能看的都看了，不能看得也看了，总之，有些事情她都明白的。
“你倒是杂书看的多，怎么都说不过你。快看那里就是。”秦云汉宠溺一笑，随即手里的鞭子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石山。
傅青烟顺着他的手望去，眼前的那座石山有五丈高，通体褐色和白色相间，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个风蚀蘑菇样。
二人打马上前，近距离看去，它形状奇异，嶙峋诡异，齐腰处大概只有一人双臂合抱的宽度，好似有人给它系了腰带。硬生生将岩石的腰身勒成了小蛮腰状。
“这个好奇怪！”傅青烟一个利落的翻身，便稳稳落在了地上，然后抱着胳膊，右手捏着下巴感慨。
“这样的石头，距离此处十里外还有许多，不过看看头顶的天，眼看就要天黑了，我们赶快取点回城吧。”秦云汉看了看四周，呜呜的山风从四面八方出来，因石头的奇怪形状，愣是将风分成了许多缕，等风吹向他们时，仿佛千千万万张不知名的嘴使劲吹冷气。
秦云汉蓦然脊背一凉，身上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好。”傅青烟也觉得此地不能多待，冬天的白天实在是太短，刚刚还盯着骄阳，转眼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西边的天际已是鸦青色，太阳不知何时藏了起来。
二人飞掠而下，停在石山下，将脚底的细小石块往布袋里装
“呜哇呜哇”的风声宛如婴儿的哭叫声，在空旷的空间内显的格外瘆人。
“云汉哥快些。”傅青烟自认为胆大，可听到这鬼哭狼嚎声便觉得有些腿软。
“好。”秦云汉也很紧张，颤抖着手扒拉了一些，然后两个连滚带爬上了马。
等再次出现在城门下时，他们紧张的神经总算松弛了许多。
“回吧。”傅青烟叹了口气，扬起鞭子，啪一声打在了地上，战马便飞一般的冲进了城内。
晚上守城的依旧傅大牛和秦汝中，以及其他几个熟人。
“烟烟，云汉你们这是？”骑马进城的二人，猛然勒住缰绳。
吁的一声，同一时间，战马前蹄扬起，伸长脖子冲天嘶鸣。
不到几秒间，蹄子落地，马鼻喷出重重的雾气。
“我们去城外逛了一圈，爹爹晚饭要吃什么？”傅青烟干脆利落的下马，看着父亲穿的厚实，她也就安心了许多。
“晚饭爹爹就不吃了，晌午的涮羊肉还在肚里呢，等爹爹饿了，自会回家找吃的。你回家去吧。”傅大牛大掌覆盖在傅青烟毛茸茸的头顶，轻柔的蹭了两下，随即叮嘱女儿。
“也好，我会将饭放在瓦瓮中，等爹爹回来也能吃上热乎的饭。”傅青烟伸出双手搂住父亲的腰身，整张脸贴在父亲的怀里，贪恋的呼吸着父亲的味道，一时间有些不舍得回家了。
“都是大姑娘了，还跟爹爹撒娇，没得让人笑话。”傅大牛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微微扬起的嘴角出卖了自己的心情，让一旁的秦汝中不屑得翻了个白眼，傅大牛可真讨人厌。
他家妻子，一口气生了四个娃都是儿子，就想着何时给他一个小棉袄，可惜天不遂人愿，一直没这个机会，次次见傅大牛和傅青烟父女情深时，他便心里微微泛酸。
“我即使七老八十了，在爹爹眼里也是个孩子，爹爹我回家了。”傅青烟仰头看向父亲，发现他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眉峰坚挺，眼神锐利，全然没有今早那样的疲惫感。
“回吧。”傅大牛心里熨帖的厉害，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脑袋，目送她离去了。
“傅大牛，你能否不要当着我们的面，表现出一副欠揍样？”秦汝中见儿子和傅青烟走了很远，才咬牙切齿的道。
“否。”傅大牛十分欠扁的回嘴。
“我看你找打。”秦汝中借着天冷，便想和傅大牛切磋切磋，活动活动筋骨。
傅大牛也不客气，脱掉外衣，整整齐齐的叠好交给了一旁的同僚，随即右腿后撤，左腿程九十度弯曲，与此同时双手张开，挑衅的冲秦汝中招招手。
“找打。”秦汝中是个暴脾气，受不得傅大牛的挑衅，陡然喝到。
随即一阵风般冲了过去，他拳头紧握，抡的虎虎生威，一拳下去估计可以打到倒一头牛，而对面的傅大牛依旧面带笑容，冷静又淡定的一个后仰，旋转一百八十度后，右手扯住了秦汝中的右拳，左手勒住他的脖子，整个人从身后反控住他。
秦汝中也是身经百战，这样的场面见多了，他没被控制的左手，向后一拐，随即掌心冲着傅大牛的肚子去。
而傅大牛整个人轻轻一闪，任秦汝中扑了个空。
你来我往，你打我拆，打了不下一百招，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就在他们最后一博时，今天下午的那个衙役又来了。
“傅大牛将军有情。”
一嗓子分开了纠缠的二人。
二人对视，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惊讶疑惑还有不解。
“去吧。”许久秦汝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接过同僚递来的衣服，披在了傅大牛的身上。
因为剧烈打斗，鬓角微湿，傅大牛随手摸了一把，然后答了一句。
等傅大牛穿好了衣服，回头抿嘴看了眼同僚，随即大步流星的的离开了。
秦汝中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处，才叹了口气。
“秦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傅大哥有麻烦？”一个年纪不到三十的男子，搓着手，小心翼翼的问，眼睛却一直看向街道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