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己吃独食呢
十二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沈濮濮吃了亏,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什么四小姐把自己喜欢的钗子买走,自己还毫无法子。
回到家的沈濮濮,闷闷不乐,沈有财问她原因,沈濮濮就摇头。
她向来是个懂事的,再加上因为自身原因,难免有些自卑,姑娘家团成一个肥球,坐在家里的花园里出神。
后来这事让沈南风知道了。
小伙子直接找上荣华园,给魏竹青订了整整十年的首饰,他一出手就直接拍下了那那那么一大摞的银票,清秀的脸上带着少年气的张扬。
“以后每年新出的首饰,不管是什么,全部送一份到沈家。”
“这些是定金,若是银子不够,就去账房里支!”
沈南风用自己的方式,给沈濮濮出了口恶气。
如今沈濮濮就站在荣华园的铺子里。
因为新品都送去了沈府,沈濮濮也没来得及过去拿,想着今个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
荣华园上下三层。
第一层约莫都是寻常的金钗银镯,也能看着穿布衣的人家给自家儿孙挑长命锁。
往前沈濮濮过来之后都是直接去二层,二层相比较第一层东西更少,但是同样的也是更加精致,价钱这方面登峰造极。
她利索的站在园子门口,有眼尖的伙计嘴里招呼的热情,沈濮濮虽说穿着简单,可是衣裳料子却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姑娘里边请,想看些什么?”
伙计叫小五子,只是看着沈濮濮觉着眼熟,柳安府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平日里有许多来来往往的客人。
小五子琢磨了老长时间,还是没想起来这是谁家的小姐,想着可能是来柳安走亲戚的,来者是客,他自然热情。
沈濮濮的眼睛却没落在一层,通往二楼的楼梯在园子的东侧,外边搭着一层珍珠帘子,偶尔有经过的,便能听到清脆的响声。
“近期有新来的首饰么,天气冷了,我想看个简单些的,日后好搭配衣裳。”
她说话的语气里带着熟络,小五子听的有些奇怪,只觉着约莫是城里人,或者是经常来走亲戚的半个城里人。
“有的有的,昨个我们当家的才新打了一批钗子,样式好看的很,您往这边来。”
小五子走在楼梯旁侧,他长的机灵,脸上带着笑,伸着手臂做请的姿势。
沈濮濮点点头,还没等转身,就看着自二楼通三楼的楼梯上,有个穿紫色衣裳的男人,清风朗月,手里头拿了柄折扇,这会子就用扇子打了打手掌。
“沈……沈小姐?”
二楼空间着实很大。
再加上柜台摆放得当,看起来干净利落,沈濮濮站在大厅里头,她从穿越过来就没遇见过多少熟人,而今突然被人认出来,下意识的便有些紧张。
这紧张之余,又难免泄气。
沈濮濮明明嫁了人,还是个大将军,怎么柳安府城里的人见了面还是喊沈小姐。
究竟是看不起她沈濮濮能嫁大将军,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大将军会娶沈濮濮。
她想心思不过短短半个呼吸,还没等开口说话,身边小五子倒是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
“原来是沈小姐,小的眼拙!还是我们当家的眼光精神!”
“沈小姐若是想看新品,当家的已经吩咐了,昨个晚上钗子就都送到沈府了。”
晓得这是沈濮濮之后,小五子倒是活络起来了。
柳安城里富户颇多,沈家却是难得好脾气的,沈濮濮以前出门的时候,恨不能把自己包成个粽子,唯恐别人看着自己一身肥肉,
再加上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做生意的便都对他们家里自带三分好言好语。
小五子说话的时候,就看着当家的脚步不慢,从三楼到二楼的距离不算很远,他脸上带着笑,整个人看起来温润的很。
沈濮濮点点头,现今也晓得了,估计眼神的男人就是魏竹青。
书里对他的描述,就是个做生意的老板,说是年少有为,说话三分笑,对谁都彬彬有礼。
现在看来,描述的着实准确。
“听说沈小姐现在搬出来了?”
“许久没见沈小兄弟,也不晓得新品应该给沈小姐送到哪里,今个算是缘分,回头让小五子记下沈小姐的新住址,往后送东西也方便。”
荣华园里对客户可谓是尽心尽力。
沈濮濮琢磨着露出个雅致的笑容,然后对魏竹青颔首。
“多谢。”
虽说新品已经送到沈府了,沈濮濮报着来都来了的心思,还是打算在二楼转一转。
小五子巴不得能多做点业绩,是以特别热情的在前边带路讲解。
荣华园里不禁有姑娘家用的钗子步摇,连带着男人的玉佩和发冠也都应有尽有。
沈濮濮看在沈南风的面子上,和魏竹青告了别,而后背影纤细的随着小五子去看柜台。
她说话依旧轻声细语,一头鸦青长发散在背后,魏竹青刷拉一声抖开折扇。
仗着沈濮濮没回头,他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和审视,七窍心思转了十八个弯。
“难道说,成亲还真能改变一个人?”
“好想成亲!”
——
柳安府城里的沈濮濮过的是如鱼得水。
旺苍县的谢涣却气成河豚。
原因无他,谢将军家里夫人送来的零嘴,本来是给将军送温暖的,没想到全便宜了秋年之那个狗,哦,还有三皇子和军营里的其他副将。
说起来,那天谢涣拎着食盒走遍了大半个军营。
营里自然都晓得,将军夫人又送东西来了。
有人的地方自然有八卦,谢涣这边还对着雄鹰的荷包笑的一脸春心荡漾。
秋年之却舔着一张老脸,他早上在后勤那块,错过了听说的机会,这边刚一回来,下头的几个副将,就都挑着眉毛,语气里的那个缠绵。
仿佛沈濮濮送来的不是信件和吃食,而是把自己当成礼物送来了似的。
有副将们的怂恿,他们不敢在谢涣面前放肆,秋年之却狗壮怂人胆。
他跟个巡山的小大王似的。
身边跟着一长溜的副将,有黑如煤炭的,也有壮成铁塔的。
一群人扒着门框,秋年之在最前边,龇牙咧嘴的牙花子露的老大。
谢涣垂着眼睛,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这边刚把荷包收起来,还没等把食盒盖上。
就看着一排脑袋竖在门上。
眼睛瞪的老大还冒光。
“哟,将军,自己吃独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