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笑面虎

　　“鬼呀，你们快回来，帮我一起捉鬼，别走。”猴子追了出去又喊着，愣是把对方直接给吓跑。

　　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这小子真是无所不能，明明可以躲着却让对方主动离开。混了这么多年，从没遇到像猴子这样的人。

　　大概十来分钟后，猴子才把我叫出来，擦了把脸说道，“没事了，现在可以安心的睡觉了，明天天一亮赶紧离开沅城，万一让他们白天出手，我可真没能耐救你了。”

　　我当即伸出大拇指示意道，“真有你的，服了。”

　　“这不算什么，比起你唐爷来，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赶紧睡吧，养足精神明天还有大行动。”猴子深吸一口气跟着躺下。

　　看了眼外面，只有月光暗淡的落在街道上，火焰早已不知去向，是否还存在其他说法都已不清楚。对于当前的环境，我没法再选择，唯有不安，无法救出师父的不安。

　　如果再让我出手，我绝不会放弃救师父，将军剑是唯一能出手的东西。如果无法得到肯定的话，这样的行动又谈何进行。通过这次出手，我无法给出自己的能力，只有找唐金宝把真相说出来，拿将军剑换师父，别无选择。

　　“诶，唐爷，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说那光头怎么就会设下这陷阱出手，他当场把我们抓住不就完了吗？”猴子突然又爬了起来问道。

　　这事也是我一直想搞明白的地方，当时明明可以把掌柜叫停抓住我们，可他只是简单的看了眼，即便是怀疑也应该看清楚再走，难道是已经发现情况不对劲，还要给我更多说法？

　　我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不是很清楚，不过他见过我，估计是没想到我会混进他身边吧！”

　　“不对，从当时听到的情况来看，这个光头还是有点能耐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有更大的行动。皇家宝藏，他们也想得到将军剑，得知里面的线索在行动。而且你有没有听到掌柜说起九里谭的事，我总觉得这背后带着什么特别的存在。”

　　猴子说着又点头沉思起来，好像真能想出什么。

　　“毛一水。”猴子突然喊道，“没错，就是这个毛一水，唐爷，这人你有没有听说过？”

　　他这一说确实让我想起了九里谭和毛一水的事，掌柜亲自提出让毛一水行动，也就是这人已经替他出手。即便青佐有能力行动，但也被鬼王斗给僵住，没办法双管齐下。

　　但青佐如何知道毛一水的存在让我有些不明白。从纸面上来说，将军墓的现身不应该是老叔二人，而是毛一水师徒才对。

　　“我知道毛一水，他也是个土夫子，在湘西一带慢悠悠的行动，胆子小，但能力不小。很多连师父都搞不定的事，都是找他帮忙搞定，特别是他手中的工具，非常强大。”我点头回答道。

　　“这么说你是认识这毛一水的，那就好，有你出面，我相信毛一水不会有想法。”猴子跟着又点头道，“这毛一水的能耐确实很强，在湘西也是有名的人。不过这人正是胆小怕事，在行内也就不愠不火。我和老叔曾经与他有过一次出手，当时我们同时看中一座斗，最后他没敢得罪我们而离开。看来这次帮掌柜出手，应该是被迫。”

　　猴子跟他还有过交手，这事未免有点巧合。如果猴子现身被毛一水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放过恩怨。

　　毛一水虽然胆子小，可非常的记仇，抓到机会出手的话，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人就是这点不好，喜欢背后下手。

　　如果真如猴子所说是被威胁行动，恐怕毛一水就成了我们敌人，九里谭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出手？

　　毛一水和师父是朋友，如果知道师父被抓肯定会求情，不过我也知道这事没办法让掌柜放人。毛一水胆子小是一回事，可还是有点江湖道义在，肯定会想办法行动。

　　“毛一水的情况不容乐观，要真有情况，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我冷冷的交代了一声，随即躺了下来。

　　见我不愿再多提，猴子跟着点头道，“这事你清楚就行，我也不多说什么，有事明天再说。”

　　躺下去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一片枉然，掌柜大院里出现这么多人，我是不是真应该给出自己的看法，或者是带着使命再次行动起来，找到毛一水再说？

　　深吸一口气，坚定想法后，才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一直到太阳照到眼睛深疼的时候才醒来，伸手挡过光线，并没看到道观里有什么特殊。除了凌乱外，就是门口张贴的几张黄符，好像还有那么点味道的样子。

　　“喂喂喂，起来了，赶紧离开这地方。”我当即推了他几下，一股遛的爬了起来。

　　“这么早，外面还有没有人呀？”猴子揉着眼睛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早，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怒吼一声起身便大步冲了出去。

　　街道上，已经越来越热闹，逛街的人面带微笑的来来回回根本没任何反应，好像昨晚的情况压根就没发生过，甚至连那最基本的情况都没发生过。

　　这一路上也没看到掌柜的人现身，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意思在。不过唯一让我无语的是猴子好像还没睡醒，而看到吃的时候，又突然发狂的买了一大堆。

　　到城门口的时候又碰到那个当兵的，我掏出一包烟和两个大洋又提了补偿的事。那当兵的也没为难我，赶紧点头答应，然后放我们离开。

　　安全离开沅城后，便火速赶往岩鹰山，被小土匪再戴着头套上山后，半山腰的时候遇到了梁家子。本以为寒暄几句就能上山，没想到被他叫了下来。

　　这一手将我们二人的头套拽掉，这才看到此时正在一个大山洞里，旁边的小土匪没敢吭声，梁家子也没避开他，当着他的面笑着说道，“你们这一趟下山是不是很好玩，什么时候也带我下去溜溜，我好久都没下去了，都不知道外面什么世界了。”

　　这一脸笑容愣是让猴子瞬间拉拢了距离笑着回答道，“外面的世界可好玩了，来来来，我这里带了好多吃的，都是给兄弟们带的，当家的既然碰到了，来，拿着吃。”

　　梁家子倒是没有客气，笑呵呵的拿过一包子给后面的兄弟，跟着又给自己拿了个。咬了口，又是笑呵呵的说道，“兄弟，你说你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到我们这乌龟寨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告诉你，这地方很危险，如果还用其他地方去的话，赶紧走吧，这里不合适你们。”

　　梁家子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唐金宝都没这么说过，他是明摆着赶我们走的意思，从他把我们留下来就能看出他有点想法。

　　“哦，不不不，你们别误会，我不是赶你们走，我只是说不想看到你们跟着遭罪。”梁家子挥了挥手又跟着问道，“唐爷，你这次下山有什么收获，那掌柜的是不是真中计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我早就想杀下去了。”

　　这气势绝对没问题，但说话的地方不对。他虽是乌龟寨的一名当家，可真正说话的人是唐金宝，怎么也轮不到他来问我这话。

　　“也没什么，就是中了掌柜的计，差点把命都给丢里面，好在我们机灵，这才跑了出来。感谢当家的关心，没事的话，我们进山去见宝爷，还等着说事呢。”猴子连忙说道。

　　“诶诶诶，别急呀，宝爷那边还在商量事，我没打扰他，刚好碰到你们，就顺便打听下这事，好安排嘛。”梁家子好像是特意在解释着什么。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们知道的都已跟你说了，如果当家的觉得可以出手，我想听听你的意思。”我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梁家子干脆了放开了膀子的说道，“这话我喜欢，实不相瞒，我早就劝宝爷下山行动，趁着掌柜不注意，直接偷袭他的大营，杀他个措手不及，咱们好接管他的范围。”

　　这话让我看到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而从他一直带着的笑容来看，这小子有点笑面虎的感觉。，露出的笑随时都能杀死人。

　　“这可使不得，掌柜手里的人多着呢，又有金龙会在背后支撑，要我说，咱们根本没必要出手，斗不过他。”猴子跟着打住道。

　　梁家子好像很不满的样子，拉长了脸突然又露出笑容道，“看你说的，掌柜人多，我们乌龟寨也不是吃素的。整个岩鹰山十八座山头，每一座山头都有我们乌龟寨的人，再加上其他寨子里的人，大大小小加起来没一千也有八百。只要我们杀进去，城里和周边的百姓都会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保守估计也得一千三四，就这个数目还不能跟他们对抗？”

　　“要我说，直接生吞了他们都有可能，可也不知道宝爷到底害怕什么，我提了很多次就是不同意。可机会难得，你们这次去打探消息，一定摸清了掌柜的底。我希望你们二人能帮我一起说服宝爷，跟掌柜的大干一场。”

　　叫住我们的目的就在这，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干掉掌柜是每个人都想做到的，但要带着唐金宝去送死肯定不可能。

　　猴子还想开口却被我回头打住，我跟着也面带微笑的回答道，“能成为乌龟寨当家的，你一定有过人的能耐。我相信你的计划一定可以实现，放心，我们会把城里的具体情况说出来，也会按照你的意思说服宝爷出手。”

　　“哈哈，我就说唐爷是聪明人，有你这句话，我非常开心。好，我等着宝爷的召唤，时刻准备着。”梁家子跟着抱拳示意，随即示意小土匪带着我进山。

　　头套再戴上的那一刻，我没有躲避梁家子的微笑，也用同样的微笑给出了回应。

　　黑暗再次笼罩眼前的时候，我已感觉到梁家子的存在绝对起笑面虎，他到底什么人，唐金宝是否已经发现他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