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步试探
琰安嘴角挂着轻笑,从怀中掏了掏,拿出一根似用桃木制成,雕刻着流云形态的简易木簪,“用这个吧?”
女姝被这新奇的花样所吸引,拿到手中掂了掂,果然,木头做的是要比石头轻巧一些。
女姝把青玉簪放回了乾坤袋里,将木簪交还给了他,“就用你这个吧。”说着,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了他。
琰安紧紧地握着木簪,上前一步,抬手伸向她的颈后,却在将要触碰到时停顿在了那里,眼睛里带着紧张和犹豫,轻轻撩开了她的颈后发,露出她纤细的脖颈。
她的脖子纤长细白,细得琰安一只手就足以将它掐断,精致的小耳朵上带着些许指甲印,淡得快要消失不见。
不过已琰安无暇顾及这些,只怔怔地盯着她颈后那颗朱砂痣,眼中欣喜与苦涩交杂,目光竟舍不得移开分毫。
察觉他一直未有动作,女姝双目微侧,询问道:“怎么了?”
琰安立马收敛了神情,声音带了点不自然的哽咽,“主人想挽高一点还是低一点?”
“给我挽高点吧。”
“好的主人。”
他这一声声主人叫得倒是从善如流,不过女姝听得别扭,便道:“你还是别叫我主人了,总怪怪的,还是唤我名字吧!”
琰安手上动作未停,浅勾着唇,“好的阿姝!”
轻柔的发丝在琰安骨节分明的指尖不停地流转,他手上带着厚重的茧,怕下手重了扯着发根,动作极缓,明明只需十息就能挽好的头发他却用了近二十息。
不过挽出来的发式的确好看,既保留了女儿家的娇俏,又凸显一股莫名的英气,像极了游走人间的江湖儿女。
这是她曾经最喜欢的一种发式了,现在的她还会喜欢吗?
“好了。”
闻言,女姝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将掌心蓄好的神力悄无声息地化掉,转而化手为镜,若无其事地打量着镜中的挽好的发式,再次看向琰安的目光中带着赞许。
琰安不知道的是,挽发一说本是女姝对他的一个试探。
女姝可没有这么大意,轻易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初识不久的人,虽有红绳做辅从心理上敲打了他,可难保他从一开始就在设计骗她,就从刚才他的表现来看,至少他并无害自己的心思,这个结果女姝还是挺满意的,过关!
“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去活动活动筋骨!”
“哪有让主人冲锋陷阵,仆人安心享福的?还是让我去吧。”他倒是很有做仆人的自觉。
女姝闻言迟疑了一会儿,接着便道:“不行,你不能去,万一待会儿你再变成那副鬼样子我可牵制不住你。”
琰安没有再做坚持,而女姝也没有那么多心思与他婆婆妈妈,重新加固了结界后双脚一跳凌空飞起跳出结界。
女姝一出,诸犍兽齐齐朝着她嘶吼着,近百道音波入耳,女姝虽早有准备还是受到了影响,心绪开始变得不稳起来,就连气息也变得散乱不堪,身形已经支撑不住,已有要跌落之势。
正当女姝即将从空中掉落之际,琰安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及时飞到高空将女姝紧紧搂住,把她带回了结界之内。
难得女姝想逞一次英雄,没想到竟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是在她刚想立威的奴仆面前,这脸丢得她直想就地挖个洞钻进去!
琰安不以为然,温柔地抓起她的双手捂在她的耳朵上,目光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等我回来!”
女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经冲出了结界,漆黑的身影在兽群中不停地穿梭,在高大的兽群之间显得那样的渺小。
沉息已久的刺藤树终于再次发起了进攻,目标明确,五根婴儿手臂一般粗壮的藤条一同发作,直往琰安屁股后面撵,琰安飞哪它飞哪,不过琰安的动作并不比它慢多少,东飞西窜的,速度堪比窜天猴。
他一边游刃有余地在兽群中游走,一边戏耍着跟在身后的刺藤条,尽管他刚才身受重伤,依旧没有落下风的趋势。
他的走势看似杂乱无章,没有规律可言,但其实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不多久后,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近百头诸犍兽悉数被刺藤条捆绑起来,一只不落的,一个挨着一个,捆的结结实实的。它们中有的被挤得四脚朝天,口吐白沫,有的硕大的屁股墩儿落到另一个同伴的头上,白眼一翻,离死也就只差一个屁了。
刺藤的倒刺划过它们厚实的皮肤,没能扯下一大块血肉已是万幸,不过便身血痕是少不了的。没过多久,它们终于停止了挣扎,因为它们发现,越是挣扎倒刺刮得越猛,它们纷纷停止了动弹,只能像求饶一般发出小猫一般的呜咽声,可怜之余莫名觉得解气。
尽管诸犍兽已经悉数被围困,琰安依旧没有停下动作,围着兽群那个圈一圈又一圈地转着,而刺藤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当做了绳子,继续锲而不舍地追着琰安,结果连人家半片衣角都没碰着。
即便是女姝已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见到这番场景还是忍不住想笑,跳起来呐喊道:“琰安,干得漂亮!”
琰安那边已经有了收尾之势,在打了最后一个死结后,他朝着刺藤条连着本体的那端使出一重击,“咔嚓”一声五根刺藤条应声而断,伤口处流出绿色的汁水。在耗费了这般多元气后刺藤树终于元气大伤,没了刚才的威风,只能像蛇一般在地面上缓慢地爬行,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女姝见状大喜,终于放心冲出了结界,直奔琰安方向。
怎知,一切尚未结束。
“小心!”
琰安慌神,盯着一个方向大吼一声,而女姝听到他的提醒后朝着他看着的方向望去,竟有一根比之前五根合起来还要粗壮的刺藤条直往她方向袭去!
她及时做出了反应,凌空一个后翻,险险躲了过去。
刺藤不甘示弱,杀了个回马枪,女姝身子一偏自以为能躲过,却没想到刺藤还是在她左耳上刮擦了下,所幸的是她刚才闪躲及时,只留下了一道血痕,耳朵尚在。
血痕虽只有指甲盖那么长,要是落到寻常人身上是不会有太大的感觉,不过对女姝这个万把年都难得有一道伤口的神族之人来讲这堪比锥心之痛。
女姝察觉耳朵一凉,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耳朵上刺疼的部位,当她看到手上鲜红的血迹后,仰首大吼一声,怒瞪向正张牙舞爪挑衅自己的刺藤条,双目怒狰,“我*!你****,今日要是不把你连根拔起,我女姝名字倒着念!”
倒着念?淑……淑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