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红衣祭奠
“妈，儿子会给你报仇的，导演那场戏的所有人，一个都逃不了。
妈，你放心吧，儿子现在很厉害。在不周那里，我认了很多师父，他们执掌许多的命脉，儿子那么讨他们喜欢，他们会帮儿子的。
我会照顾爸爸，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妈，我想你——”
苏爸俊眼含着泪水，哽咽的拍了拍苏烟的肩膀。
“阿素，咱们的儿子长大了，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了。你一直担心烟儿，现在可以放心了。
烟儿要查当年的事情，我这个做父亲的，有什么理由不陪他疯狂一把！
你受到的侮辱和污蔑，我们父子，给你讨回来！
阿素啊，我知道你可能怪我跟甄园在一起了，可是，当年烟儿做的那件事，彻底把我打醒了。
烟儿做的比我好，他有勇气为你出头，比我这个父亲，更像是一个男人。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他的了，反而是烟儿让我明白：我是一个丈夫，也是一个父亲。
自己深爱的女人受了这样的侮辱，自己的儿子被送进了与世隔绝的地方，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没什么手段，也没有烟儿拼命的勇气，我只有一张脸。
阿素，你想笑就笑吧，要是觉得你丈夫恶心也没关系。我失去了你，也差点失去了烟儿，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了。
男人靠一张脸活着，可真是一种悲哀啊。
可是，我跟烟儿一穷二白，拿什么跟人家斗？
所以我千方百计的讨甄月欢心，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很拘谨，可是你也知道你丈夫的魅力，什么样的女人拿不下？
甄园对我很好，甄家许多事情，她也愿意让我插手，有了甄家，烟儿才有跟人家斗的资本。
哈哈，真想看到他们知道我利用他们时候的表情。”
苏烟看到自己父亲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扭曲了，整个人像是精神分裂了一样。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搭上甄园，竟然是这种目的。
五年前的事情，改变的不只是他一个，还有他的父亲。
这样的事情，摊到谁的身上，都会使其变得面目全非。
苏爸卑鄙吗？
卑鄙，很卑鄙。
利用女人的感情，以任何角度来看，都是彻头彻尾的渣男。
但以苏烟的立场，他却不能有异议。
他苏烟，从最神秘的地方混到太子的称号，又被几个老头子收为弟子，也不是善茬，不是靠仁慈的方式得来的。
他不是小猪佩奇，而是食人魔汉尼拔。
看着苏爸扭曲的表情，苏烟轻叹了一声，虽然苏爸隐藏的很好，但是甄园和甄月都不是简单的女人。
苏烟敏锐的觉得，她们不会一点没有察觉！
但是她们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她们知道不周的背景？
目前的线索和接触都太少，苏烟放弃了推测。
……
公墓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敞篷法拉利。
一个美艳的女人坐在驾驶坐上，妖冶而性感。
裙子的下摆，距离膝盖有一个手掌的长度。
五官立体，嘴唇偏厚，涂着大红色的口红，气质爆表。
“哥，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女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对着照片在说话。
照片上是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青年长相不凡，但是他令人厌恶的眼神，将整张脸，毁得一塌糊涂。
女人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尽管你是王八蛋，但到底还是我哥啊！哪有做妹妹的嫌弃自己的哥哥呢。”
她将哥哥的照片珍重的放在包包的夹层里，然后打开车门，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进了公墓。
随着她下车，一个大胡子男人撑着一把伞，打在她的头顶。
红色的连衣裙，红色的高跟鞋，红色的口红，红色的玫瑰花。
夏雨连绵不绝，路上积水成渊，她每走一步，高跟鞋踏下，就溅起一朵朵水花。
这个妖冶的女人，与这个肃穆的陵园，显得极为不和谐。
像是黑白色的世界，突然出现了彩色，还是刺眼的大红色。
她不像是探望某个逝者，而像是参加新婚典礼。
当她看到跪倒在墓碑前的苏烟和苏爸时，她凤眼一挑，煞气毕露。
而苏烟早就听到了脚步声，但是当他看到这个女人时，瞳孔还是猛地一缩。
因为这一身红色，实在是太扎眼了。
女人在看着苏烟，苏烟也在看着女人。
大胡子男人和苏爸，仿佛成了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我猜到你们会来。”，苏烟说道。
女人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但是眼睛里却无任何笑意，“是啊，毕竟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嘛，你杀了我的哥哥啊。”
苏烟说道：“他该死，而且他只是一个开始。”
女人眯起眼睛，“只是因为他在笑？”
“就是因为他再笑。”
“哈哈哈……”
女人突然捧着肚子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声音沙哑而魅惑，像是红酒一般。
笑完之后，她冷冷的看着苏烟，认真的道：“我刚才也笑了，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更何况……你母亲当年做的那种事，还不允许别人笑了？你难道要杀了所有笑的人？”
“我不会杀你。”，苏烟看着红衣女人，“你对你公羊家，毫无影响，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公羊家覆灭。到时候，就没人敢笑了。”
“大言不惭！”，女人娇叱一声，然后指着苏烟道，“当年只是因为我哥哥笑了一声，你便那样对他，还将我公羊家视为害死你母亲的凶手，凭什么！？”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哈哈哈，可笑的直觉！”
“就算公羊家没有参与进去，你哥哥也绝对是始作俑者之一。还有……”，苏烟好笑的看着女郎，“你难道没有觉悟吗？从我对付哥哥的那一刻，你们公羊家，就与我苏烟是死敌了。就算我误会了你公羊家又如何呢？难道你们会放任我活的好好的吗？不可能吧，你们会绝对千方百计对付我，而我，也会为了活的更安全，想方设法灭了你们公羊家。
所以说，你纠结这个问题，有什么用呢？
我有这种觉悟，看啊，这一整片墓地，都是为你公羊家准备的。”
这时，红衣女郎才发现，除了苏烟的母亲那个墓碑之外，其他所有的墓碑，竟然都是空的！
所以，五年前，那个十四岁的少年，就有了这种觉悟？
一个人，独自面对一个千年家族的勇气？
他到底知不知道公羊家到底为何物？！
女郎心中陡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被野兽觅食的眼神盯上了。
但旋即，她就笑了起来，被自己逗笑了。
她竟然因为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的几句痴人说梦给吓到了！
她笑得越来越欢，波涛起伏。
“小子，你是不是对自己的牙尖嘴利感到很骄傲？！我很好奇你们苏家有没有这么多的人，填满这个陵园！！！”
接着，她迈着修长的大腿，走到墓碑前，然后微微弓腰，将怀里的红色玫瑰花，放在苏烟母亲的墓碑前。
血红的玫瑰与洁白的百合，构成一幅充满矛盾的画面，两种颜色，势不两立。
苏烟眼皮跳了跳，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拿回去！！！”
红衣女郎淡淡的呲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苏烟要追，却被大胡子青年牢牢的拦住了去路。
“小伙子，不想死就乖乖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