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官赐福
“喔……”
许胜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此刻大厅针落可闻,所有人都不由长大了嘴巴。
尼玛啊!
天机大陆一年都下不了几场雨,公会外此刻雷电交加,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位长老降雨做法呢!
许胜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刘管事,这一道惊雷简直将他头都立了起来,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眼看差点直接骂出声来。
“这不会真是个夜壶吧?”
不知是谁不要命的嘀咕了一句,刘管事直接一巴掌拍裂了石台。
“放屁!你脑袋也被雷劈了?”
夜壶?
这要不是夜壶一会儿老子把你脑子当夜壶使!
想他刘畅成为天机师三十余年,就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情。他不由瞥了一眼已经偏过头的张皓,这小子嘴真是欠抽!
此刻一旁围观的张皓也已有了溜走的打算,原本只是一句气话,见此时刘管事这样,怕要真是夜壶还不干死自己?
不过怎么可能自己说什么是什么,虽然叫天机师,但天道又岂是他能够驾驭的?天道无常啊,又岂能是一句戏言!
“对啊,这怎么看也是祭祀用的鼎器一类!”见刘管事面红耳赤,周围的天机师立刻有人岔开话题。
“许哥您说是吧?”
“没错,刘管事请您唤灵吧!天色也不早了!
刘管事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众人的话题变得好看,他从怀中抽出鉴定石,一心只想赶快完事回家睡觉。
透明的神石放在石壶面前,刘管事双手的灵力也骤然汇聚,眼看石壶一点一点颤抖起来。
“看吧,石壶灵力呈翠绿色,这怕是一只丹灵啊!”
“恭喜许哥!”
周围围观的天机师立刻吵闹起来,许胜见状也暗暗松了口气,他看向张皓,心中已在琢磨器灵现身后如何挖苦张皓。
只是灵力每注入一段,刘管事的脸色便黑几分。
张皓等人看不出来,他这六星天机师可注意到灵力的颜色产生了微弱的变化。
如若是普通的唤灵,这过程未免久了些吧?
“张皓,现在没话说了吧!”许胜冷笑连连,身旁的天机师更是笑了起来。
“要我说怎么可能是夜壶的器灵?听都没听说过!”
“笑死人了!”
“呵呵。”张皓无所谓的笑了笑,是也好,不是也罢,他只想早点溜走,这器灵爱是什么是什么,反正不是自己的。
想着,刘管事身前也出了变化,只见石壶腾空而起,眼看器灵就要现身了。
但也就在这时刘管事双手一抖,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壶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丝变化,而已然接近尾声的唤灵更是突兀的被打断。
“不好!”刘管事有心护住身旁的众人。
可是话还没说完,石壶便急射而出,翠绿的灵力瞬间变为深黄色。
“——啊!”
一时之间,众人四散躲闪,只见石壶砰然撞到一面石墙上,四散开来的不光是壶身,还有几缕黄色的液体。
液体一落到地面便像沸腾的熔浆一般将瓷砖腐蚀的一干二净,于此同时,众人只觉一股浓烈的骚臭味扑面而来。
“这……!”
不用眼前一幕,就这股味道已足够刘管事瞳孔一缩。
这他妈不是夜壶还能是什么!
他连忙捂住鼻子,身旁的众人赶紧照做。
一时之间,大厅内死一般的安静……
但也在转瞬之间炸了窝一样吵闹起来,此刻再傻的人也知道,原本众人信誓旦旦的器灵竟然真是个夜壶,虽然毁于唤灵过程,但这一事实板上钉钉没跑了。
他们看着墙角的一滩黄色,鼻子一抽,只觉得脸皮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众人下意识看向已经溜到门口的张皓,满眼抓狂。
“哈……哈哈……巧了不……?”
见行踪暴露,张皓尴尬一笑,撒腿就跑,此时不跑,一会他们还不扒了自己皮不可。
他下意识捏了捏自己脸蛋。
这嘴,难道今天真开了光不成?
再看天机师公会大厅,刘管事嘴角一抽,跟着就出了正门,嘴中不断嘀咕着什么仿佛中了邪。
他发誓以后出门不算上一卦,他刘字倒着写他!今天这什么事啊!
而许胜也是双眼一黑,在同僚搀扶下才没昏死过去。
其他天机师面面相觑,事到如今闹了这么大笑话,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见连唯一的接待员叶灵儿都捏着鼻子跑了出去,索性都纷纷告辞离去。
轰然,整个公会只剩许胜一人,在浓烈的味道中低头不起……
回到家中的张皓立刻钻进了被窝,此刻再回想起之前的一幕,他便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真是见了鬼了!那石壶的大小怎么可能是个夜壶啊!我这嘴!哈哈哈……”
张皓翻身而起,只觉得一个月的颓废一扫而光,虽然他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但见众人吃瘪,也不由兴奋不已。
“老天爷啊老天爷,今日谢谢您老人家了!小辈儿下个月一定帮您老人家教训更多妖魔邪祟!”
张皓来到窗前双手合掌,只见一道闪电恰巧落下。
“咔嚓!”
惊雷宛如游龙翱翔天际,张皓心生畏惧,本想退后一步,却见万钧雷霆之中,一缕电光竟然顺着雨水猛然袭来。
他躲闪不及,只觉全身一阵酥麻,脑海中更是出现了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天官赐福!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圣贤?那不是传说中的天人吗?今天发生的一切不会是因为我在做梦吧?”
张皓眼神一黑,狼狈倒地,待到他再次睁开双眼后,眼中的世界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无数金光璀璨的深奥文字自地面升起,世间万物都被一行古老的符文包裹。
“这,这难道就是天道不成?”
张皓下意识向着升向空中的文字摸去,不料手指刚刚触碰,眼中的文字骤然消失,世界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尼玛……不会我脑袋才被雷劈了吧?”
张皓哀嚎一声,下一刻便陷入了他一生最为深沉的睡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