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微妙的气氛
听得帝司夜心里没来由的发颤。
但是他现在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她的话,一把扯下了她的裤子, 他冷笑着:“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想要怎么个不原谅我。”
末了,他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开门的目 的是什么吗?”
“你早就知道!”杨溪瞪大了眼睛,她那双已经如死灰般的眼睛 重新清明起来,双手不知从哪里使出了力气,挣脱了帝司夜的束缚 ,然后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只要你肯放过我,还有小桃儿 ……
。
“那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呢?”
帝司夜突然停止了动作,他就这么睥睨着她,就像是施暴的那 个人不是他,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同情她。
“你想要什么呢?”
杨溪第二次问出这样的话来。
昨天夏子韩跟他说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将一切身外之物都 给他,可是帝司夜这样问。
她却突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了。
泪水突然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巨大的委屈,压力,让她忍 不住失声痛苦。
她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想要什么?想 让我死吗?”
帝司夜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反应如此之大,甚至伤心欲绝
。
眼泪不是假的,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感受到了炙热。
心里突然猛得一阵疼,疼得他不得不揪住了胸口,拱起了身子 ,弯下腰去,就像是突然之间暴发了急症。
杨溪被他吓到了。
她知道他出了车祸,也知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可是却从来没有 想过,他还会有后遗症。
“你,你怎么样?帝司夜?”杨溪顾不得擦干自己的眼泪,从地 上爬起来就去扶他。
可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衣角,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 将他挥倒在地上。
但是帝司夜的手还没有碰到杨溪,就被横插过来的拳头一拳打 倒在了地上。
“混蛋,谁准你碰她的? ”
夏子韩从一头发怒的狮子,从玄关而来,一秒都没有停留,便 轮了拳头在帝司夜的身上。
他专挑了他做过手术的位置,一拳下去,帝司夜差点儿背过气 去。
“你怎么样?”夏子韩把杨溪扶起来,满脸都写着担心。
但是他暴怒的戾气还没有收起来,浑身都散发着杀气,杨溪被 他扶着,不适感越来越强烈。
这与他在帝司夜身上感觉到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我没事。”
她已经好了一些,躲开了夏子韩要扶他的双手,不动声色地道 :“你怎么回来了?”
走之前跟她说送完小桃儿还有些事情要办,现在突然之间就跑 出来了,杨溪不得不怀疑。
她装作不在意的问着,眼睛却扫向了屋顶。
每次她有不舒服的症状时,夏子韩都能第一时间赶到,她不得 不怀疑,他在她的身上装了监控。
“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没带。”
夏子韩干干地道,但是任谁都听得出来,这话说得有多勉强。
“是吗?”杨溪没有再多问。
而彼时帝司夜已经缓过来劲儿了,从背影去看,两个人相帮相 扶,别提有多“恩爱”了。
心中一股无名妒火就烧了起来,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却只 能咬着牙先把衣服穿上,这才能保有最后一丝尊严的站在两人面前
“霍先生,我说过多少遍,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
夏子韩皱了眉,先开口为难。
他甚至对杨溪把他放进来颇为埋怨:“我不是说过吗?不要放陌 生人进来,很危险。”
“我自有分寸。”
杨溪的声音冷了几分。
对于他的人身自由,还论不到他来指手划脚的份儿。
“我只是想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夏子韩有些被打脸,说话 声儿都低了几分。
也是不想在帝司夜的面前太没面子,所以他清哼了两声,把矛 头对准了他。
“你还不走,等着我报警抓你吗? ”
夏子韩故意大声说着,就像是在说给这房间里的第四个人听一 样。
“他是过来要孩子的。”
杨溪手里拿着杯子,有些后怕地坐在沙发里,看着帝司夜那脆 弱不堪一击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心疼的模样。
帝司夜冷笑,甚至嘴角禽着笑,一副冷漠地样子,道:“如果你 们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关于小桃儿的抚 养权的问题。”
“还有什么好谈的?你拿什么跟我抢?”杨溪虽然坐着,但是只 他的语气便让人觉得,她绝不会把小桃儿给帝司夜。
不知为何,她就是对帝司夜有一股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怒意。
还有一股不甘。
就像是他的所有的反应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她就是要看到他痛 ,看到他为了她痛哭流涕的样子。
但是偏偏那个男人就是倔强的高扬着头颅,只冷冷地盯着他, 一句话不离小桃儿。
小桃儿,小桃儿除了小桃儿他眼里就什么也没有了吗?
那股无名之火一直烧着,烧得她觉得自己脑子不正常起来。
忍不住对他发狠。
帝司夜哪里知道杨溪是怎么想的,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便冷冷地道:“那你就等着上法庭吧。”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是你霍家有势力,还是法律是站在我这 边的。”
夏子韩替杨溪说了话,大言不惭。
但是心里还是没有底。
帝司夜像是听到可笑的笑话一样,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的威胁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杨溪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即便是为了小桃儿,她 也得据理力争。
“法官会为我做主的。”
实在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杨溪竟然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屋子里仅有的三个人,表情都十分微妙。
倒是帝司夜呵呵一笑,扣住了衬衫上的扣子,冷冷地道:“真是 社会主义培养出来的好苗子,根正苗红!”
这话听起来是很讽刺了,这年头,谁不知道有权力的人和有钱 的人结合在一起,对普通民众的绞杀,会把他碾压的连渣都不剩。
而然还能说出相信自会有人给他做主这种话来。
她不是愚蠢,就是脑子坏了。
但是那话语里夹杂了多少的醋意,大概只有他一个人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