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两位教官
乔石再次一脸嫌弃的看着武饕，不过看在这回他终于没有拉着自己凭死去训练场的份上，问了句：“你有什么难受的？”
他刚问完，武饕猛地低头，身子扭到一边，吐了出来。
乔石嘴角抽了抽，直接甩开武饕的手，刚走到门口武饕一个碗就砸在了他的脚边。
乔石回头，对上武饕冰冷的目光，他当即骂了出声：“玛德，有完没完，劳资去给你赔礼道歉！你给劳资安分点在这里等着。”
说完他看也不看武饕，摔门出去。
刚出去，他就看到老板担忧的目光。
“小石头，你还好吧？阿饕这是又发酒疯了？”老板问着乔石，在看到武饕进来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嗯，砸了两间包厢。”乔石把钱递给老板，顺带补了句：“以后酒再少点。”
“我就给了你们一瓶！度数还是我这里最低的！你们哪次来我不是这样啊。”老板当即觉得委屈。
乔石嘴角抽了抽，觉得有些愧疚，却也深表同情的拍了拍老板肩膀：“没事，还有几年他就不在这了。”
老板无力扶额，他能看到武饕和乔石打心里开心，可武饕每次喝酒就得发酒疯，虽然武饕基本上不会打扰别的客人只会折腾武饕，事后赔的钱也是原有价格的三倍，但这也让他相当头疼。
乔石没有多说什么，再次走进包厢，看到武饕找了一片安静的地躺下了。他走过去，顺势轻踹了一脚，低头看着武饕：“滚起来。”
武饕两眼当即泪汪汪的：“头疼，脑袋要炸了，胃也烧，肚子痛，起不来了。”
“废话！不会喝酒还死命和！痛死你算了！你干脆横死在这里怎样？”乔石毫不留情，之前被武饕打的他自己头都是痛的，额头更是破了皮出了血。
“那我真的要死了吗？”武饕忽然没哭了，开始交代起遗言来。
乔石顿时感觉心累，蹲了下来背对着武饕。
武饕相当有经验，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趴在了乔石背上。
乔石背着武饕站了起来，当时就骂了一句二十多年来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老子以后再管你，老子就是傻子！”
武饕却是没在意，他说遗言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小石头，我死了你怎么办啊？你这么弱连我都打不过，要是以后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玛德你够了！弱你麻痹你想打架是吧？别特么以为我真打不过你！再吵我真就把你丢街上让你自身自灭去！”乔石骂了句，武饕却是没听到笑了，笑是乔石熟悉的，九年前爽朗的笑声：“要不这样，我死了后，有谁欺负你你和我说，我就变成鬼给你欺负回去。”
“神经病。”乔石低声骂了句，背着武饕走出了店里，一路上看到不少认识他的教官，都神情古怪的看着他，他恍惚间也是响起了自己以前说过的狠话，当即又低声骂了句：“劳资就不该管你！”
武饕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当即嘿嘿笑了起来。
乔石感觉头疼，等自己快走回部队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找武饕，是因为于辰半天找不到啊。
他看了看已经亮起的天空，又是爆了句粗口，他头更痛了起来。
那两份资料他已经收好拿在了手上，他还是想问武饕和于辰究竟是什么关系，关于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都名为于辰的人，知道多少。
他这样想着，走到部队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于辰背着宁兆回来了。
他和于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愣了下。
于辰嗅到了武饕和乔石那边传来的浓烈的酒味，而乔石看到了于辰和宁兆浑身是血，队服已经破破烂烂。
“你们干嘛去了？身上都怎么回事？”乔石问了句，目光停留在宁兆身上，宁兆的腿看上去没有用任何力气，应该说是根本无法用力。
“回来的时候碰到高等异形，进行了战斗，宁兆腿受伤了没办法走路，我背他回来。”于辰一五一十的回答乔石，他发现乔石和以前不一样，看上去心情相当不好，以往那个浅浅的笑也不见了。
乔石听于辰这么一说，心里就觉得有些烦躁：“碰到高等异形你们就不会跑吗！你们没有第一时间汇报吗！”
“你在这里凶什么凶！我早就汇报了好吧！第一时间就汇报了！根本没人过来！”宁兆头猛地从于辰背上戴起来，一双哭肿了的眼睛看着乔石，看上去十分委屈。
——怎么就和我当年像了？
乔石心里疑惑，顺势的就在心里骂起了武饕。
“宁兆，发现情报立即汇报是基本常识，对上级绝对服从是基本素质，你能力不足就不要逞能，现在没死是你运气好，下回可就不一定了。”乔石心情本是不好，看于辰宁兆的样子，更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语气不由得严肃起来，说的也重了点。
宁兆更气了，可又不好发作，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不是于辰，自己已经死在那里了。
“怎么，不服？昨天下午没有迅速完成任务，没有安抚引导民众，倒是中等异形晋级，暴走加剧。如果当时我不在，你打算怎么一个人解决这个烂摊子？”乔石盯着宁兆，那眼神似乎要将宁兆洞穿。
宁兆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武饕却是忽然直起了身子，一把勾住乔石的脖子：“小石头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前线上养成的吗？”
“你特么疯了！？后面是台阶！特么一起摔下去头都给你摔碎！”乔石当即就骂了句，武饕松了手，笑呵呵的打着乔石的脑袋：“小石头我们走，喝酒去！”
“闭嘴！安静！不然劳资把你丢这里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他们大元帅喝醉耍酒疯的样子！不成体统！”乔石气的直咬牙，武饕倒是笑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顿时乔石更气了。
他看向于辰：“你们现在去医院，报武饕或者我的名字，让他们先给你们做检查，其他手续我之后处理。”
于辰点了点头，然后目送乔石一边骂着武饕，一边把武饕送了进去。
而于辰却是站在了原地，半晌才问了宁兆一句：“医院怎么走？”
“就这里往左走，过一条街就到了。”宁兆闷闷的回了声，然后反手一巴掌打在了于辰脑袋上：“你干嘛那么听那家伙的话！”
于辰愣了下，问：“哪位？”
“乔石啊！”宁兆心里没有来的烦躁。
“一年前他从前线救下的我。”于辰很平静的说出这话，却是让宁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也是被武饕救过一命。自那以后，他变得十分崇拜武饕，对武饕言听计从。他拼了命的考到班长这一职位，是为了能够得到武饕的认可。
他讨厌乔石不是因为乔石是班长，也不是怕乔石抢了自己的风头，而是乔石对他偶像不尊重，明明他的偶像还是他的上级。
他就想让乔石难过一点，然后知错能改，对武饕恭敬一点。可他不知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二十七年来，乔石就没对武饕尊敬过。
于辰把宁兆背去医院，就有教官看到了他们，急忙赶过来问道：“你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浑身是血？你们班长是谁？教官是谁？”
教官看着于辰和宁兆的样子，顿时有些无力扶额：“算了，你们先去检查，我去给你们办理手续，把你们的班级和姓名都告诉我。”
于辰看着教官愣了下，想起乔石说的话道：“乔石让我们过来先做检查，之后的事情他会处理。”
“乔石？哪个乔石？”教官愣了下，随后又问道：“等会，你们是七连七班的吗？教官是武元帅？”
于辰点了点头，教官愣了下，随后手伸向于辰：“我带你们过去吧，你把你朋友给我，我帮你抱过去。”
于辰哦了声，还没有动作，宁兆反手一巴掌就打在了于辰脑袋上：“真是呆子！我脚都断了，再次移动你是想痛死我吗！”
于辰犹豫了起来，他还没做出决定，教官就尴尬的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就辛苦这位背人的学员了，我带你们过去吧。”
“呆子，愣着干嘛！”宁兆骂了一句，拍了拍于辰的脑袋，于辰反应过来，跟上那教官。
那教官一路陪着他们做了所有检查后，把他们送进了病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待会检查报告出来了，把详细情况和乔队说下，之后所有事情他都会处理。”
宁兆立即抓住了重点：“乔队？乔石吗？”
教官愣了下：“啊？你们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们七连七班有两个教官的事。”教官说到这，看宁兆的神情都古怪起来。
而宁兆同样是神情古怪，一副你到底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教官。
“雏园毕业学员通常十人一组形成一个班由教官带队前往银灰地区，而你们班由十一人组成，你们现在的班长乔队就是你们原先的待定教官，一位在前线奋斗了十多年，且有显著战绩的一位战士。”教官说完，又古怪的看了宁兆和于辰一眼：“你们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