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风流往事
到时候他出也出去过了,她江重烟又能如何?就算是以后重新被关了起来,至少他能在这两个人的面目底下少一些被管教的自由,想想都觉得好日子快要到来了。
严继臻心里的小九九满腹,都快要从嘴角溢出来挂在脸上了。
江重烟等着他开口,严继臻笑笑,十分狗腿的给江重烟捏着肩膀:“怎么样,现在能去跟我爹说了吗?”
江重烟看着他眼眸闪烁,侧过头看他,跟着笑笑:“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顿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这书院自然是不能白去的,要是拿不出成绩来,宗学的考试如果你不过关,就继续回来禁闭,我呢,你也不用担心,我肯定是有办法治你的,你之前不是也说了毒妇嘛,日子还长,你也跑不了,我相信候爷和祖母也会支持我的。”
严继臻:“……”
一口气没回上来,严继臻吃了瘪,盯着江重烟,看着自己刚刚的幻想被打破,捏肩膀的手上用力,咬咬牙:“行!去就去。”
反正天道好轮回,他就不信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能败在这毒妇身上。
江重烟规规矩矩的去跟候爷说了这件事情,但是候爷始终都不怎么不愿意,在他多年的印象和心里,严继臻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犹记得几年前的景象仿佛还历历在目。
早在几年前,淮远侯爷也不是没让严继臻那小子去读书,年仅三岁就请了最好的先生,而后,又送去书院让他读书,自此,他就开启了一段现在回想起来还很糟心的经历。
在外面风光无限,甚至是满朝文武百官都赞不绝口的人,三天两头就收到书院先生的来信,甚至最后先生还亲自上门拜访,给他讲严继臻在学院的种种劣迹。
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文学课上开始篡改诗人诗句,哲思课上开启诡辩,严重带坏一堆尚且还没经受过任何思想教化得小儿,再要不就是下课把书院当家,跟几个学生一起逃课去集市上,有空就抓几个虫子和蚂蚱趁其不备扔进老师脖子里,再或者就是捅了马蜂窝,招惹一堆蜜蜂,差点整的整个书院乌烟瘴气的。
在整个书院里,在严继臻的“引领”下成功带出一堆混世魔王,每次说教之时,严继臻都会装摸做样的虚心听教,认认真真的道歉。
然后继续为非作歹,死性不改。
逼得很多家长退了学。
学院风评因此直线下降。
淮远侯爷一开始以为他是不习惯,爱子心切的他当即就给严继臻重新换了所比较高大上,甚至是很严的学校,一周都相安无事,一个月也风平浪静,就在侯爷对严继臻这逆子放松警惕之时,没曾想他混着几个人又把人家书院搅得是天翻地覆,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工具,大半夜爬起来非要弄一些噪杂的声音,让大家不得安睡。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刚刚下了早朝的淮远侯爷屁股下的板凳还没坐热乎,就被传唤到书院,说是严继臻打了人。
一瞬间,这种事情很快传开,口口相传之下加上一些无心之人的添油加醋和旧账重返,几乎没有什么书院会要严继臻,以至于后来淮远侯爷不得不重金聘请老师上门授课,他到好,在家依旧是我行我素,甚至跟个混世魔王一样。
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打就是打到现在,严继臻收敛是收敛了点,可一门心思全部扑在如何成为纨绔子弟上。
叫嚣着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读书。
气的淮远侯爷又是一阵毒打,那次,足足半个月严继臻都没下来床,连夜被扔进书房闭门思过去,结果他到好,在里面睡得香甜,吃吃喝喝玩玩,甚至还差点一把火烧了书房。
逼迫是没用的,他打小跟严继臻过招的时候已经领悟到了这个,至少对严继臻是没用的,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总有一百种方法告诉你,逼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么多年来,淮远侯爷都无计可施,也都放弃了这个路子。
“哼,不说他有没有这觉悟,就是再闹得不好看,我这老脸都要丢尽了,谁人不知我家里的这逆子是混世魔王是纨绔子弟?”淮远侯爷摇摇头,气的胡子都起翘起来一抖一抖的。
江重烟听完后,愣在那里,脑子里全是小孩子模样的严继臻干尽坏事的模样,但还是笑得温婉:“爹,自古男儿先成家后立业,他也不小了,总要有自己的一番作为,不能一直在您的羽翼之下啊,现在他已经成家,还差立业,何不妨您就让他闯荡闯荡,届时说不定他心里自有另一番感触和想法。”
顿一下之后,看见淮远侯爷蹙起的眉头似乎有舒缓之势,趁机又再度开口:“再说,我也是学堂的夫子,有我在,还请您放心,无论如何有我帮您看着他,他不敢造次。”
江重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年纪轻轻,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才学,学问极高,纵使是一介女流之辈,也有不少人向她伸出橄榄枝。所以她经常去各家书院任课。
“他在您的羽翼下被护了这么多年,总要有自己的一番作为,坐吃山空这个道理他必须要懂,至少能养家糊口才是,况且我帮您看着,要是夫君有半点出格的风吹草动,我一定及时将它灭绝在摇篮里。”
淮远侯爷听完之后,差不多是感动的热泪盈眶,心里更是对这个儿媳满意得很,于是松口:“罢了,由着你的想法来,严继臻这逆子娶了你,是他的福分,要是他对你不好,你直接管教就是,实在处理不了或者为难的,就跟爹说,这文不行,武力上揍一顿我也是能出力的。”
西院的严继臻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正在满怀期待和开心地为自己能摆脱一阵子江重烟和淮远侯爷的管教,而发自肺腑的开心,叫了几个人钻进书房里,嘴上喊着:“买定离手——阿嚏,谁骂我了?”
“不管不管,咱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