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汉寿亭侯印
范二纪几个人在外边挨了顿打，回来交了差，带着一肚子气就下班了，刚在楼下坐上公交车，电话就响起来。电话接通，就听到里边说：“老范，你在哪？”
“我回家啊。”
“你这样，你赶紧到公司来一趟。”
“我都上公交车了，要不明天说吧。”
“不行，你赶紧来，打车来，报销！”
范二纪一看，这意思是没商量，嘴里说：“好吧。”
等车到了站，他下了车，想着就两站地，十块钱的车钱也不好跟经理报销，就走着回去了。到了公司，陈总一脸焦急，看他进门，站起来忙问：“你怎么这么慢？”
“哦，路上堵车。什么事这么急？”
“我问你，给你这东西的人他手里还有吗？”
范二纪看着他手里的马蹄金，想了想说：“应该还有，我看他是从一个布袋里找了一会儿，拿出来这个的。怎么了？这不是金的？吗的，这小子骗我。”
“哦，这东西倒是金的，我就是还想看看他手里还有没？”
“这能顶他的帐吗？”
陈总和老李对视一下，说：“正好顶了。”他心里想，万一说不够，那边顶多再给一个，再想多要，不太容易了。
“哎呦，这就好，这趟没白跑。”说完，范二纪心里开始盘算着十一万的债百分之四的提成是多少。范二纪心里还没算出来多少提成，就被他打断了思路，只听到：“你有他电话吧，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还卖不？按十万块钱一个。”
“嗯，有，我给他打。”
“诶，你这样，你跟他说，他这东西10万块钱一个，你还少一万，问问他还有没有能顶账的……”陈总跟老李俩人把怎么说话跟范二纪好好的交代了一番。
张子兴看他也不说话，心中想着：果然是传说中的闷油瓶。躺在床上开始想以后的美好生活，这些东西最少能卖五十万，这钱把债还掉，给这个闷油瓶二十万，自己留下的钱还能过上两年好日子，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想再看看这些宝贝。张子兴从床上跃起，走到沙发上，打开了他那个包袱。拿着那些金饼数了数，里边还有九个，看来看去，眼睛又盯上了那个用黄绸子包起来的方块。张子兴拿起来布包，绸子细腻光滑，一模就是好东西，再掂了掂，还有些分量，比这个金饼还重，抬头就问：“诶，闷油瓶，这个东西是什么？能打开看看吗？”
“印，你看吧。”张九宗说。
张子兴得了许可，就打开了黄绸布包。包着的是一个一寸见方的黑色方块，有些地方已经透露这一些浅绿的铜锈，张子兴一看就知道这是铜的。再看方块上刻着一只玄武，龟首微伸，龟背平而长，背下两只前爪外向，后腿屈曲爪内向。他抓住龟身拿了起来，看到方块底部用篆体刻着几个大字，他看了看也不认识。又翻来看去，没觉得有什么好的，奇怪这么一个铜的东西还用这么好的布包着。
“闷油瓶，这上边刻的是什么字啊？”张子兴问。
张九宗一皱眉，然后说：“汉寿亭侯。”
“汉寿亭侯？这么耳熟。”张子兴说完，想了想也没想起来，随后又问：“这个是铜做的吧？”
“是铜的。”
“哦。”张子兴还想着怎么问这个东西值不值钱，电话就响了。
“喂，张子兴吧？”
“谁啊？”
“呵呵呵，我今天去你家要账的，你不是给我个东西顶账吗？我们经理说了，那东西顶10万的帐，所以你还欠着一万，你看怎么办啊，呵呵呵。”
张子兴听完，眼前一亮，心中开始盘算：那东西能顶10万呢，这样的话，这岂不是要翻倍了？张子兴激动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电话那头听不到张子兴说话，又说：“喂，能听到不？”
“哦哦哦，听着呢。”
“你看啊，我们公司是这个意思，你现在不一次还清的话，我们的那个利息还是按本金算的。你要是没现钱了，你就把你的东西顶给我们，我们还按这个价收你的。”
“10万一个？”
“对，你那还有多少？”
“好几个呢，你们一个催账公司收这个干嘛？这么贵的东西。”
“嗐，你还不知道啊，这欠钱的多了，很多都是拿东西顶账的。我们卖一个是卖，卖一堆也是卖。”
听完他说的，张子兴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激动，慢慢的说：“那行吧，反正我也缺现钱，那就卖给你们吧。”
那边的范二纪一听，电话里笑得哈哈的忙说：“诶，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啊。”
张子兴脑子一震：“现在？”
“是啊，你早点还清，我们也就少一趟麻烦，你还能得点现钱。”
张子兴这下疑惑了，还从没见过这么心急的，一会儿还得让艺霖朋友看看呢，都把人家叫过来了，没东西，让艺霖面子往哪搁。想好就说：“现在不行，我在外边呢，有事明天说吧。”
“明天？今天办不了？”范二纪正说着，老李在一边紧摆手，范二纪一看，以为老李的意思是不让明天，就今天呢。又跟电话里说：“就今天吧，你拿钱，我们拿东西，顶多一个小时。”这一下，把老李和陈总急的，老李赶紧掏出手机，做着挂电话的动作。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欠一天的利息，我给你不就是了啊。”张子兴说。
范二纪看了老李的动作，这才明白什么意思，忙说：“诶，那好，那我明天上午去找你吧。”
“行，明天吧。”
“好嘞，那明儿见。”挂了电话，老李指着他说：“你可真笨啊，我摆手是让你不要再说了，你催的紧了，让他知道这东西值钱，咱可就得费钱了。”
范二纪一挺胸：“你光摆手，我知道什么意思？”老李一看他的气势，还想说几句，被陈总用手拦下，说：“行了，都约好明天了，不用急。”
老李听完，把手机往口袋一赛说：“行，那我下班了。”
“好，都下班吧，明天我去接你和老范，咱一块去，这事成了少不了你的红包。”
“呵呵呵，好，那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