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变样
曾清强行憋住一个星期想下床的冲动，等医生帮他拆了石膏后，就像只脱了缰的兔子，跑到医院外面。
粉尘遍布的马路、放着圣诞歌缓缓而来的洒水车以及对面早餐铺飘来的香味，都是曾清所熟悉的世界。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对了！”
曾清忽然想到什么，直冲学校的图书馆。
一个世界的轮廓，会在书本当中呈现。
当曾清花了一天时间，从图书馆走出来，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崩坏了。
他从书里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一种身份“能力者”，这种人极其稀少，一个县才出几个，全国加起来不超过十万名。
他们是被上天选中的人，身份高贵，可以学习强大的技能和法术，有些实力强大的能力者，战斗力甚至比得上一个军队，他们也身负着保卫国家和人民的重任。
有很多平凡的人，被检测出是能力者之后，纷纷一飞冲天，他们变成了国家最宝贵的财富。
如果说中考高考是每个普通人可以通往成功的道路，那“能力者”就是上天给予一部分人成为佼佼者的捷径。
知道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曾清脑中就蹦出一个想法，他要成为能力者。
但是，他也知道，能力者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曾清就读清水镇唯一的初中清水初中，成绩嘛，就不多说了。
当初曾清并不觉得读书有多大用处，浑浑噩噩混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没有高文凭的他，加上不讨喜的性格，竟然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就连搬砖都遭人排挤。
曾清走到三年四班，按照之前的记忆找到自己的座位。
班里熙熙攘攘的，都是曾清曾经熟悉的同学，但现在有很多已经叫不出名字了。
“明天就是学校一年一度测试能力者的日子，大家要不要去看啊？”说话的是一个在曾清印象中很八卦的女生。
“看什么看，再过两个月就中考了，别过分关注和你们无关的事！”
班长从桌上的题海中偶然抬起头，在他眼里，能力者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用想的事，只有靠中考才是真的出路。
“说的是啊，该死的中考就要来了。”
“还是刷题吧，我还有好几张卷子都不懂啊！”
被班长一说，所有人刚抬起的兴致顿时被扑灭，与其幻想那万分之一的概率，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多做会几道题，说不定中考就能碰上。
曾清趴在桌上小寐，这几天恶补了有关“能力者”的很多知识，虽然不完全，但也多多少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想要成为能力者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是遗传，能力者有很大的机会遗传给下一代，所以能力者家族会不惜一切代价培养下一代，要知道一个能力者带来的财富，可不是简单的用数字就能衡量的。
第二种方法，就是花10万买一块觉醒石来测试自己是否为能力者，如果是，将会是成百上千的回报率，如果不是，10万打水漂。
就如同赌博一般，但这赌注一般人是承担不起的。
转来转去还是钱啊，看样子这个世界再变，钱还是一样高高在上驱使着人。
“哎，曾清，你腿好了？”
曾清刚趴的舒服，就被一个女生给摇醒了，抬头一看，心里立刻升起一阵悔意。
这个有点婴儿肥的女生叫何娜，是喜欢他的，当初向他表白，却被年少无知的他狠狠拒绝，还用了一堆难听的话把她说哭了，现在想想，当时还真混蛋。
曾清点点头，“嗯……昨天刚出的院。”
“你打算去哪个学校？”何娜眨巴着眼睛。
如果他没记错，何娜问完这个问题的第二天，就对自己表白了，这次一定不能回答错。
曾清揉揉眼睛，困意十足的说：“我想去能力学院。”
他下意识说出口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何娜更是张着小嘴，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他：“曾清，你不会把脑子摔坏了吧，虽然你成绩不好，但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不可能的事上面，如果……你真的考不上大学，我可以跟我叔说说，让你去他的模具厂做学徒，发展也是不错的。”
曾清刚想谢绝，虽然何娜是为他考虑，但他已经想清楚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了。
“呵呵，大家来听听，曾清竟然异想天开要当能力者，是知道自己考不上高中，破罐子破摔了吧？”
一个耳尖的人听到了曾清的话，立刻出声嘲讽道。
“什么，曾清你怕不是疯了，十万块钱，你家有那个条件吗！”
“有这钱，不如存着买房子，不然拿什么讨老婆。”
所有人对曾清想去测试的想法“一票否决”，在他们眼里，曾清这种无名无姓的普通人，就算去了也只是浪费那些钱而已。
确实，这个四班，不，应该说这个初中，能花十万倒腾的，基本上不出十指之数。
相比于把希望寄托在渺茫的觉醒能力者上，父母更关心的是那场一样能改变命运的公平考试。
曾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重活一世，很多事情没去做，他一定会后悔的。
再不行就白打十年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同学的嘲笑直到班主任的出现才停止。
曾清的初中班主任是个喜欢穿着凉拖鞋，头发剪的很短，带着一副精致钢丝眼镜的小眼睛男人，但是三年来最让曾清印象深刻是他的名字，刘一飞，竟然和女神级别的明星同音，真该死的违和。
絮絮叨叨，像望不到上课尽头的数学课终于结束了，曾清没等老师拖堂，飞快的跑出去。
倒不是他害怕同学的嘲讽，多年的打工生涯让他受的白眼和辱骂，已经让他的脸皮铜墙铁壁般厚，蚊子都哭着飞走。
而是他有件很重要、却难以启齿的事要做。
曾清用学校的公共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静静的等着对方接通。
“喂？”
熟悉的声音响起，曾清心里一颤，竟然说不出话来。
“姐……是我。”
“怎么了，钱又不够花了？行吧，待会姐给你打500过去，可得要省着花啊。”
听着曾茵的声音，曾清有些哽咽，想到当初姐姐为他做的，话堵在胸口，半天就是出不来。
“不是的，姐……我，我想去测试能力者。”
这话一出口，曾清就感觉自己像个强人所难的混蛋，十万块，他以为姐姐是印钞机吗？
曾茵那边好长时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知是惊讶，还是愤怒。
“这事你和爸妈说了吗？”
“没。”曾清摇头道，“姐，我知道这件事很为难，但是如果我没有去做，一定会后悔的！”
这次他的声音带着十分的坚定，他已经后悔、也错过很多次了，所以不想再让自己的人生，再多出后悔的标签。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很久。
曾清叹了一口气，心知肚明了。
他不怪姐姐，毕竟再亲的人，也不可能拿十万给他赌万分之一的概率，没人会这么傻，只是感叹新的人生刚开始，就遇到滑铁卢。
“我知道了。”
就在曾清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曾茵说话了。
“钱已经打到你卡里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姐姐永远会支持你，当你的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