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合同还作数
顾思承说会帮顾思悦处理这件事，就没打算食言。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是顾思悦求到他头上的，他言出必行。
唯独一件事情，那就是米岚。
电话响到第五声的时候，才被电话主人接起。淡淡地嗓音里夹杂着些许地不耐烦，“喂，谁呀，大晚上不让人睡觉啊！”
下一秒，顾思承就像是触电一样，将手机甩到了办公桌上。
夜色渐渐深了，四周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电话挂断地嘟嘟声也是一样，异常清晰。
顾思承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怂的，让自己都瞧不起。
米岚迷迷糊糊地挂了电话，没怎么费劲，闭着眼就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第二天，郑豪依照和徐木然的约定，到林楼小筑见面。
孙诚站在门口等着郑豪走进，才低着头再次道歉：“郑总，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才会留下尾巴让徐董抓住把柄。”
“没事，我知道你尽力了。”郑豪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其实也明白，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是能被呛到的。现在他对麻烦已经习以为常，倒是徐木然找他的目的，应该不止孙诚偷摸派人调查他这么一桩事。
想到这里，郑豪感觉自己心里的底气足了几分。
“小豪你来啦！”徐木然坐在正中央，同时来的还有两位原南科集团的董事会成员，方中学，林志平。
这两位郑豪都见过，以前跟着他爸跟他们吃过饭的。
“徐叔，方叔，林叔。”
郑豪开口叫人。
徐木然满意地笑了笑，那张保养得宜全然看不出四十多岁的脸上显出和蔼的神情，旁边两个表情也如出一辙。
郑豪按照留下的空座，坐下。心里却在寻思着方中学和林志平两个人。他爸在世的时候，和徐木然关系还算不错，另外两个则联系的不多。但他们对他爸并不怎么认可，现在看这情况。他爸的死，说跟徐木然有关也就正常了。
“两位叔叔看来和徐叔关系不错！”
郑豪感叹地说道，在试探。
徐木然挡了他的话，很自然地接话：“这话说的不对，你爸，我们几个都是南科的老人了。虽然南科现在已经跨了，我们其实为你爸爸的事情还是感到惋惜的。”说着徐木然看向郑豪的眼神变了，有几分威严：“但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我也不当着你的面维护你爸的面子，毕竟有些事大家还是说清楚的好，如果不是你爸挪用公款，公司也不可能会落到这个地方。我们几个老股东也是没办法，才会将南科转手——”
“不是转手，是贱卖吧！也不知道徐叔你拿着南科最后的筹码，卖了多少钱？”
郑豪的语气有些尖酸：“总归比我背的债多吧，否则您也不能坐在这里，跟我在这边胡扯不是？”
徐木然听出味来，郑豪是在说他榨干了南科最后一分价值，保全了自己，把他爸踢了出去当挡箭牌。他的脸色顿时变的十分难看，看向郑豪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温和：“郑豪你应该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徐叔，我爸的死跟你有关吧！”
郑豪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徐木然，眼神里满是笃定。
徐木然的脸色当场变了又变，十分难看。方中学和林志平连忙讨好地说道：“徐董，别跟小孩子计较，他爸死了，李芬又昏迷不醒，只怕孩子是着急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是小孩子？二十多岁了，还把自己当成过去那个南科大少？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徐木然说的话满是讽刺。
郑豪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握了又握，才能忍住自己没打徐木然，他铁青着脸，并不太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徐董今天来找我做什么，不妨开门见山吧！”
这句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的确，要是没事徐木然也不会来见郑豪，他现在巴不得郑家的人都死绝。
徐木然抬眼看向秘书，一个眼神，秘书已经会意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来：“这份文件是关于你爸在南科集团的股份份额比例放股权，你签个字，从今以后南科集团的钱，我会帮你还了你爸欠那些民工的欠款。”
股份份额放股权？
郑豪的眼神落在徐木然身上，南科现在能被挖掘的价值早已被掏空，剩下来的只有他身上的一身债务。但是徐木然还想从南科得到什么呢？想到这里，郑豪心里已经做好决定，“对不起，徐叔，这份放股书，我不会签的。”
“你，郑豪你别给脸不要脸！”
“徐叔这是恼羞成怒吗？当着我爸的老朋友面前，要打我？”
徐木然被郑豪的话噎住，脸色有些难看。郑豪已经直接无视他，从他面前走过，带着孙诚离开了林楼小筑。
——
郑豪和孙诚分开之后就去了医院。
林医生告诉他，他妈刚刚苏醒过来了。
一路赶来，到了病房，却又见到了不想见到的女人。
“顾思悦你是很闲吗？成天像个蚊子一样，不停在我眼前晃悠。”
顾思悦正握着李芬的手，想跟她说说话，就被郑豪吓得不轻。她抬头，看见郑豪满脸怒色，又难受了，对着郑豪不甘示弱地吼道：“是呀，我就是蚊子，要追着你阴魂不散。我告诉你，郑豪，当初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得一分一分讨要回来，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郑豪被气的不轻，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站着的林医生打断：“好了，你们要吵架就到外面去吵，别打扰病人休息。”
郑豪和顾思悦同时理亏，静默了声，倒是难得的达到和谐地状态。
“那天的事情，谢谢你！”顾思悦等到郑豪走进，低着声音道谢。不论如何，郑豪救了她是事实。
郑豪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不是特意救你的。”
“我知道，但我这人，一码归一码，你救了我，我就得还你。”顾思悦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缺钱，也缺个翻身的机会，只要你愿意，当初的那份合同还作数——”
顾思悦的话还没说完，郑豪已经粗暴地打断她的话，“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