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怪病
“快点儿给我！再磨叽老子捅死你！”
“大哥…我只是去买个菜身上没揣钱，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呜呜…”
“少他吗废话！”
……
午阳循声绕到一个二层小楼后面，就看到三个男人围着一个中年妇女，其中两个负责放风，穿着帽衫的男人手里攥着把水果刀指着那妇人，另一只手拽着妇人怀里的兜子。
“赶紧的！老子都看到你买完菜之后去银行取钱！把这兜子给我，快点儿！”帽衫男恶狠狠的说道。
妇人咬着嘴唇泪如雨下：“大哥！这钱是给我家孩子治病的，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了！”
说完，妇人作势就要跪下，帽衫男不耐烦的抬手扇了妇人两个耳光，旁边那两个男人也凑过来对她一顿拳打脚踢，但妇人仍旧死死护住怀里的兜子不肯撒手。
“喂喂喂，你们几个，把我当空气了吗？”
午阳这一嗓子把那三个男人吓了一跳，帽衫男挥了挥手里的水果刀：“快滚！别多事儿啊你，不然连你一起弄！”
午阳面无表情的解开衬衫扣子，活动了两下脖颈，两只手插进口袋里，一边掏着什么一边不紧不慢的朝着那三个男人走去。
帽衫男暗骂一声，冲着身边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男人不由分说的冲着午阳跑了过去。
“吗的让你多事！”
眼看着两个男人挥动着拳头朝午阳砸去，午阳双手猛地从兜里掏出，左右手各持一个小巧且带有刺激性气味的玻璃瓶，对着两个男人的面部撒去。
“天女散花！”
两团红色粉状物洒在两个男人脸上，下一秒，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啊！我的眼睛！”
“啊啊啊！卧槽！”
午阳拍了拍手，将两个装着辣椒面的玻璃瓶收回口袋，他看着倒在地上挣扎不起的两个男人，一步步走向帽衫男。
帽衫男举着水果刀连连后退：“站那儿别动！不然我他吗…”
没等帽衫男再说什么，午阳飞起一脚将帽衫男踹倒，还没等他挣扎起身，午阳直接一瓶辣椒粉摔到帽衫男脸上。
“啊！好疼！我的眼睛啊！”
看着三个男人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午阳将那个惊魂未定的妇女带到一旁，妇女哭鼻涕抹泪的对午阳连连道谢。
“小兄弟，真的谢谢你，我没想这买个菜的功夫就被他们盯上了，呜呜…”
午阳刚想安慰她，帽衫男一手揉着眼睛一手举着水果刀一顿乱挥。
“小心！”
午阳推开妇女，避开了帽衫男挥过来的水果刀，妇女脚下不稳兜子里的蔬菜洒了一地。
“吗的！老子跟你拼了！”
帽衫男怪叫着举着水果刀一阵乱挥，但却根本看不清楚午阳人在哪儿，这时候倒在地上的一个队友恰巧站起来，那把水果刀不偏不倚的捅在他的大腿上。
“噗呲！”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一地，男人的惨叫声不绝耳语。
午阳一脸无奈的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这三个蠢贼已经蠢出天际了。
结果这时，午阳无意之间看到了沾满鲜血的蔬菜，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猛击了他心脏一样。
“嗡！”
午阳暗叫不好，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双腿一阵发软，身子越来越沉，一头栽倒在地上。
“砰！”
妇女吓了一跳，刚才还好端端的午阳怎么一瞬间倒地不起，她一边大声呼救一边掏出手机叫救护车。
“哎呀！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午阳浑身不停抽搐，嘴里开始吐沫子，他的意识越来越弱，最后俩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的医院，他依稀记得自己被人抬上担架，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用手电筒对着自己的眼睛照，其他的事情他就再也记不起来了。
……
午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他闻着久违的医院消毒水味道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阳光静好，苦笑着摇了摇头。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了？
距离上一次失控昏厥到现在，已经有快一年多了，午阳一直小心翼翼没想到还是遇到了意外。
护士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午阳正打算换衣服，她赶紧上前制止。
“唉！你现在情况不稳定还不能出院的！”
午阳毫不在意道：“我已经是你们医院的常客了，只要醒了就没事儿，放心吧。”
“那也不行！得等你的监护人来了才行啊！”护士固执道。
“我无父无母，哪来什么监护人，哎呀你就放我走吧，放心，死在路上肯定不会怪你们就是了。”
护士坚持不肯，她喊来几个医生重新把午阳按回床上，午阳见拗不过他们，只好乖乖躺回床上装死鱼。
见午阳终于不再折腾，护士替午阳盖好被子，语重心长道：“还是老规矩，等杨叔叔来了才能让你走，你就别让我为难了，有事喊我。”
说完，护士和医生们走出病房，临走前还留了个男医生在走廊里透过小窗户盯着他。
……
半小时后，一个头发微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人拎着公文包走进病房，老人身穿正装套了个咖啡色外套，整个人透漏着一股英伦绅士的范儿。
午阳见老人来了之后，惭愧道：“老杨，又把你折腾来了，实在抱歉，我说我没事儿了但那小护士说什么不放我走，非得等你来，唉。”
老人推了推眼镜，慈祥的笑道：“你要理解人家的工作，医生们也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虽说你这只是心理疾病，但情况特殊的话也有致命几率的。”
两人正聊着，护士推门进来，她拿出本子十分客气的对老人说了些什么，老人点点头，拿出笔在上头写了下自己的名字——“杨奉清”。
“好啦，监护人签好字，你可以出院了。”护士对午阳笑了笑，转身走出病房。
午阳一边换衣服一边解释道：“老杨，昨晚真的是个意外，其实我平时哪能碰上鲜血洒在蔬菜上的时候？要不是那三个蠢货，我真不会犯病。”
杨奉清一边帮午阳把衣服上的褶皱扯平，一边语重心长道：“我明白，距离上一次发病，已经过去一年三个月零两天，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毕竟过去那20年的时间，你可是隔三差五就会进医院。”
午阳叹了口气：“老杨，你说我这辈子还能变回正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