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立储
月光下，秋凌脸色有些泛红，眼中有几分醉意。
苏少轩一张硬朗的脸上有些微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后他唤来了月嬷嬷，嬷嬷将秋凌扶回宫去。
夜色微凉，苏少轩负手站立在她寝宫之上，眼中有些发怔。
忽的有道身影闪过，在他身旁多出一黑衣人。
“主子！”
苏少轩摆手，“本座自有分寸。”他目光冷冽，身姿萧萧。
“去陈贵妃那边盯这些，一些杂碎出来直接除之。”
“是！”在他身侧之人回应后身影消失在空中。
距此三月后，大晋元年三十间，赵帝忽然患病，朝堂惊慌。
金龙缠绕的床榻上，赵帝咳嗽剧烈，秋凌进屋后快步走到他床边坐下，伸手帮他拍着背，眼中担忧明显。
赵帝越咳越厉害，手在空中示意什么。
秋凌急忙拿出一块娟帕递过去。
赵帝得此后忙捂住嘴，他一张脸咳得通红。秋凌也不知怎么办好，只得缓缓帮他拍背顺气儿。
她厉声冲着外面的宫女太监吼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
赵帝一手牵着她，让她别急。
另一只拿着娟帕的手松开时，娟帕上赫然多了一抹罂红之色。
秋凌也见到了，霎时眼眶被泪水装满。
赵帝将娟帕握紧，塞在枕下。身在皇家便有这么多的无奈。
门一开一关的声音响起，屋内多出一人，陈贵妃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刚一见床上病的脸色煞白之人，就泪眼婆娑。
“皇上，婷儿来了。”她声音柔媚，又多了几分隐忍的哽噎，听得让人十分心疼。
她径直走过去，背对着秋凌将汤药放在床旁椅上。
随后一太监上前，拿出银针试药。
秋凌和陈贵妃退至一旁。
试药结束后，又一太监上前，用银勺尝药。确定无误后跟随在赵帝身旁的老太监才朝着床榻上人提醒道：“皇上……”
赵帝缓慢睁开眼。陈贵妃趁此时迈步上前，端起汤药，一颗泪珠从脸上滑落。
“皇上，是婷儿来迟了。”说着她勺子舀了一勺药，放置嘴边吹了吹，便要喂去。
赵帝摆了摆手，朝着她身后站着看着的秋凌说道：“让凌儿来吧。”
他声音都透有几分虚弱，没由让秋凌听得几分鼻酸。
陈贵妃听此本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出现一丝僵硬，但稍瞬即逝。
她柔柔的放下碗，应下一声“好”字。
秋凌重新坐到他身侧，端起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赵帝。
赵帝看着她这个女儿，眼中满是慈爱。
这让一旁注视着的陈贵妃气的牙痒痒。
宫中早已流言四起，说太子罚了禁闭，落了冷宫，如今已不受宠了，将来的明主另有他人。
她一双眼落在秋凌背上，恨不得砸出个洞来。
一碗汤药灌尽。门外一太监匆匆上前低声提醒道：“皇上，该上朝了。”
秋凌皱眉，想要劝慰赵帝休息一日。可国家之事又堆不得，她只得一脸忧愁。
赵帝坐起身来，轻拍了秋凌手背，便起身，让宫人们上前跟衣，打起精神，去了朝堂。
陈贵妃斜睨了秋凌一眼，眼中尽显不屑，轻哼一声，也往外去了。
朝堂上，赵帝虽强作精神，可面上憔悴遮掩不住。底下臣子以李丞相为首，纷纷进言：“皇上龙体抱恙，这立储一事不可再拖了啊！”
一个个臣子，苦口婆心。
赵帝大怒，叱骂：“朕如今还坐在这龙椅上，你们便已有胆子逼宫了吗！”
“微臣不敢！”底下跪倒一片。
武将军冒死上前，述说当下时局：“皇上，如今边关动荡，若皇上身体抱恙一事传出去，恐会乱了军心，涨了敌心啊！”
李丞相也趁此上前，宣道：“除边关折子，各都省事数不尽数，西北常年干旱，民不聊生，臣恐皇上太过劳累。”
“还请皇上考虑立储一事！”
李丞相这一带头，其他人纷纷附和道：“还请皇上考虑立储之事！”
“反了！你们真是反了！”赵帝一掌拍在龙椅上，气血一涌上来，当下剧烈咳嗽起来。
李丞相皱眉，再次出言：“望皇上保重龙体啊！”其他臣子再次附和。
赵帝伸出一只手指着他们，神情激动，他怒问。
“好好好啊！那你们说说，这立储之人，该是何人？”
底下安静片刻，尚书部唐大人上前，他面上严谨道：“太子文武精湛，为人谦和，有一颗爱民之心，臣认为是不二人选。”
武将军也进言：“太子百步穿杨，万夫莫敌，若他日叱咤战场，也定能镇退敌军。”
其他臣子也纷纷推荐太子。
李丞相见时局差不多，苦口婆心说道：“太子虽年少，但已可以分担朝政，还请皇上当下做出决策吧。”
人心所向，当下可见。
赵帝此时眉目冷冽，他视线一一扫去，再张口，语气已恢复平静：“还真是朕的好臣子。都纷纷进言太子，那公主如何？”
话一出，底下顿时乱成一锅，交头接耳，纷纷是不赞成模样。
武将军面上为难，他优先开口：“皇上，女子如何上得战场？公主养尊处优，怕是不妥。”
李丞相也拱手道：“女子持政，说出去怕会沦为笑柄，众人笑我大晋无担事儿之人呐。”
反对的声音盖过支持的声音。
“那若是本宫有这个能力呢？”一道清幽的女声穿过大殿。
秋凌穿着一身正装，步履端庄从殿外入殿内。边走边道：“大晋也曾有过女子持政的历史，谁说女子不如男？”
她朝着高位的黄袍处看去，面上扬着笑。
赵帝看着她这个女儿，眼中蔓延几分心疼。
他家凌儿的心思，他怎会不知，朝堂之事，她素来不甘兴趣，如今出头，怕也是见不得他一天子被一群臣子给压制住。
秋凌走到最前方，转过身，背对赵帝，正视臣子，她双眸温和，无端生出几分皇家气息，她平和说道：“众臣方才所说，本宫自持也有。”
她缓慢移动身子在武将军跟前，笑脸盈盈：“武将军莫是未听闻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女子也可成枭雄。”
朝堂寂静一片，无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