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行脱离宗门
“你怕什么！”程若曦猛地拔高音调，那师妹便吓得跌坐在地。
“瞧，这样的天剑宗，这样的同门，我可配不起。”程若曦讽刺地笑了一声，在众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伸手摘掉发上的灵剑玉簪，小手一动，那代表着天剑宗弟子身份的玉簪便碎成粉末，随风飘散。
道雨宗主脸色变了变：“若曦，你这是何意？”
“道雨宗主，天剑宗高门大户，程若曦自认不配，也不必劳烦诸位查探什么狗屁真相，今日我便碎簪明智，自行脱离宗门。”程若曦小手一扬，身上的天剑宗门服便碎成几片，顷刻间化作利刃，直击李月周身。
众人还未来得及出手阻挡，那几片碎布便狠狠嵌入李月身后的墙壁上，将她钉在中间，宛如困兽。
程若曦一身白裙，衣角翻飞，黑发凌乱，面容却布满清冷的寒笑：“天剑宗，自此以后，与我再无瓜葛。”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翩然离去的身影，哪怕长老们再如何调教生气，也换不回程若曦一个回头。
“简直岂有此理，宗主，难道就这么放她走了？”
道雨宗主面色晦暗不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长老不甘心：“可是……”
道雨面色不悦：“非要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让我天剑宗沦为道宗笑话，诸位才甘心？”
众人见他动怒，这才闭上嘴巴，再不敢说话。
“散了吧。”道雨宗主脸色分外难看，冷冷看了眼李月，“月儿，你随我来。”
李月心下一沉，面上不敢表现异样：“是。”
该死的程若曦，临走之前都不忘坑她一次。
殊不知，她此时的心声由系统741实况转播，程若曦听得清清楚楚，意识海里还出现了道雨宗主训斥质问李月的画面，面上才逐渐有了笑容。
741满足的坐在她身边，两条小短腿盘起来，双手托腮：“若曦，你可真厉害！道雨宗主虽然保下了李月，可是日后定然对她心存一份忌惮，断不会教她如前世那般如意顺遂。”
程若曦冷笑一声，将小家伙搂进怀里捏着小脸蹂躏，一边不屑道：“修真界固步自封太久，正如你所说，勾心斗角，狂妄自大，只要我们稍稍推波助澜，以他们自取灭亡的做派，很快便嚣张不起来了。”
741顾不得备受蹂躏的小脸，立刻振奋起来：“那我们要怎么做？”转而，他担心道，“若曦呀，你该不会真的要和魔修一道吧？”
“魔修算什么！”程若曦眯起眼睛，站在山头看向茫茫云海之下的凡人之地，“我要断了天剑宗之源。”
系统741眨了眨眼睛，小脸上满是迷茫，但眼神里却充满了信任。
不日，风轻云淡。凡间大街小巷熙熙攘攘，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茶楼酒馆之中除却客人们的高谈阔论，便是一方木台上的说书先生口若悬河的腔调，吊足了听客们的胃口。
“说起这天剑宗，不愧为道宗之首，修真界的楷模，百年来魔修再猖狂，到了天剑宗手中便只能跪地求饶，被打得屁滚尿流。不过，世界万物自有其运行法则，正所谓盛极必衰，那天剑宗时至今日，已然八十多年未曾有人成功得道飞升了。”
底下一片唏嘘声，也有人反对：“你这话也太绝对了！飞升岂是那般容易的？天剑宗身为修真界的头头，道雨宗主的修为高深莫测，修真界难逢敌手，飞升不过差个机缘而已。”
一名坐在墙角的灰衣男子戴着斗笠，随身附和：“就不说道雨宗主这般厉害的，那天剑宗门下个个修为不凡，我听说啊，不久前，天剑宗带领各宗门一起讨伐魔修秘境，连道雨宗主都不慎受伤，结果还是天剑宗门下一名新入弟子力挽狂澜。”
众人一脸不可置信，“新入门的弟子能强过道雨宗主？这位兄台牛皮吹大了吧？修真界消息闭塞，向来不与凡间来往，你如何会知道近来发生的事？”
灰衣男子举杯大笑：“我家有小辈有幸加入天剑宗，光宗耀祖啊。”
大家被勾起了好奇心，说书先生看了眼灰衣男子，立刻接过话头，“这位先生说的不错。前些日子秘境探险，宗门损兵折将，险些丧命其中，当日道雨宗主本有机会用‘破云斩’拯救大家性命，但破云斩对使用者修为伤害极大，道雨宗主自然不愿，一个犹豫的功夫就糟了魔修暗算，最能打的歇菜了，各宗门当即傻了眼……“
说书先生讲得眉飞色舞，仿佛亲眼所见，完全将众人的吸引力抓了过去，没人发现桌角那位灰衣男子悄悄上了楼，消失在幽深的走廊尽头。
灰衣男子推门而入，一间高雅别致的闺房映入眼帘，靠窗的茶桌上熏着紫檀香，屋里布满着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蓦然，一道童音在空气中响起：“若曦呀，咱们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天剑宗的坏话，如果被发现了，那可就惨了。我们虽然不怕那些人，但是李月的金手指不得不妨，如果主系统……”
“他们不会发现的。”原本粗噶沙哑的男音变得清澈干净，灰衣男子揭下斗笠，露出一张清丽立体的小脸，气色红润，眉眼灵秀，赫然就是消失在天剑宗的程若曦。
她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了一口，偏头看向楼下的说书台，听着说书先生按着她编撰的话本一一揭露天剑宗的丑陋面目，唇角的笑容愈发云淡风轻，“修真界自诩高人一等，以为踏入修真路就斩断前尘，近几十年来更是固步自封，除去招募弟子之外，压根不与凡界来往。李月如今恐怕正忙着在道宗建功立业，收拢人心，哪有功夫探知凡界的说书先生说了些什么？”
系统741松了一口气，煞有其事的擦了擦额头压根不存在的汗水，眼巴巴地求问：“若曦呀，你这些日子忙着买酒楼，写话本，培训说书先生，还要找托在酒楼接话炒气氛，就是为了搞臭天剑宗的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