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一抹无处安放的欣喜1
“你说岩魅洞的洞主,是不是有双重人格,我怎么感觉他变来变去的呢?”
安然在房间里踱步,回忆着这几日与洞主的相处。
“认识我,还把我带回来。把我带回来之后,又不管我。一直晾着就算了,与花岩切磋还出来救我,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安然摇摇头:“花樱国的男子还真是,非现代人能理解。”
岩魅洞主房内,一男人快速踱步进来:“公子,大殿下都找您好几天了,您看……”
男人紧张的看着洞主,见洞主不说话,又接着往下说:“这几日大殿下许是太闲了,天天去府中找您,青云也是以各种理由帮您推脱,但大殿下每每都要在门口,守上一个时辰才肯离去。”
“刚才大殿下又来找您了,你没回来,青云也只好推脱,大殿下很是生气。说明天一定要见到你,若您还是不见他,便闯进去。”
[夜思居]
“把顾思夜叫出来,本殿下在要见他。”
身体浑圆的安傲雪双手掐腰,视线停在别处,高傲地向青云吩咐。
青云面露愁色很苦恼,也不知去最近吹什么风,这几日安傲雪竟天天都来找自家主子。如果顾思夜人在府中,这事自然轮不到青云去烦闷,关键就是公子人不在府上,而大殿下又天天来找他。
几次三番,青云把能用的理由都用了,而安傲雪始终不买账,每天都在门口磨蹭一个时辰才肯走。
就这样,安傲雪还恋恋不舍的扒着门缝,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公子不在才肯离去。
最后一次也就是今天,又没见到自家公子,让安傲雪失去耐性,临走时留了句话:“都已经三天了,顾思夜是真的没回来,还是做什么去了?樱皇最宠谁,相信你家公子心里有数,他若总是这样躲着我,那就修怪本殿下不客气了。随便一个罪名,就足以让他身败名裂,别忘了花樱国可是女子为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什么,母妃就会信什么。”
“若真不想你家公子有个好歹,就让他识时务为俊杰,到我府上一夜春宵。”
说着安傲雪,向青云抛了个媚眼,身体浑圆的她,脸上堆满赘肉,这一抛媚眼,倒是多了几分滑稽之感。
青云和后面的侍卫不敢吱声,目送安傲雪离去。见安傲雪走远,青云这边可不淡定了。
“惨了惨了,这大殿下要是怪罪下来,那公子这边岂不是要露馅了。”
空气极其的安静,青云低着头像洞主讲述了,这几日安傲雪来找他的经历,洞主不动声色,双目微微眯,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
“我当是什么事,这种小事也值得你慌张成这样?”
“公子虽然大殿下,猜不到你与岩魅洞的关系,但若是在樱皇面前闹上一闹,咱们也会委屈的。”
洞主衣袖一甩,有些生气地说道:“你知道的青云,我从小到大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
“仗势欺人,女尊男卑。”
后面几个字,洞主说的很慢,言语间咬牙切齿。
“在花樱国没有女人的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但却因为女子可以延续生命,偏要比男子高出一截。让男子不能学习,更没有资格和妻主平起平坐。”
洞主的视线眺望远方,几分忧愁之色尽显而出。
“可是我们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无力去改变,因为我们连生存都要依靠女人。”
青云的目光变得闪烁起来,身为花樱国的男子,其中的苦他又怎能不知。
“不,我们可以改变。只要做他们不让男子做的事情就好了。”
听完洞主的话,青云眼前一亮,恭敬地跪在地上:“公子有如此谋略,青云着实佩服。这辈子青云能够长伴公子左右,是青云的幸运。”
洞主摆手,刚才还浮现在眼中的忧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杀伐狠绝。
“过两日我便会回去,安傲雪想怎么闹都随她。你无需为我辩护,在这个女子为尊的国家,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只可惜她对不了多久,因为我连利用都不想利用她了。”
洞主眼睛一眯,眼神中那一丝狠绝清晰可见:“真想回去,就杀了她。”
青云也不多留,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在外等候的花岩,看见青云离去的身影,便走了进去。
“我说我现在就想杀了她,你会拦我吗?”
空气中可以听到牙齿‘咯吱’‘咯吱’的声音。
“洞主不会现在就杀了她的。”
洞主一笑,冷冷地问道:“为什么?”
“还需要安傲雪,辅佐洞主完成大计。”
“如果我说我可以让安然帮我,你信吗?”
花岩抬头对上洞主变幻莫测的双眸,心里有些没底,只见洞主此时已经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替自己倒着茶水。
“花岩不敢,花岩愿竭尽全力帮洞主完成大业。”
洞主把倒好的茶水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几下:“说来说去,只会说这几句话。在女子为尊的地方,你都不硬气,那么等反过来,你又是何境遇?”
“我……”
虽然洞主小饮清茶,但嘴里依旧说出非常刺耳的话。花岩被问懵,一时竟想不到应对的话。
“罢了,罢了,这几日别让我看见你,我的气就消了。”
“洞主……”
见洞主不想看见自己,花岩很着急。开口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却见洞主不耐烦的神色。
“下去!”
“是。”
花岩不敢反抗,只好领命。
‘当当当’‘当当当’
房门被敲响,洞主眉头紧皱心情很不好,每次看见安傲雪,在他面前猖狂,心里总是很不好受。
“滚!”
这次他也没客气,若在他的地盘都不能自己说的算,那他这个洞主当的属实没意思。
在门外敲门的人,不是安然还能有谁?安然在房间里左想右想,就是摸不透洞主对她的心思。
“这人也太难猜了,要杀要剐就不能给个明白话?”
“还是说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安然把手挡在自己胸前,想了想:“可有什么能让他图的东西呢?”
安然摇摇头:“这还真不好说,人心还真是很难猜。”
想来想去,安然还是想不通,她这边需要做一个和现代一样的床,也需要洞主的帮助。
于是安然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人已经走在去洞主房间的路上了:“想那么多都是白想,何况很多事情根本找不到头在哪里。还不如我侧面问问他。”
安然觉得自己想了个好主意,边走边笑嘻嘻。
可来到洞主那就变了味,见洞主的房门是关着的,安然很有礼貌地敲敲门。
可哪知却从屋内传来暴怒的声音:“滚?”
安然原地重复了一遍,随后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这难道是叫我滚?”
“我就是这男人阴晴不定吧!一会对我笑,一会叫我滚。”
安然回想这几天洞主对她阴晴不定的样子,也赌气地向外走。
“切,天大地大,没有你我照样活。看在认识你的面子上,我才决定投靠一下。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在这扯了,你就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吧。”
房间内的洞主因为生气,胸口剧烈起伏着。见屋外的人,许久没动静洞主反应过来:“坏了。”
安然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洞门口。正如安然一样,大家也不知安然与洞主是什么关系,只知道安然是岩魅洞的坐上宾,要好生对待。见安然要一个人‘出洞’也没一人敢上去阻止。
其中花岩也看见安然路过,很明显安然在往洞门口的方向走。
眼看着自己离大门越来越近,安然开始纠结起来:“我这出去以后还能找谁呢?江湖险恶,还真是看不懂。”
“想想还是觉得皇宫更安全些,反正我也就用些银两,造一个和家里一模一样的床。等床造出来了,我也就不用再回到这里,也不用当花樱国三殿下了。”
安然点点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甚是合理。便自顾自的笑起来,而这个笑容恰好被赶来的洞主发现,轻功一跃,迎面飞到安然身边。
“你要走了,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
看着洞主紧张的样子,安然有些不解,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挂在嘴边。
“经过多日的相处,我们好像也没有很熟的样子,既然如此,我也想通了,哪里不是家,讨扰洞主几日,给您添麻烦了。我走了,你就不麻烦了,也不生气了。”
不知是不是有意而为之,安然把后面生气二字,咬重了些。
洞主笑起来,被安然的离去原因逗乐。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开的?”
安然点头。
洞主的语气软了下来,向安然解释起刚才的情况:“我刚才确实有生气,却不是在生你的气。”
安然摆摆手:“不重要了,反正我们也不熟,我走了你也省心了。”
洞主听完安然的回答,有些尴尬,因为在不久,他刚刚决定了一件事,但这件事因为安然的离开,要泡汤了。
安然走后,洞主依旧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拳头用力砸在桌子上,桌子发出了剧烈的声响,洞主的手也沾上了血迹,但这依然不能填补洞主心中的怒气。
于是洞主便把整个桌子都掀了‘咣当’一声上好了茶具,碎的稀碎稀碎。
强劲的内力从食指发出去,上好的花瓶古玩也是碎一地。
房间里这些有的没的,可有可无的古玩珍宝摔一摔,洞主的心稍微平复了些。突然想起,门外的敲门声。
岩魅洞的下属,都是相当会看他脸色,在他发火的时候,不说躲得远远的,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敲门,所以刚才来敲门的人只能是一个人。
想到这洞主有些后悔,自己凶了安然,但话已经说出去了,锅也只能自己来背了。
洞主出门碰见花岩:“安然看见没?”
花岩一愣,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洞主为一个人紧张,手往前一指:“往大门的方向去了。”
听完洞主更加着急,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女人,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
一跃而起,快速向大门前进。
所幸安然在门口犹豫了一会,而洞主又及时赶到,在门口给安然拦下来。
而此时的安然还云里雾里,在脑海里规划着回宫造床的事。
能看出洞主,因为她的离开可以赶到这里,心里有些小感动,但洞主多的情绪终究起阴晴不定的,安然觉得她还是无福消受。
况且她本不属于这里,也不适应这里的风俗习惯,更不能适应女子与男子相处的方式。所以无论怎么看安然都一定要回去。
“你能不能不走?”
就在安然要离开时,手突然被抓住,对上洞主的双眸,安然被他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