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愧疚
“好了,你去看看她吧,这个时候她也应该醒了。”
在给杨成坤系好最后一个绷带之后,高美收拾好医药箱,放在一旁,然后把多余的东西扔掉,抬头看向杨成坤。
“不是吧,我才刚被她打,你这样是想让我进去再挨一拳?”
杨成坤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笑的和善的高美,自知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便不情不愿的走进了刘青的房间。
他也不是害怕高美,他是忌惮,高美小时候是真的学过跆拳道,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了伤的男人,可不见得能赢过一个跆拳道黑带的女人。
进了房间之后,刘青果然已经清醒了,正打算拔掉手上的输液管。
杨成坤一惊,忙上前制止,“唉唉唉等等,这个不能拔!”
刘青奇怪:“为何?此物如此奇怪,我想拿下来好生研究一番。”
“总之,总之在这个瓶子里的水流完之前,你都不能拔,这叫输液,你之前生病了,需要通过输液来让身体恢复健康。”
杨成坤死死的摁住刘青试图再乱动的手,强行给刘青解释了一番。
“恩公的意思是说,仅凭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瓶子就能让我好起来?”
刘青很诧异,因为之前她在门派中也生过一次病,那一次或许还没有这次这么严重,但她确实是在床上躺了很久。
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神奇,仅仅靠那一瓶子的水就能够让她好起来。
如此这般一想,若是将这个世界的东西带回唐国,那么唐国的士兵在战场上哪里还会有受伤的伤员?简直个个都会是精英。
杨成坤一看刘青就知道她肯定又在多想,但是现在也来不及跟她解释什么了。
“总之你等这瓶水流完,就可以拔下来了,在此之前你不要乱动,不然会很…怎么了?”
杨成坤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刘青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甚至还近距离瞧了瞧,仿佛确认一般随后斟酌着用词开口,有着焦急。
“恩公这是在我昏睡期间被仇家找上来了吗?等这个瓶子里的水流完,我就去帮恩公报仇!”
刘青信誓旦旦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左手手骨上的一点微红,以及杨成坤那一副晴天霹雳的模样。
“你…不记得了?”
杨成坤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当时刘青正处于昏迷中,又怎么可能记得她无意之中下了多狠的手。
无奈杨成坤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给刘青讲了一遍。
“…恩公的意思是说,这些伤都是我打的?”
刘青显然不太相信,她虽然被门派中的丫鬟说过睡相不好这件事情,但是无故打人这种事情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对,不知道你在梦里梦到了什么,我只是帮你掖个被子的功夫就被你给打了。”
杨成坤一脸委屈的诉说着自己的惨痛经历,他发现在遇到刘青之后,他的人生轨迹算是彻底改变了,不是被打,就是看别人被打。
“这…怎么可能?我从未做过此等不知礼数的事情,恩公确定没有搞错吗?”
刘青还是不太相信,但是她又觉得杨成坤实在是没有骗她的必要。
“我好心好意照顾你那么久,你打我就算了,我暂且不提,你现在居然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这个人太过分了。”
杨成坤内心苦涩,他有生之年也总算是理解了一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心情,并且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见状饶是再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刘青心中也连生出愧疚之情来,态度也没有先前的那么强硬了。
“抱歉,恩公说是就是,刘青不应顶嘴的,还请恩公责罚。”
想到之前刘青的负瓶请罪,杨成坤觉得还是算了,万一这女人要再自罚,那么他家里花高价钱买来的古董就又要遭殃了。
“呦,你终于醒了啊!”
一直在客厅的高美见杨成坤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以为他又被打了,结果进来之后就看到刘青双手呈上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而杨成坤则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见两人的视线都直勾勾的望向这边,高美一下子有点心虚,连笑容都有些勉强。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刘青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上一次在这里见到的披麻戴孝回家奔丧的女子。
一瞬间愧疚与同情的复杂心情交替涌上,刘青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这就更加令高美慌张了。
眼神交流:
高美:她干什么突然摇头?
杨成坤:咱也不知道。
这下高美是真的慌了,然而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跑,就听到刘青惋惜中夹杂着一点同情的声音。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姑娘莫要过于悲伤,上次见面匆忙未能来得及慰藉几句,此次刘某在此补上,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啥?啥玩意儿?”
高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刘青以为她没有听懂打算再用刚学的现代汉语重复一遍的时候,杨成坤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
“她……她刚刚是说,她生病了这种事情是人之常情,叫你不要担心。”
杨成坤的强行解释让刘青十分困惑,刚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杨成坤就把高美给带出了房间。
“那什么刘青刚刚恢复身体肯定还不是很舒服,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
说罢不给高美反应的机会就把她给带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之后,杨陈坤松开了高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什么叫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让我不要太悲伤?”
高美挑眉,这次她算是真的看出端倪来了,这个刘青和杨成坤之间绝对有什么问题。
“唉,既然你都看见了,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杨成坤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招呼高美过来。
高美虽然极度怀疑这其中有猫腻,但看在是杨成坤的份上就给他几分面子勉强凑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