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和蒋家的交易
蒋明宇眸底闪过一道阴霾。
但很快，他恢复了一贯的高傲神情。
“好，你请徐医生去程家，与我无关，你们自行商量就是；你要我答应的，又是什么事？”
“很简单，”顾北微微抬了下巴道，“让你的人当众道歉，并发誓往后再不敢仗势欺人！”
话音落下，徐医生的私人屋邸内没有半点儿声音。
蒋明宇拧着眉好一阵子，疑道：“两根价值连城的野山参，就换一个道歉？”
顾北点头。
“好，”一旁的徐医生开口道，“成交，但病人的病情拖不得，若是三日之后你交不出野山参，顾先生，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顾北刚放言若是交不出野山参，就把自己的脑袋给蒋家。
着实是有些冒险。
可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爽快应道：“一言为定。”
顾北离开应善堂，急匆匆赶回车内。
“铁哥，去东山岛。”
“啊？”
铁哥脚下一个急刹车。
“听我的，我会跟你家大小姐解释。”
他交代完，立刻拨通了程如秋的电话，叮嘱她两日内不可再服用任何药品，两日后他就会返回江城。
“你见到徐医生了？”电话另一头的程如秋颇有些惊讶。
“当然，还有，”顾北忽然支吾了起来，“你若是忍不住，就去冲凉水澡，水越凉越好，看恐怖片也行，越恐怖越好，姓徐的不敢给你下猛药，药中的邪物都是慢慢侵蚀你的意志的，你用这两招，指定扛得住。”
他内心正得意洋洋自己的灵机一动。
耳畔却传来程如秋恼羞成怒的声音——“臭流氓！”
啪！
程如秋挂断了电话。
顾北挠头。
“怎么就臭流氓了？”
顾北不服！
他可是医者！
若是紧急时刻，为了救程如秋的病，让她脱光衣服她都不能说半个“不”字！
这会儿只是电话指点一二，怎么就“臭流氓”了？
顾北忍下不悦，盘算着怎么回栖霞山上找野山参。
他小时候跟在燕青山屁股后面采药时见过这东西。
可十多年来，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已经把山上能采的药都采光了。
若是当真还有野山参的存在，那些一心牟利的，怎会坐的住？
顾北忽然有些后悔。
他这颗脑袋才用了不到二十年。
两天后恰是他二十岁生辰。
若是连二十岁的太阳都看不到，着实委屈了些。
无奈之下，只好求救自家老头子。
顾北在身上摸了好半天，却没找到那部组装手机。
正不知如何是好，开车的铁哥倒是递来一部最新品牌手机。
“如夏小姐吩咐我给顾先生买的。”
“哦？”
顾北接过，好生摩挲了一番。
一个电话竟打了进来。
只见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小公主”三个字。
小公主？
谁啊？
“铁哥，这二手机啊？”他不解问道。
“当然不是，”铁哥瞥了一眼道，“如夏小姐打来的，她特意吩咐让我将她的手机号码存进去，改名为‘小公主’。”
……
顾北哭笑不得，接通了电话。
“怎么样？我姐姐的病有救吗？”程如夏的声音传来。
“大小姐，你姐姐又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算不得大病，但是……”
“但是？”
顾北没再说下去。
这件事不简单。
徐善恩一个大美女对程如秋用仙灵脾，本就说不通。
且依他的观察，这件事八成跟蒋家也脱不了干系。
“对了，这江城的蒋家，很厉害？”
“蒋家？”程如夏的语气忽然多了一分谨慎，“怎么？你才到江城一天，就得罪了他们？”
猜得倒是精准。
“你程家该不会跟蒋家有什么过节吧？”
顾北说完，电话另一端的程如夏竟沉默了一阵子。
好半天才道：“等我抽时间去一趟江城，当面告诉你。”
“不用了，我在去东山岛的路上，一会儿见。”
说完，顾北兀自挂断了电话。
先前模糊的线索反倒清晰了起来。
再抬头，从后视镜中看到的是铁哥惊诧的表情。
“怎么了铁哥？你尿急？那我们找个服务区你去方便一下。”
“我不急，”铁哥应道，“只是你还是第一个敢挂我们二小姐电话的人，就算是未来的姑爷，恐怕都没这个胆子。”
听到“姑爷”二字，顾北心底“咯噔”一声。
他可不想做程家的姑爷。
谁爱做谁做。
程家这俩千金，他一个都伺候不起！
午后时刻，二人终于抵达东山岛。
顾北二话不说就朝不远处的栖霞山跑。
他一边跑一边给燕青山打电话。
好一阵子才接通。
“才一天就……就混不下去了？”
燕青山的声音带了三分醉意四分嘲笑五分得意，直叫顾北想骂人。
“老头子，我在山脚，马上赶回去，你醒醒酒，帮我找野山参。”
他顾不上说更多，挂了电话运足脚力，立刻像是那蹬上了风火轮的那抓，铆劲儿朝山顶而去了。
很快，顾北回到了山上。
栖霞山山庄。
小破门脸儿上倒是挂了个气势骇人的牌匾。
他推门而入，就看到燕青山双颊泛红坐在正厅前冲他摆手。
“臭小子，你以为我是人参精啊？说要野山参就要野山参，没有！”
“老头子，我是要用野山参救人的命。”
他一五一十将所发生之事告诉了燕青山。
末了，神秘兮兮道：“这程家二小姐，有可能就是我那七个老婆之一，若是我借着治病的由头弄清楚程家跟蒋家之间的内情，就有可能帮程家躲过不必要的麻烦，你说，这野山参，是有还是没有？”
闻言，燕青山果真犹豫了。
可他挠挠头道：“我没骗你，真没有，今年春日我特地在山上好生找了一番，一无所获，三日之内你要两根，简直是痴心妄想！”
燕青山的话无异于一盆冷水。
顾北原以为自家栖霞山被誉为上古药王的故乡。
野山参虽珍贵，但拿出两根也不是难事。
万没料到竟是如此。
一瞬间，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不死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哭号道：“什么上古药王的故乡！都是骗人的！”
嘭！
一只飞拳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