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斗
按说以狗剩的战力这些变异鼠轻易奈何不了它的,只因为这狭窄的楼梯卡住了狗剩让它无法转身,又是几声无力的哀嚎后,谢春秋意识到再这么放任不管或许再过一会狗剩就要被活活咬死了,脑袋一热也顾不得畏惧那可怕的尸瘟了,谢春秋提脚便朝那些啃咬狗剩的变异鼠扫去,这一脚他已是含恨而出对于这些纠缠不休要吃他们血肉的变异鼠谢春秋显然已经被彻底的激怒了,用力过猛下带起呼啸风声的军靴狠狠的踢在了几只变异鼠身上,那几只变异鼠受力后就如同高速发射的炮弹一般快速的往旁边的墙上撞去,几只挡道的变异鼠也被连带着撞的原地起飞在空中极快的打了几个转才如同一滩烂泥似的落在了地上,而那几只直接被他踢中的变异鼠则更加惨,在高速撞向墙壁之后瞬间便如同一包血浆似的炸裂开来,血水混合着碎肉呈放射状站粘在墙上看着异常醒目。
一脚踢出的谢春秋顺着惯性往左移了两步才稳住身形,这一脚所爆发出的力量显然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期,不过眼看狗剩危在旦夕也顾不得多想,便又是一脚直踹而出,一大片变异鼠被谢春秋踹的如烟花一般四散开来,这两脚下去也终于将被变异鼠压在身下的狗剩救了出来,再看它的样子已是惨不忍睹,后半截身子的皮毛已经密密麻麻的被啃秃了好多块遍布伤口,有些深的伤口竟然如一个微型泉眼一样冒着涓涓的血流,此时狗剩即便四肢着地,也只是左右摇晃着勉强维持身形不倒,眼看着狗剩这幅模样已是极限,谢春秋赶紧往左边一侧身说:“狗剩你先走”
狗剩聪明的领悟了谢春秋的意思,勉强迈开了四肢顺从的往楼上爬去,与此同时谢春秋也因为那两脚彻底引起了变异鼠群的注意,而狭窄楼道内弥漫的血腥气则完全激发了这些动物的凶性,随着狗剩的撤退,缺少了阻隔的变异鼠们疯狂的向他扑来,只见靠前的四只最先跃向谢春秋,而他则看准机会一脚横扫便将两只凌空飞扑的变异鼠踢飞了出去,而后又往右侧一闪让开了扑向他肩膀的一只,但狭窄的楼梯道内空间有限,正中扑来的这只却是怎么也躲不开了,眼看着伸着黑色利爪张着嘴一脸凶相的变异鼠就要挨着谢春秋,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小心翼翼的避开尖牙与利爪,向变异鼠的侧面拍去,随着这只变异鼠倒飞出去,他不敢犹豫急忙转身便将之前让开的那只变异鼠一脚踩死,当这一系列复杂的动作完成时就连谢春秋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虽说自己随一位自猥琐大叔练过几手,但那也不过是练着玩玩而已,连那位大叔自己都说了:没有人能真正发挥出阻击拳的威力,甚至发明这个理论的布鲁斯李都不可能,它对身体素质的要求实在太过于苛刻了!不过眼下显然没有时间让谢春秋细细考虑这个问题,趁着击退那四只变异鼠的空挡谢春秋便直接暴起往楼上窜去,正对楼梯的宿舍内雯子正探着脑袋焦急的张望着,随着谢春秋后脚堪堪踏入,雯子便咣的一声狠狠的把门板合上,随后立马用尽全身力气死死的顶住了床板,再看狗剩虽然没精打采的趴在不远的地上眼睛却始终警惕的盯着这边,身上的伤口虽然还是看着那么恐怖不过竟然已经止住了血。
在谢春秋打量狗剩的同时雯子也在打量他,仅从狗剩那布满后半身的可怕伤痕就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生怕他也被变异鼠搞伤雯子看的格外仔细,想到谢春秋不惧危险舍命救下狗剩,本就对他白净相貌颇有好感的雯子此时又多了一份感激之情,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能够舍己为人的可是不多见了,诸如有安全感,帅气,干净,懂得照顾人之类的想法就这么不合时宜的开始浮现在雯子的脑海当中,粉红涂腮轻咬朱唇就连偷偷打量的大眼睛也渐渐变的水汪汪的。
只不过当雯子那含情脉脉的目光逐渐下移时却突然春意尽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敢相信与与恐惧,只见雯子声音颤抖的道:“春秋哥你右手大拇指怎么了?”
谢春秋闻言不好的预感瞬间浮上心头,顺着雯子的话看去大拇指内侧竟然微微渗出了几滴血珠,颤抖着擦掉血渍之后一道细小的伤痕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虽是炎热的七月盛夏谢春秋却如坠冰窟般。
抬头有些呆滞的看着雯子回答:“刚才我用手拍飞了一只变异鼠,或许就是那时候……”
话刚说出一半雯子却粗暴的打断了谢春秋,只见她带着哭腔道:“不可能!春秋哥你再想想会不会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刮伤的!”
看着瞬间哭成泪人的雯子,谢春秋温柔的抬手想要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可抬起的右手却凝固在了半空,犹豫片刻之后又沉默着改换成了左手,随后轻轻的拭去女孩脸蛋上的泪水,却因为手太脏反而把她抹成了一个小花脸。
见到雯子滑稽的模样谢春秋终是释然的轻笑了出来,温柔的改用卷起的衣角为雯子擦脸,看着这个第一次见面就为他哭的雨带梨花的女孩道:“别哭了不是我暂时还没事嘛,我身体素质很好的,这变异肯定还得二十四个小时呢”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之下原本有点止住哭声的雯子嘴一瘪就又要开始了,可就在此时床板之外却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原本隔着门的抓挠声音便在床板的另一侧响了起来。
谢春秋脸色一变道:“糟了那扇木门这么快就被咬坏了”
雯子见状却一脸豁达的道:“看来老天爷是想让我陪着春秋哥呢!”
谢春秋没好气的道:“我还没死呢,说什么风凉话,给我好好顶门!”
随即又话锋一转严肃的道:“雯子你肯定也不希望被这些老鼠啃成渣子吧”
看到雯子点头后,谢春秋接着道:“你去窗子那看看,如果下面变异鼠不多我们可以从二楼跳下去,实在不行我们就赌一把从这里杀出去,反正我和狗剩都不怕受伤,或许可以保你周全。”
语毕谢春秋压低身子,连同肩膀都顶在了床板上后,示意雯子快去,而她也是一咬牙果断的朝窗边跑了过去,此时已是夜晚,一楼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到,只可惜那一对对在黑夜中闪烁着的猩红亮点却提醒着雯子此路不通,赶忙小跑回谢春秋旁,心情低落下只是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了。
谢春秋见状也不气馁接着道:“既然无路可逃咱们就以攻为守,一会我将床板横放只保护我们的下半身,然后试着先守住这扇门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杀出去,我已经无所谓了,你注意保护好自己就行。”
已然接受事实的雯子并没有反驳,从背包里摸出一块破布条仔细的将甩棍绑在了右手上,而原本已经虚弱不堪的狗剩此时也强撑着将身子挪到了门边,眼看大家都已经准备就绪,谢春秋最后再用力捏了捏雯子的手后毅然将床板横放了下来。
随着床板落地的响声映入眼帘的便是楼道内密密麻麻的红光,而之前那扇红漆木门则只剩下下半截还在门框上,五只原本并排站在木门断口之上正在抓咬床板的变异鼠则因为失去了支撑一时没反应过来倒向了谢春秋,一声闷响后这五只里就有四只挨的近的被他一脚踹飞出去,还有一只则被站在他侧面的雯子一甩棍敲死,后续的变异鼠群见大门已开也都兴奋的涌了上来,面对数量众多的变异鼠谢春秋也是大开大合打的很是起劲,而裸露在外的地方则立马添了很多道新的伤口,所幸雯子和狗剩借着谢春秋这个肉盾的保护暂时没有受到直接的攻击,而且妄图从侧面钻空子的变异鼠也总会被她们稳准狠杀死,再加上横放身前的门板起到了限流的作用,这两人一猫竟与变异鼠群斗的有声有色。
可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在身前堆了二十几只变异鼠尸后,雯子的动作已经明显的慢了许多,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谢春秋也开始微微的喘起了粗气,站在他侧后的雯子更是能清晰的看到他那被汗水浸透的后背,显然如此高强度的打斗对两人的消耗都非常大,所幸狗剩在不用移动的前提下还是能保持旺盛的战斗力,足可见变异动物的耐力之强悍,随着时间的推移床板之外堆积起来的鼠尸也越来越多,先头部队的尸体堆积成了更易攀爬的斜坡,方便了后续进攻的变异鼠群,面对逐渐加快的进攻节奏谢春秋他们却早已累的踹起了粗气。
这一增一减的差别在最前面抗压的谢春秋自然感受最明显,凭着极强的意志力不停挥舞的双拳更是不敢有丝毫放慢的打算,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疼痛的双拳也早已麻木,直至变成两个在不停挥舞的血疙瘩时谢春秋的双手竟诡异的感到痒,尤其是双手的指缝间竟然奇痒无比似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眼中更是多了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红光。
虽说大家都在以极强的意志力苦苦支撑着,可终究还是在数量较多的一群变异鼠冲过来时出了岔子,一只无人“照顾”的变异鼠借机一口就咬住了狗剩的耳朵,它吃痛后下意识的便猛甩头部将那只变异鼠甩至三人身后,雯子见状赶忙跑过去将那只还晕乎乎的变异鼠一棍敲死。
只不过这一下却彻底打乱了防守节奏,本该由雯子照料的两只变异鼠迅速的与狗剩缠斗在了一起,急忙赶过来的雯子有心想要帮助狗剩,却又被紧随其后的两只变异鼠拖住了阵脚,于是如同溃堤一般以狗剩那边为突破点三四只漏网的变异鼠鱼贯而入,其中一只加入了缠斗狗剩的行列,另外三只则阴狠的直扑未知未觉的雯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