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定制衣裳
贺珩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殷婉婷等了一会，见他不说，微微蹙眉，但想到自己是来跟他谈生意的，有钱的都是大爷，只得耐着性子问他：“是我的方案有哪里不妥当吗？”
贺珩淡淡道：“不，你的方案很好。”
那就该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啊！殷婉婷不知贺珩在犹豫什么。
只听得贺珩续道：“酒楼，我想届时跟你一起经营。”
“啊？”
殷婉婷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得贺珩继续说：“届时所得盈利，我可分毫不取。”
“这……”贺珩这想法，倒叫殷婉婷有些吃惊。照他这意思，便是要跟她合伙开这酒楼了，这与她最初的想法可谓是大相径庭。
再者，他说之后所得盈利分毫不取，这又出资出力的，连点工资都不拿……贺珩可以这么提，但殷婉婷要是答应了，可不是摆明了占他便宜么？
这事届时传出去了，指不定会街头巷尾、邻里街坊的口中变得面目全非。
这一会功夫，殷婉婷的心思已是九转十八弯，分析出了此事妥妥地弊大于利。于是摩挲着茶杯，笑道：“贺公子这个提议倒是很好，只不过盈利分文不取，也太委屈了……”
殷婉婷这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默言便忍不住开口打岔：“不委屈不委屈的！”
默言一直将殷婉婷与他们家少爷看作是一对儿，这一家人做生意又计较什么盈利？谈什么委屈？
殷婉婷明白他意思，脸瞬间黑了下来。她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觉得这账目还是要跟贺珩算清楚才好。
贺珩放下茶杯，对默言说：“城西的桂花糕倒是不错。默言，你去买些吧。”
默言目光在贺珩与殷婉婷身周转了转，一副了然的模样，忙应了声好，离开了茗香楼。默言一走，贺珩便对殷婉婷说道：“默言回来时，我们大概也谈完了。殷姑娘，你继续说吧。”
这人心思倒还蛮细的。殷婉婷不由得想到。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做生意，这账目一定得理清楚。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呢。贺公子，你说对吧？”
贺珩微微颔首：“是。”
殷婉婷淡淡笑着：“所以我还是觉得贺公子方才那想法，于我利大，而于公子利薄，这生意做得便不太好了。”
殷婉婷不等贺珩答话，便续道：“我倒有一个想法，公子出资入股，这酒楼也算是咱们合伙开的。届时有了盈利，我再分成给你。”
贺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这入股这个词，于殷婉婷是再熟悉不过的，然而于贺珩，却是个新鲜词。贺珩看着殷婉婷，只觉她倒是有趣。
这短短的时间里，殷婉婷便给了他这么一个方案，贺珩也不得不感叹她头脑灵光。
见贺珩不答复，殷婉婷心里也有些忐忑，然而窥探他的脸色，并不是生气的形容，这才放心下来。
殷婉婷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公子既是股东，也是老板，既能参与经营酒楼，也不算吃亏。”
她说着，嫣然一笑，“虽说这收益都不是什么大数目，你也不差这些钱，但也是自个儿费了心力出了银钱的劳动成果，不说钱多钱少，拿着也有成就感。”
贺珩含笑，问她：“你有信心把这酒楼办好吗？”
殷婉婷一愣，继而重重地颔首：“自然有！”
这生意便算是谈妥了。
默言这时也提着桂花糕回来了。边擦着汗，边将这提桂花糕交给贺珩，气喘吁吁地说：“我生怕你们走了呢，赶忙跑回来了。”
贺珩却并不接，使了个眼色，叫默言将糕点递给殷婉婷。只听得他笑道：“这点桂花糕不成敬意，只算一点心意。希望……合作愉快。”
贺珩都这么说了，殷婉婷哪有不收的理儿？
殷婉婷眉眼弯弯，接过桂花糕，笑道：“合作愉快。”
殷婉婷是个干练的人。
与贺珩这边一谈妥，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了酒楼布置一事。
酒楼布置的事忙完，她又忙不迭地跑去了布庄，要老板给她酒楼员工定制衣裳。
然而老板一听得殷婉婷要给酒楼打杂的定制衣裳，便已是一惊，再听得她对衣裳的描述，更是大吃一惊。
殷婉婷本是照着他们餐厅的服装跟老板说的。上身半袖衣裳，下身长裤，围上围裙，这大夏天的，也正好穿得，穿着又清爽，又方便做事。
殷婉婷看着冷汗连连的老板，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着这衣裳的改革，估摸着还得等个几百年吧。
“老板，您别管，你就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殷婉婷说着，从荷包里摸出了二嫂子上回给她的、现已用得只剩下半两的银子，搁在了桌上，“这是定金。”
老板拿一双眯眯眼瞅了瞅案桌上的银子，又瞅了瞅自信满满的殷婉婷，道“那……姑娘这生意若因为这衣裳的问题赔了钱，可不干我的事了。”
殷婉婷嫣然一笑，点点头：“不会的。”
老板这才放下心来，刚拿了银子，又皱起眉头，对殷婉婷说：“不过……姑娘说的衣裳，我这……从未做过啊……”
这个年代，都是衣着都相对保守。殷婉婷所描述的，老板活了大半辈子，可从未见人这么穿过。
“姑娘能否画个图什么的，我也好照着做。”
殷婉婷一想，也是这个理儿。她方才描述时，见老板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不过画画么……
殷婉婷想起自己的画作……或者称之为涂鸦，更为恰当了。
不过这没图也不成，总不能叫老板凭空做吧……再者看老板这保守的模样，让他自个儿动手，估计会做得跟如今的相差无几了。
殷婉婷想着，只得道：“行，我明日画来给你。”
“好。”老板目送殷婉婷的身影消失在集市中，心中暗暗感叹这女子作风大胆。
“相公。”老板娘叫他。
只见她上衣厚实，双袖宽大，下裳直到脚踝，正迈着小步走来。老板点了点头，女人么，这副打扮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