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能被一个钱字困死
停了一下，她才放柔语气埋怨说：“晓晖，叫你不要下去，你偏不听。人家都怕去偏远落后的山村工作，避之唯恐不及，你却坚持要去。现在怎么样？感到寂寞了吧？”
石晓晖的心提了起来，有些紧张地说：“也不是太寂寞，农村里有许多事情可以做。燕燕，我只是想你了，怕你变心，才这么急的。”
乔小燕愣了一下，才大声说：“晓晖，你想到哪里去了？谁变心呀？我只是希望你，早点回到城里来。否则，我就真的不等你了。虽然我不是农村里长大的，但我也知道农村里的情况。那里还是很穷，特别是交通不便的山区，什么也没有。”
石晓晖打断她说：“谁说什么也没有啊？什么都有，只是穷了一点。”
乔小燕说：“你不要阿Q好不好？我问你，你们村里有电影院吗？有大商场吗？有可以散步的城市广场和公园吗？有地铁吗？有银行吗？有高档的住宅小区吗？”
石晓晖傻眼了，讷讷地说：“这些是没有，可也有网络，也有。”
他想说一些城市里所没有的东西，可这里除了贫穷和落后，除了绿水青山和山路农田外，真的什么也没有，他一时语塞。
乔小燕沉默了一会，最后通牒一般说：“晓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等你一年时间，一年以后，你如果再不回到城市里来，我就不等你了。”
石晓晖一听，心里更加紧张不安，就索性挑明说：“燕燕，我怕你一年也等不到，心里很是不安。你可不能食言哦，一定要等我。”
乔小燕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会食言的，说等你一年，就等你一年。好了，我还有事，我挂了。”说着就冷冷地挂了电话。
石晓晖心里很难受，像失落了什么东西一样惆怅。但他想到明天早晨还要早早起来，到农民合作社去汇报工作，就滑下身子，关灯睡了。
第二天上班后，石晓晖陷入窘迫之中。
他有许多事情要干，可盛名之下，其实难敷。村里连路费也无法报销，他自己也捉襟见肘，身上快没钱了。
石晓晖坐在农民合作社办公室里，坐卧不安，心急如焚。
农民合作社办公室里只有他和会计孙曼华在。他真想去问孙曼华领点路费，明天就把朱亚芳的老公弄去县医院看病，然后就出去找他家小儿子。
可是他知道村里没钱，也开不了这个口。他愁眉不展地坐在办公桌前，形似看着手提电脑上的网页，心里却乱得什么也看不进去。
“石助理，你本事真大。”孙曼华没话找话地跟他讨着近乎，“我们对你越来越佩服了，村民也到处在议论你，都说我们村里来了一个救星。”
“孙会计，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石晓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一件实事也没给村里办，心里既难过，也内疚。”
孙曼华奇怪地问：“石助理，你内疚什么呢？村里这么穷，与你没有一点关系啊。”
石晓晖叹息一声，陷入了深思。不行，我不能这样坐等，要主动出击，想办法迅速弄到一笔钱，否则，我就要被一个钱字困死了。
于是，他开始动脑筋，想办法。
突然，他的脑子里一闪，来了一个灵感：林娇倩不是有产品积压在仓库里，销不出去吗？我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她推销出去，再问她要一笔提成。这样就一举两得，既帮她还清债务，又能解决我的一些资金困难。
石晓晖为想到这样一个主意高兴不已。
他马上站起来往外走，回房东家去找林娇倩：“孙会计，我回一下宿舍。”
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门外。他快步走到房东家院门外，伸手推门，门却在里面插上了。他用力敲门，里面没人应声。
都出去了，应该从外面锁着院门才对啊。从里面插上的，说明里面有人。
他这才想起她们怕讨债人的事，连忙轻声喊：“房东，开门，我是石晓晖。”
林娇倩一听是石晓晖的声音，才打开房门，给他来开门。石晓晖走进去，林娇倩关上院门，将门闩插上。石晓晖看着她说：“你这么怕啊？”
林娇倩只“嗯”了一声，就转身往堂屋走。
石晓晖跟上去，林娇倩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跟着我干什么？今天我一个人在家，你不能趁虚而入，跟我讨近乎，或者打我的主意哦。
林娇倩大学毕业后，留在市里创业。她借高利贷搞所谓的直销，结果产品销不掉，贷款还不出，被债权人追付，她没地方可躲，只好躲回老家来。
前几天，债权人不知从哪里搞到的地址，追到她家里来，要把她绑走，以身还债。石晓晖挺身而出，打跑讨债人，把她从他们的狼爪下救下来。所以她对石晓晖很感激，但不肯跟他谈恋爱，嫌他穷。
石晓晖看懂了她的意思，认真地说：“我跟你谈一谈还债的事。”
一听还债的事，林娇倩高兴地说：“你有办法了？那太好了，石助理，你真的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会好好谢你的。”
石晓晖在吃饭桌边坐下说，“你不是说，在市里有许多商品积压在仓库里，销不掉吗？”
“是的。”林娇倩好奇地看着他，“怎么，你能帮我销？”
“这是一种什么产品？”石晓晖问。林娇倩简单介绍说：“这是一种青梅果子，经科学处理后有多种保健功能，能减肥，治便秘，帮助醒酒等，效果很好。真空包装，不会变质。但老百姓现在不太相信直销，也不肯化钱吃这种保健品。对了，我包里有产品说明彩页。”说着，她去西房里拿出一张彩页，给石晓晖看。
“哦，如果产品真的好，应该不难销。”石晓晖看完彩页，胸有成竹地说：“你给我一个政策，我来帮你销。”
“政策？什么政策？”林娇倩不解地反问，也在饭桌边坐下来。
石晓晖问：“你多少钱一盒卖给我？”
“卖给你？”林娇倩眼睛里闪起一道希望的亮光，“你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