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到街上去叫卖
林娇倩说：“没有车，怎么拿走？”
石晓晖上前抱起一个箱子说：“我抱着走。”
林娇倩说：“抱着怎么走啊？这里出租车很难叫的。”
石晓晖边往外走边说：“抱到公交站台，上公交车，到市里去。你找个旅馆住下来，我去找销路。”
他想到市区找个人多的地方，摆摊零售，但不能让林娇倩知道。
林娇倩追上石晓晖，不解地问：“石助理，你说找销路？到哪里找销路啊？”
石晓晖故意神秘兮兮地说：“这个你不用问，我暂时保密。否则，我怎么赚钱？”说着嘿嘿地笑了。
林娇倩追着他说：“你搞得好神秘，我一点也看不透你。”
石晓晖气喘吁吁地抱到公交车站，把箱子放下来，等公交车过来。林娇倩躲在石晓晖的身后，如惊弓之鸟一般看着四周。
十多分钟后，公交车开过来，石晓晖把一箱东西抱上去。林娇倩走上车，扫了车厢一眼，谨慎地站在石晓晖身边不动。
石晓晖的眼睛看着窗外，寻找着人多热闹又可以摆摊的地方。他今天必须销掉一些果子，否则明天身上就没有钱了。那就要在这个美女面前丢脸，还要影响后面的工作。
车子终于开进市区，然后摇晃着从一个热闹的十字路口经过。
石晓晖突然喊道：“停车，停车，我们要下车。”
在一个站头上停车，石晓晖抱下箱子，放在地上，在四周寻找着可以入住的旅馆。
林娇倩跟下来说：“石助理，你刚才在车上一惊一乍的，还魂不守舍的样子，干什么哪？”
石晓晖答非所问地说：“你先找个旅馆住下来，我要去找个熟人，就在刚才那个十字路口附近，他能帮我销果子。”
他想让林娇倩自己去开房间。
林娇倩问：“那你今晚住哪里啊？”
石晓晖说：“我再说吧，如果朋友那里能睡，我就睡在他那里。”他心想，我哪有钱开两个房间啊？
林娇倩哪里知道他这么穷？不高兴地噘着嘴说：“不行，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石晓晖惊讶，又激动，看着她，问：“你要跟我住在一起？”
林娇倩红着脸说：“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要跟你住在一个宾馆里，开两个房间，住在隔壁，我害怕。”
天，石晓晖心里叫了一声，一般的商务宾馆，单人房最低也得120元左右。两间就是240元钱，我就是红包里的钱全部转出来，也不够啊。
他背上紧张得汗津津的，想着办法说：“行啊，我晚上回来，跟你住一个宾馆。”
说着，他装作时间紧的样子，看了看手机说：“我们约的时间要到了，你先去找个商务宾馆，开好房间，发给我，我吃好晚饭就过来。”
“啊？”林娇倩张大嘴巴，惊讶地说，“你让我开房间？我哪有钱啊？”
石晓晖紧张得额上的汗都下来了，讪讪地说，“你先垫一下，我回来，就给你。”
说着抱起地上的箱子，对她说：“我要走了，要不，你先开一间，我回来再开。”
他加快步伐往前走，要甩开她。他像抢了她东西似地，抱着箱子拼命往前奔。他边跑边看，发现街道对面有个商务宾馆，回头对冲她喊：“喏，那边有个商务宾馆，你就去那里开吧。”
林娇倩这才无奈地停下来，对着他的背影喊：“那石助理，我开两间房，挨在一起。”
石晓晖吃力地奔跑着，他休息了一会，又抱起箱子往前走。他走走，就累得满头大汗，脚步踉跄，都快要瘫倒下来。
他咬牙切齿地坚持着，一步一摇地往前挪着步，真的像个在市里为生计奔波的乡下穷小子，根本不像个大学生。
终于挪到热闹的十字路口，他找了个干净的角落，把箱子放在街边。
抬头四顾，没见有城guan，就弯腰拆开箱子，拿出十多盒果子，放在箱子上。再从里边拿出几张宣布彩页，准备张嘴吆喝叫卖。
这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太阳开始下山。
但街上的人却反而多了起来，大约是到了下班时间。街上的车子多了，街边的人群也稠密起来。
这是叫卖的最佳时间。
石晓晖抬头四顾，准备抹下一个大学生的面子，站在街道边吆喝叫卖。可是他张了几次嘴，喉咙却像锈住了一般，发不出声来。
他还有顾虑，不能真正抹下这个面子，所以不敢喊出声来。可是他想到特困户急需救助资金，村里工作急需活动经费。
多种因素催促他鼓起勇气，拔长喉咙吆喝起来：“这里有一种新出的保健果子，大家来看看，它有减肥、治便秘、醒酒等多种功能……”
喊了几声后，开始有人驻足看产品，翻彩页，咨询问题。石晓晖兴奋地一一解答着，还拆开一盒产品让大家品尝。
但人家对所谓的保健品不太相信，都是只看不买。有的人品尝了一颗，也是皱着眉头摇头走人。
这样坚持了一个小时，石晓晖的信心减了大半，靠零售赚钱的念头开始动摇。
原来这个东西真的不好销。今天上午，发在朋友圈里的消息，一个回应的人也没有。石晓晖准备收摊走人，但眼下的困境让他左右为难，挪不开脚步。
没钱真惨哪！
终于，有个便秘的老妇人掏钱买了两盒。石晓晖信心大增，加大嗓门叫卖起来。但后面看的人越来越少，买的人一个也没有。
天色悄悄暗了下来，石晓晖拿着卖到的200元钱，可着嗓门大喊一：“来，大家看一看，尝一尝，这里有一种新出的保健品……”
话未喊完，他突然看到右侧的街边走过来三个穿制服的人。
城guan！石晓晖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抱起箱子就往前奔跑。
“站住！”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城guan一声发喊，就朝他冲过来。后面两个城guan也拔腿追上来。
石晓晖用尽全力拼命逃跑，但怀里抱着这么大一个箱子，右脚的脚底走到纱布有些脱落，既不便，又疼痛。再加上他今天一天太累，两腿酸得厉害，所以跑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