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是为我们做好事

　　“你真的不容易。”温美霖叹息一声，站起来说，“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 温美霖走过来，高兴地说：“我给你疏通了一下，城guan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决定把那箱果子发还给你。他们马上给你送过来，你在这里等一下。”

　　石晓晖听了这句话，心里有些感动，一迭连声说：“谢谢，谢谢。”

　　等了十多分钟，刚才那辆城guan皮卡车开进派出所。长方脸城guan和瘦高条城guan走出去，从车上抬下箱子，抬到会议室里。

　　长方脸城guan有些内疚地对石晓晖说：“石助理，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情况，粗暴地对待你。温警官跟我们说了情况，我们也被你的精神所感动，特来向你赔礼道歉，并向你表示敬意。”

　　石晓晖没想到他们的态度变得这么好，有时激动。

　　他握着长方脸城guan的手，摇着说：“我也不好，无证摆摊。谢谢你们，能理解我。但我有一句话想跟你们说，希望你们以后对摆摊的人要温和一点，问明原因后，才作处理。一般情况下，摆摊的人都是些贫穷的弱者，需要理解、疏导和帮助，而不是一味地追缴与处罚。”

　　“对对，石助理说得对，我们以后一定注意。”瘦高条的头也点得如鸡啄米一般，“你的事情让我们感到惭愧，我们要好好反思自己。”

　　两个城guan与石晓晖握手告别，石晓晖准备把箱子抱走。温美霖打开箱子，从里边拿出一盒果子看着，问：“这是什么产品？”

　　石晓晖简单作了一下介绍。温美霖看着盒子上的说明，若有所思地说：“这种东西，放到娱乐总汇的包房里，应该能消耗掉的。”

　　她轻漂漂的一句话，在石晓晖听来却如一声春石。

　　他脑子里闪过一道希望的闪电，把他眼前的迷雾一下子照亮了：对呀，想办法把这些东西放到娱乐总汇，它的三种主要功能正好都能发挥作用——减肥，治便秘，醒酒。

　　想到这里，石晓晖有些激动，心跳得也有些快。

　　可是怎么送进去呢？娱乐总汇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怎么办？他恳切地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女警官说：“温警官，你的一句话提醒了我，这是一个好办法。但我在市里举目无亲，没有这方面的关系，你能帮助我吗？”

　　“帮助你？”温美霖没有想到这一点，她眨着眼睛看着他说，“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啊。”

　　石晓晖说：“你不是警官吗？可以利用你的身份，到一些娱乐总汇去试一试。”

　　温美霖忽闪着眼睛看着他，里边闪着波光。

　　石晓晖继续鼓动说：“你这不是去开后门，而是为我们做好事。”

　　“你还做我的思想工作啊。”温美霖扬着柳眉说，“行啊，我来想想。你手机号码多少？我联系好了，打你电话。”

　　石晓晖好高兴，连忙把号码报给她。他们互相存好手机号码，石晓晖拿出十盒果子作为样品留给她，就抱着箱子告辞出来。

　　他的右脚底很疼，但还是不舍得打的。他抱着箱子走走停停，一公路里整整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那个商务宾馆。

　　走到301房门前，石晓晖把箱子轻轻放在门口，然后走到302房门前，先仄耳听了听里边的动静，才伸手按门铃。

　　“来了。”里边传来林娇倩清脆悦耳的声音。

　　门打开，林娇倩笑吟吟地站在门口：“你回来啦？”

　　“嗯。”石晓晖怕她要开房间的钱，他身上的钱不够，出洋相，就没有走进去，“我房间的钥匙呢？”

　　林娇倩让开身子，有些迫切地说：“进来坐一会吧，情况怎么样？”

　　石晓晖只好硬着着头皮走进去，林娇倩在后面关上门，指着窗边的椅子说：“坐一会。对了，你饭吃了吗？”

　　石晓晖不想刚才发生的情况告诉她，就说谎道：“吃了，我朋友很客气，非要请我吃饭。”

　　林娇倩发现他衣服上有破损，就惊讶地说：“你这衣服怎么啦？”

　　石晓晖这才有些心慌，掩饰着说：“没什么，刚才，我抱着箱子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跌。”

　　“啊？”林娇倩也有些心疼地说，“你摔痛了没有？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我陪你去吧。”

　　石晓晖笑着说：“没有摔痛，就衣服摔破了两个小洞。”

　　“那你带了衣服吗？”林娇倩关切地问，“要不要去买一身衣服？我去帮你买吧。”

　　石晓晖走过去打开门，走进自已的房间。因为脚底还没好，今天身上又添了两处新伤，所以不能冲澡。他脱了衣服，只简单擦了擦，换上带来的干净衣服，就出去买方便面。

　　怕被林娇倩看见，他回来经过她门前时，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他实在是太饿了，用热水稍微泡了泡，就关紧门狼吞虎咽起来。

　　为了不让林娇倩暴露目标，被债权人盯上，第二天上午，石晓晖让林娇倩留在房间里等待，他一个人去民政公司办事，下午就去盯温美霖，催她联系娱乐总汇。

　　这事不能拖，再拖就真的没钱食宿了。

　　还不到七点半，石晓晖就去敲林娇倩的门。林娇倩还在睡觉，她睡眼惺忪地出来开门。

　　“我出去办事，你呆在房间里，千万不要出去乱走。中午十二点前，你退掉一间房。”石晓晖说，“要是事情办得顺利，我们今天就回去了。”

　　“这么快？”林娇倩眨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说，“你到哪里去啊？”

　　石晓晖说：“我先去一下民政公司，为我们村搞一个捐助活动。然后去我朋友那儿，催他帮我销果子。”

　　说着转身就走，怕林娇倩问他要房费。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他刚走几步，林娇倩就再次打开门，冲着他喊：“对了，石助理，我身上没钱了，你给我一点钱，我要续房费。”

　　石晓晖像中了弹般一震，然后僵立在那里不动。他的头皮有些发麻，窘迫得不敢转过身去。他身上总共还有289元钱，给少了，显得小气；给多了，他拿不出来。全给了她，连乘车的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