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没有矜持
封亦玄抿着嘴，“你真是没有一点姑娘家的矜持。”
“矜持是给外人看的，我是在别人眼里如何，对我没有影响，我在意的是九王爷，他府里美女如云，我这种咸菜还真担心被他瞧不上。”
白卿卿恰到好处的落寞和苦笑落在封亦玄的眼中，他想解释，又觉得自己不该太在乎。
整个大元朝说爱慕他的女子有很多，却都是冲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并没有人投入真的感情，就算有，不过是因为他这副皮相。
他望向气鼓鼓的白卿卿，“你不试试又怎知他瞧不上你？前几天还说非他不嫁，今儿又反悔了？”
白卿卿拉了把旁边愣神的墨玉，“谁反悔了！我是没自信，难道。还能自荐枕席不成？”
说着，她自己都觉得臊得慌，虽说这事早晚会发生，但当着封亦玄的面说这些，她还是感到很羞耻。
墨玉真没想到自家小姐喜欢九王爷都疯魔了，也不好在外人多说，满城的贵公子都比封亦玄风趣幽默，小姐怎么就瞧上冷冰冰的九王爷。
封亦玄目光灼灼，“生米煮成熟饭，再来个奉子成婚，你正好当王妃，有何不可？”
白卿卿摆手，“行了，我自认有点姿色，但当王妃肯定不够格，更别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曾几何时，封远安说过一辈子只宠她一个，后来白家灭门，她自己惨死，才发现宠妃不过就是个宠妃，又不是皇后，那才是君王结发妻子。
白卿卿对皇帝封远安没有感情，有的只是恨和自己当初的被动，根本就没想过，进宫要想活下去，帝王的宠爱未必就是保命符。
封远安看上的是她的美貌，何曾付出过一点感情？
封亦玄瞥见她眼中的感伤，以为是因为没自信所致，“我很好奇，除了你说的那些优点，你还喜欢他什么？”
这话问出来，封亦玄感到更加不自在。
他从未见过比她还要胆大的女子，甚至超乎自己的想象。
不得不承认白卿卿长的美，放在世人眼中，就是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封亦玄想到家里的那些女人，眼神冷了几分，白家是很正直，谁又能够想到，是不是他那个小侄儿折腾出来的新花样。
白卿卿很敏锐地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显然是对自己的怀疑，“你问这么清楚作甚？死心吧，本小姐早晚会把他追到手，我一个将军府的千金，还是有资格嫁到王府的。虽然素未谋面，不过我想，他也不是什么坏人，要不然那些胡说八道的人还能活着？”
这说的好像他性格很睚眦必报？
封亦玄复杂地望着又很嘚瑟的白卿卿，白忠勇一个莽夫居然会有这么有意思的女儿。
有趣。
他转身看到小厮欲言又止，“有话就直说。”
“老板，您不是说要外出？”
“哦，现在不着急。”
封亦玄想起来自己是交代了书局的人，不过都是搪塞白卿卿的借口，没想到她还是不放弃。
这么想嫁给他肯定并非因为男女之情。
封亦玄觉得白卿卿像个狡猾俏皮的小狐狸，以她的聪明和姿色要想嫁给比自己位高权重的人，也是很容易的事。
白府。
白夫人帮白忠勇把盔甲卸下来，问：“老爷这是怎的了？”
白忠勇神情露出担忧，“还不是中秋宴的事。”
他把今天上早朝的事说了遍，说是封远安说每个家眷都要参加，体现君民一家亲。
白夫人拧着手帕，“这怕是想为选秀做铺垫，咱们卿卿天真烂漫，去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能活吗？”
“住嘴，你可知隔墙有耳？就是真如此，那也是卿卿的福气。”
白忠勇心里面就是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在外表现出来，他跟白夫人都很担心，白卿卿若被看中该如何是好。
中宫那位皇后表面温和很有母仪天下的端庄，手段着实狠辣，出了名的笑面虎，后宫无人敢得罪。
白夫人止住这个话题，“唉，但愿皇上不会眼拙到看中她。”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总归是他们得罪不起的皇帝，真真是君命难为。
白卿卿刚进门就听见母亲那句话，明知故问：“爹爹，母亲，你们在说什么？”
白忠勇咳嗽了声：“中秋宴你必须去，老大不小了，别整天瞎胡闹。当天都不少人家的好儿郎，你若是中意哪个，爹爹自会为你做主。”
白卿卿眼前一亮，“那九王爷会去吗？”
看来爹爹还不知道自己倒追封亦玄的事，如果这次的宴会对她有用，参加一次又何妨？
封远安那边确实有些麻烦，她也不能太冒头。
得想个办法别让狗皇帝注意到才是。
白忠勇没在意她的关注点，“九王爷是皇叔，自然会带着一些家眷去。”
他对九王爷就是有个印象，不爱惹事，也不会干预朝政，比起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要好的很多。
白卿卿撇撇嘴，“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去吧。”
白夫人把她拉到旁边说悄悄话，白忠勇去了书房那边处理自己的事，她们母女就情书贩卖的事讨论了很久。
白卿卿不好意思地低头，“母亲，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夫人无奈，“你真觉得为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九龙书局，你爹是忙，可这纸始终都包不住火。”
白卿卿拉着她的胳膊，“母亲，我是真心仰慕九王爷，咱们也不能因为外面的偏见，就信以为真是吧？”
前世，她不知道九王爷的结局，但她可以肯定如果封亦玄也重生，绝不会输给那个好色的狗皇帝。
白夫人蹙眉，“话是如此，但你一个姑娘家……”
“母亲~您当年等了爹爹十多年，我是等不及的性子，反正我看中的必须要争取。”
白卿卿没想过隐瞒家里人，但她还不确定封亦玄对自己的好感有多少。
任何事都有一个度，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白夫人拉着她坐在椅子上，“娘问你，你当真铁了心嫁给他？咱们家是不差劲，跟皇亲国戚比起来还是低了些，嫁给他，你未必能有寻常人正妻的地位。”
她不想女儿嫁过去做妾，王府里的水不比后宅的浅。
白卿卿眼神坚定，“我决定了，与其嫁给不喜欢的，还不如选择我欢喜的，怎么样的结果，女儿都能接受。”
为了给家里人报仇，就算让她付出所有都可以。
白夫人把平安符取下来给她，“你出生的时候体弱多病，我就祈求很多这个，十多年过去，你变得活泼可爱，为娘也希望你有个很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