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夜混战
第13章 暗夜混战
北平城内的一处不起眼的民房内，五名大汉秘密在此集会。
“这样下去不行啊，汉蒙两军对峙而不战，无法完成魏王消耗两军实力的目的。咱们必须想想办法。”一名长相福态的中年男子说道。他经营一家小酒馆，平日里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想到这个近乎软弱的人居然是曹靖安插在北平的地下组织负责人，假名魏安。
“这不是很好办啊，皇帝小儿搞得那个劳什子天机阁难缠的很。肖老贼不知道怎么调教出来的，咱们已经有不少弟兄折在这般鹰犬手里了。”另一名面有刀疤的汉子说道。
“这帮鹰犬是难缠，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就看诸位的决心了。”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说道。
“哼，你这厮有话直说，在座的哪个不是魏王的死忠。”刀疤脸冷哼道。
魏安也对他说道：“啊斌，有主意尽管说来吧。”
“是大人，今日属下发现北平王之女出城前往城外的北平王军中。北平王治军甚严，从不允许将家眷带入营中，其妻女也不例外，所以其女必然回城。咱们就埋伏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然后一击杀之！到时候咱们再嫁祸给蒙元人，要知道她可是北平王的心头肉啊，她要是出了事，北平王必然发疯！”阿斌阴测测地说道。
“娘的，你真特么阴险。”刀疤脸咽了咽唾沫说道。
而魏安则陷入了沉默之中。这个计划的风险很大，一个不慎他在北平十余年苦心建造的情报网就将自从烟消云散，他不得不慎重考虑。众人也不催促，静静等待他的决策。
“你有几成把握成功？”半晌他开口问道，阿斌答道：“如过派出所有死士，我有六成把握！”六成，这个成功率已经很高了。
时间紧迫必须尽快下决定，于是魏安开口道：“疤脸，现在有多少能用死士？”
“大人，现在有三十名死士随时可以听候调遣。”疤脸回答道。
“好，你亲自带队，听从阿斌的安排。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成功，则成仁！”魏安狠狠下令道。
众人轰然领命，之后四散离去。
另一边，蒙威也带着五十名侍卫护送刘诗芸回府。一路上，都是城外乡下套入城中的难民，好在北平郡守还算得力，赈济甄别也没搞出什么乱子来。
“蒙校尉，这些人难民战后该怎么办？”刘诗芸看着马车外被侍卫们隔开的难民，于心不忍向窗边骑马蒙威问道。
“他们自有郡守大人安置，战后发放口粮，自行返乡。其他的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蒙威恭敬地回答道。
“可是，有的人家中屋舍良田尽皆被毁，如何生存下去？”刘诗芸接着问道。
“郡主殿下，末将是军人，不通政务无法回答郡主。郡主可自行去问郡守大人。”蒙威道。
“好吧。”刘诗芸对蒙威的回答略显不满嘟起小嘴说道。
终于，他们赶在天色刚刚变暗的时候进入北平城内。街道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多数都已经归家休息，并且即将宵禁。
晚风沙沙的吹着，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剩下蒙威一行人。蒙威隐隐感到一阵不安，这夜似乎安静的过分。
蒙威传令道：“让弟兄们严加兼备！”
所有的侍卫手按长刀长枪，还有十名手持弓弩的侍卫已经搭箭上弦。
“嗖嗖嗖！”突然一阵破空声袭来，数名侍卫发出惨叫倒地身亡。
蒙威猛地抽出长刀高喊道：“敌袭！戒备！”
十名弩手在第一时间向着地方羽箭飞来方向立即释放了手中的弩箭，对面也传来数声惨叫。
左右两侧街道上，从各个角落高喊蒙元语猛地杀出来。侍卫触不及防之下，瞬间被杀数人。好在这些士兵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很快调整阵型，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结成圆阵保护郡主车架，另一部分结成数个三人小阵绞杀刺客。
一时间双方杀的难解难分，一名刺客用蒙元语高喊道：“突！”
数名刺客跟着他用自己的身体狠狠撞向侍卫的刀枪，完全是一命换一命的打法。
两名刺客趁机突进了圆阵，蒙威一刀斩杀一名面前的刺客看见眼前一幕大叫不妙，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两名刺客拼着自己的性命朝着刘诗芸的马车丢出火油。
轰！马车连带着周围的数名侍卫一同被引燃。
“啊！所有刺客留下一个活口，其他的格杀勿论！”蒙威怒吼道。其他侍卫也不要命的杀向刺客。刺客们见任务完成也用蒙元语高喊着撤退。
不过，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正是刘诗芸！
刘诗芸看着烧成一团火球的车架一阵后怕，刘诗芸在外面喊杀声四起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按下机关，车底板被打开，之后整个人躲到车底，这才逃过一劫。
侍卫们也发现了她，将她团团围住保护了起来。喊杀声也将巡夜的汉军吸引过来增援，最终刺客们寡不敌众，除了一人逃得生天外，其余人等尽皆伏诛。
“郡主殿下您没事吧？末将护卫不利请郡主责罚！”蒙威看见郡主没事，急忙请罪。今天晚上要是她出了事，哪怕蒙威是刘铭的心腹，北平王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蒙校尉无妨，刺客来势汹汹谁也无法预料到。厚葬这些战死的侍卫，优待他们的家人。好了，先回府吧，本郡主有些累了。”刘诗芸疲倦的说道。毕竟她还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第一次独自面对这样的刺杀，难免心悸恐慌需要休息。
蒙威等侍卫和巡城的汉军一起将郡主送回府中，在郡主的授意下，众人未对王妃提及此事。但是王妃心细如发，很快就从刘诗芸的略带苍白的脸色和众侍卫灰尘扑扑的衣甲上看出来端倪。
不过她也没在众人面前说什么，只是吩咐众人下去歇息。但是王府的警备暗中提升了不止一个级别。
王妃来到了刘诗芸的闺房之中看着女儿笑道：“芸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为娘？”
“哪……哪有，芸儿很乖的，才没有骗娘亲呢。”刘诗芸说着把衣袖往下拽了拽挡住手上在滚出车底时摩擦出的伤口。
王妃用青葱般的手指头轻轻点了点刘诗芸的小脑袋瓜子宠溺地说道：“你呀，当娘亲老眼昏花了不成？暂且不说你的小脸苍白，我们北平王府的侍卫出行哪个不是衣甲鲜明威风凛凛的，可是你看护送你回来侍卫们，虽然整理过，但是依旧难以掩盖与人搏杀的狼狈。娘跟了你爹爹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刚刚只是人多眼杂不好多说什么罢了。”
说完王妃招招手让侍女拿上外敷伤药，轻轻牵起刘诗芸的手给她上药。
“嘿嘿，还是娘亲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也是不想让娘亲担心嘛。”刘诗芸撒娇道。
“你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想什么能瞒得过娘亲呀。”王妃笑答道。
另一边王府的厢房内，蒙威彻夜难免。这一次要不是郡主机智，他的途估计就要完蛋了。但是他听着这些人喊着蒙元语，恨不得杀到蒙元大。但是冷静下来一想，蒙元人此时已经兵临城外，一旦激怒北平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抢也抢了，牵制北平军南下也成了，这时候逼着北平王和他们决战，自损兵马，这不是脑袋秀逗了吗。
魏逆！没错，让北平军和蒙元军相互消耗，然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利，一举攻取大汉北疆。漂亮！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漂亮！要是今晚真让他们成了事，北平王必然暴怒，兴兵与蒙元人决战。
想到这里蒙威目中战意熊熊燃起，这曹靖不愧是当年先帝手下最为睿智的统帅能臣，不失为他蒙威这一辈子的对手。
第二日一早天刚刚微亮，蒙威便辞别王妃策马赶往城外大营。将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断全部告诉了北平王刘锵。
刘锵看着眼前这个后生道：“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断，你可有证据证明？”
“禀王爷，末将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这不是蒙元人干的，但是我军实不能与蒙元军开战。否则将让魏逆坐收渔翁之利！”蒙威说道。
“呵呵，你如此不愿与蒙元人开战，你就不怕本王把你当成蒙元人收买的奸细抓起来斩首示众？不要以为你是皇上派来的人，本王就不敢动你！”刘锵一双虎目直视蒙威，这位北疆老将气场全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但是蒙威依旧坚定地说道：“王爷末将绝无它意，此时非是与蒙元人决战的最佳时机。战则两败俱伤。就算暗杀事件背后不是魏逆也一定是心怀不轨之辈。末将死不足惜，但是末将不愿弟兄们白白送了性命！”
蒙威说完便站在那，同样盯着刘锵的虎目一动不动。刘锵在这个后生的眼睛里看见了执着与无畏，就像当年那个年轻的自己一样。他是越来越喜欢这小子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啊，属倔驴的，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回头主。像，真像当年本王年轻的时候。去休息吧，本王还没有到老迈昏庸的时候，知道轻重。不到万不得已，本王是不会与蒙元人决战的。”刘锵笑道。
蒙威也笑了道：“遵命！”然后转身离开大帐。
刘锵看着蒙威离去的背影笑着点了点头，此子心智极佳，是个名将的底子。只是现在还太年轻了，就像是一块璞玉一样，刘锵所要做的就是将这块璞玉雕刻成为绝世珍宝，一经出世，举世皆惊！
“唉，本王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也许……便不复还吧。大汉的北疆未来就要交给你们这些个年轻人了。”刘锵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