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名声臭了
傍晚时分。
租用的农用套房内，陈峰一家人围着吃饭，几盘青菜虽然连油花都看不见，却也简单温馨。
看着煤炉内散发余热的煤炭，陈峰心中一根弦被波动了。
煤炭烧菜的时代再过几年就会被淘汰了，取而代之的是液化气和电磁炉。
用煤炭烧菜虽然会有一种二氧化碳的味道，但却让他异常怀念，这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今晚陈峰没心情吃饭，索性在饭桌上说出自己的想法：“老爸老妈，明天咱们换地方摆摊吧。”
听着小儿子的话，陈敬国夫妇不由停下了手中的碗筷，眼神充满了疑惑。
当初，陈峰也同意他们在小区门口摆摊的。
“小区门口人流量这么多，为什么不在那里摆摊？”何慧敏说道。
“小区人流量是很多，但这些路过的居民一个个行色匆匆，完全没有购买欲。”陈峰摊开小手，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购买欲？”陈敬国有点听不懂后世的说法。
“呃，就是不想买东西的意思。”陈峰脸色一僵，连忙转移话题：“不懂没关系，重点是咱们得换地方摆摊。”
“那咱们要摆哪里？”陈敬国一时也拿不定注意，夫妇二人眼巴巴看着小儿子。
“就摆在天湖小区对面的菜市场边上。”陈峰继续分析道：“一般人卖菜也会顺便在那边买米。”
对于普通人来说，米和菜这两样东西，如果能在同个地方买得到，就绝不会分头去买。
而菜市场里就有米铺，人们买完菜如果家里缺米，也会顺便在菜市场一块买齐了，所以即便路过小区门口陈峰家的米摊，人们一般也不会再去购买。
除非煮饭时突然发现家里没米，才会让陈峰家捡了漏，这几天米摊卖出去的米，大部分都属于这种情况。
“可是菜市场里有两家米铺，而且咱们只是在外围摆摊，能竞争得过人家吗？”陈敬国说出心中的疑惑。
“那边的竞争虽然大，但人流量可比小区更多，而且上那里的人们不是买菜就是买米，目的性更强。”陈峰说得头头是道。
这个说法在后世被称呼为精准人群，菜市场精准人群肯定比小区门口那些游散行人的购买欲更强，因为他们本身目的就只有一个，买米买菜。
那么大的人流量，陈峰一家只要占到一小部分，销量肯定比在小区门口摆摊要来得好。
陈峰的解释简单明了，即便陈敬国也一点就通，当即拍板同意陈峰的决定。
翌日，小区门口。
小谢揪着小张衣领，威胁道：“赶紧拿钱来，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张不敢反抗，拿出几捆皱巴巴的大团结递给老谢。
看着自己辛苦赚来的两千大元被老谢揣入兜里，小张心理别提多憋屈了。
挨了一顿揍还要赔钱，小张心中纵然万般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睡了人家的老婆，还能说什么。
这时，陈敬国一家人恰巧路过，看到皱成苦瓜脸的小张，陈峰心中隐晦一笑，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直到陈峰离开，小张这才抬起头看着这一家子的背影，尤其是看到陈峰这个孩子，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
这小鬼太坏了，要不是陈峰，他也不会败露。
小张咬着牙，心中愤愤不平，但又不敢找身强力壮的陈敬国理论，只能吃下闷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突然，陈峰莫名蹦出一句话来。
小张气不过，嘲讽回去：“你们看来是混不下去，没点生意头脑还学人家摆摊，回家养猪去吧。”
“我们就算生意失败了，回去还能养养猪，而你？估计连养猪都不会。”陈峰牙尖嘴利，顶了一句。
“儿子，跟这种坏人有什么好说的。”
小张脸色一苦，自己是坏人？恐怕在场没有谁比你儿子更坏了。
“咱们赶紧换个地方摆摊吧。”何慧敏跟着说道。
等陈峰一家离开后，小张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脸上满是嘲讽之色。
换个地方就能做好生意？哼哼，这年头没点脑袋还想做好生意，简直痴心妄想。
最后，小张发现陈峰一家居然把米摊摆在小区对面的菜市场旁边，心中顿时一乐。
“果然没头脑。”小张嗤笑一声。
在菜市场旁边摆摊，脑子真是有坑！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菜市场两家米铺生意好得不得了，陈峰一家去那摆摊纯粹是自找死路。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收回目光，小张看了一眼女裁缝的摊位，心想以后女裁缝估计不会来这边摆摊了吧。
妈的，亏了！
才三四炮，就花了两千，小张心口在滴血。
可没等多久，小张就发现陈峰家米摊居然有顾客在买米了？
什么鬼！
难道是巧合？
然而，小张注定失望。
相比前几天惨淡的生意，今天陈峰家米摊的生意简直火爆到不行。
这不合理啊？
这些人怎么不去菜市场米铺买米啊？
小张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这时，几个大妈对着小张电器摊位指指点点。
“你看你看，就是这摊位的小伙子，听说偷吃了小区里老谢家的老婆。”
“是啊，平时看起来挺面善的，没想到这小伙子是这种人渣。”
小张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这群大妈，“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怎么？做了亏心事，还不让人说了？”其中一个大妈反驳道。
“就是就是，昨天不少人都看到这家伙被老谢打了。”
“你们！”小张气的手都发抖了。
可惜，这群大妈七嘴八舌，把小张堵得无话可说。
“大伙以后小心着点，可千万别被这种人骗了。”
“对对对，以后还是少来这家，我担心晚节不保。”一满脸疙瘩的大妈说道。
小张差点喷出一口逆血。
就这种货色，就算是脱光睡大街也保证没人碰。
看着这群面色不善的大妈，小张只觉这小区是混不下去了，发生了这种事，他在小区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不过小张心中打定主意，即便自己真的要离开这里，也要亲眼看着陈峰一家滚蛋。
然而，小张注定是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