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由不得你
翌日，正值除夕
燕京城张灯结彩，添了份节日的喜庆。
答应叶知暖回家过年的叶莽，早早出发去采购礼物。下午拎着大包小包，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叶家老宅。
位于后海深巷的老宅院，以前住的都是王公贵族。现在也不例外，能够住在这儿的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一般人别说住进去，连走进胡同的资格都没有。
下了车，叶莽走向老宅。
刚走进胡同口，立马迎上来两个荷枪实弹的精锐警卫。上前伸手拦住叶莽，严肃的说道：“这里是禁行区，没有通行证禁止进入。”
得！
几年没回来，连警卫都不认识自己了！
耸了耸肩，叶莽说道：“没带通行证，我打个电话让人出来接我吧！”
不等电话拨通，身后就传来质问声，“怎么回事？！”
闻言，叶莽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得体西装，身形笔挺，留着碎直发的帅气青年走下车，一脸责备的瞪着两名警卫。
眼前的人，叶莽不陌生。
他叫叶红尘，是叶莽伯父叶儒风的义子。
叶红尘的父亲跟叶儒风是战友，牺牲前将他托付给叶儒风。重情重义的叶儒风没有食言，不仅将他接到叶家老宅，还认作义子。他比叶莽虚长几岁，按理说叶莽得叫他哥。可他却不答应，反倒对叶莽却毕恭毕敬，热情似火。
对此。
叶莽反倒觉着不舒服，两人之间的交集也就越来越少。
“叶子，好久不见！”几年没见，叶红尘热情依旧。
快步走到叶莽身侧，熟络的笑着：“昨天听知秋说你要回来，我还想着问下要不要去接你呢！没想到你就回来了！”
“客气了！”叶莽笑着摇摇头，不热情却也不失礼。
点到为止，是他跟叶红尘的相处之道。
“你们好好看看，这是老爷子的嫡孙！”
叶红尘侧身教训着警卫，却又不忘替他们解释道：“叶子，他们都是刚来的！之前没见过你，所以你别见怪！”
叶红尘这么说，无非想做好人，拉拢人心罢了。
他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叶家，叶莽也懒得搭理，懒得计较；倘若他要有其他想法，等他露出狐狸尾巴再收拾他倒也不迟。
本来就没想着责备警卫，曾经身为军人的他对军人有着难以言表的亲切。肯定的点点头，叶莽说道：“别说没见过我，见过，拦下我也没问题！尽职尽责，履行使命，这才是军人应有的作风！”
“没错没错！”
叶红尘连忙点头附和着，旋即说道：“哎呦！咱们别在外边站着了。昨天爷爷就念叨你，想必知暖和知秋也盼着呢。”
“嗯！”
叶莽颔首，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叶家老宅。
古朴的四合院，青石小道搭配着院落里的古藤，无不透着历史的厚重。
五进五出的宅子，在暖阳下看似平静祥和。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却隐匿着不少身手彪悍的警卫，足以彰显老爷子的重要性。
穿过前厅，落后半步的叶红尘道：“老爷子多半还在休息，不见人！叶子，你要不要先来我这里坐坐？”
“不了！”
叶莽拒绝道：“我四处转转，难得回来一次！”
“嗯，好！”叶红尘点点头。
微微躬身相送的他直到叶莽消失在视线之外方才站直，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透着彻骨的寒意，比冬天的风都要刺骨。
叶莽一无所知，分开后他就回了自己之前住的小院。
很多年没回来了，房间内依旧一尘不染。特别是原封不动的摆设，让叶莽注视良久，直到叶知暖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平静。两个啥也不缺的小东西拿到叶莽送的礼物，兴奋的手舞足蹈，感觉要把房顶掀翻。
任由他们上蹿下跳，直到饭点。
餐厅里。
叶震老爷子坐在主位，看着报纸。
右手边本来是伯父叶儒风的位置，可他没回来，如今坐着叶莽的父亲叶孤鸿以及继母楚玥。叶红尘却没坐在老爷子左手边，反倒坐在下首上菜的位置。
叶莽跟老爷子问好。
略过叶孤鸿，跟楚玥点了点头，旋即落座。
吃饭的整个过程就像在军营里一样，哪怕连大声咀嚼的声响都没有，叶家人素来保持着饭不语的训诫。
除夕夜。
叶家不同于其他家族的热闹，依旧有些冷清。
吃得差不多了，叶知暖和叶知秋眼巴巴的看着叶莽。之前叶莽已经答应他们，一会儿要是老爷子没事的话就带他们出去溜达溜达。
在他们眼里，叶莽可是神一样的存在。
能够跟着他出去溜达，想想都觉得刺激，别提多开心了。
然而。
不等他们行动，叶震老爷子就指着叶孤鸿、叶红尘以及叶莽说道：“一会儿你们来一下我的书房，有些事情要跟你们说。”
闻言，叶莽眉头一皱。
他不觉得会有其他事，肯定跟婚约有关。
果不其然，一行人去了书房落座后叶震老爷子目标直指叶莽，道，“离开阎罗，有什么打算？”
“准备去读书！”叶莽回应道。
“读书？”
老爷子有些意外，盯着叶莽看了两秒追问道，“去哪里读书？本来倒是可以去国防大学，现在多半行不通了！不如去基层锻炼一下，我来安排！”
“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叶莽摇摇头，回应着。
看他一脸坚定的样子，老爷子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读书可以，充实下自己，不过去之前先把婚订了！想必你也听说了，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去提亲！”
事到如今，老爷子也算做出了让步。
叶莽却笑了笑，摇头说道：“婚事，我不同意！”
不同意？！
叶震老爷子没想到叶莽直接拒绝。
要知道老爷子脾气一向火爆，说一不二，偌大的叶家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叫叶莽回来可不是为了商讨婚事，只是通知他罢了。
如今叶莽却悍然拒绝他安排的婚事，老爷子哪忍得住。拍桌子起身，瞪大眼睛指着叶莽怒斥道，“别的事情可以由着你，这件事情由不得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