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曾管家被问话
2020年9月14日 农历庚子年七月廿七
警方最终在古城找到了贺云，贺云告诉了他们叶老的住址。那时，他已经知道长老去世了。
贺云只说是为了躲绑匪才跑出来的，可警方觉得这个事仍有些蹊跷——那群绑匪为什么要找一个协会的长老。
渔阳警方按照贺云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叶老别墅。
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贡台上放着叶老的遗像，警方不确定叶老是否已经去世，通过寻访调查才知道原居住在这里的叶氏老者确实已经去世了。
物业把曾管家的电话给了来查案的方警官，因为叶老别墅的承租人写的是曾管家。
曾管家在电话里告诉方警官，叶老去世后，服务人员都遣散回老家了，他自己则在渔阳经营双鱼会馆，有任何问题愿意配合警方调查。
2020年9月22日 农历庚子年八月初六 秋分
双鱼会馆内，曾管家将方警官和李警官迎到一间茶室，这间茶室可容纳六个人喝茶闲谈，上次刘大明白和他的几个朋友就是在这里打的麻将。
曾管家沏好茶，放在二位警官面前，随后他掏出了自己的名片放在桌子上，名片上印着“双鱼会馆总经理 曾光”。
方警官说道：“你认识叶老多久了？”
“差不多十年了。”
方警官继续问道：“那你认识贺云吗？”
“认识，他是玄鉴会馆的总经理。”
方警官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哦，我对传统文化挺感兴趣的，这个玄鉴协会是一群爱好传统文化的人组建的，平时会有一些免费的公益课程，贺云就是讲师之一，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听贺老师说，叶老也是这个协会的老师，只是年纪太大了，讲不了课了，让我给他租个房子。我给他租了个别墅，还给他招募了一些厨师和家政，我在这边开个茶馆也不是很忙，茶馆这边我雇了人照看生意，得闲总往叶老那跑，他有些事需要我跑腿的我就去帮忙跑一下。一来二去的，我就成了叶老的管家。”
“那你跟他这么长时间，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仇家？”
曾管家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认识他十年了，他这个人平时对谁都很好，何况他都这个年纪了，能给谁有仇啊。”
方警官又问道：“那他的孩子呢，有看望过他吗？”
曾管家回道：“他给我说的是这辈子没结过婚，都这个岁数了，也没有其他亲人了。我也只认识他十年，他以前的事我也不清楚，反正他怎么说，我就怎么信。”
“那他手里有什么贵重或者很重要的东西吗？”
曾管家说道：“那要看您把什么当宝贝。别墅里有好多书，除了书房还有一间阅览室，叶老把他的书都当作宝贝，轻易不外借的，而且保管的很好。别墅内还有一些古玩摆件，我这个人对古董不懂，也不知道值多少钱。别墅这么大，放了不少东西，但是没有保险柜，叶老说了，最贵重的东西不放在保险柜里，因为贼来偷，专偷保险柜。”
曾管家说完笑了，方警官和李警官也笑了。
“那他有没有特别珍藏的书或者古玩或者什么特别的东西？”方警官还是追问这个问题。
曾管家说道：“别墅里的书和古玩摆件他都挺喜欢，我也说不上哪个是他最喜欢的。”
“他是玄鉴协会的长老你知道吗？”
“知道，他自己说的，但是他不让我们说出去，其实就是个协会的副会长，我觉得也没什么。”
方警官问道：“那会长是谁你知道吗？”
“知道啊，是周道玄周先生，我这十年就见过他一次，他来叶老家里看了叶老。后来再也没来过，他们好像联系的不多。”
“林玉你认识吗？”
“认识，年轻有为。他之前跟着贺云学，后来贺云引荐他认识叶老，这孩子聪明，得空也来跟叶老喝茶聊天。叶老这个年纪，带过的学生多，偶尔也有别的学生来拜访他，这都没什么。”
“史密斯你认识吗？就是天河公司的CEO。”
曾管家答道：“不认识。”
“叶老之前提过这个人吗？”
“没有，叶老应该也不认识你说的人。叶老几乎不离开别墅，拜访他的人里没听说过这个名。”
曾管家应答如流，回答的内容都是叶老在世的时候事先安排好的。
警方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很难找到有价值的线索，问他什么他都说，但就是觉得他说什么都好像没什么用。
绑匪是抓了，可雇绑匪的幕后黑手并没有抓到，贺云提供了史密斯这个线索，警方只能把史密斯列为嫌疑人，却不能因为他问过贺云长老的问题就把他当幕后主使给抓了。
暗网的交易没有记录，史密斯那边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警方缺少史密斯找叶老的动机，而这个动机问史密斯本人是肯定问不出来的。警方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也没在这些旁支人的身上问出个所以然。
警局内，方警官在白板上分析了半天，他还是想再和林玉聊聊，当然不是以录口供的名义。口供上次在CS基地已经录完了，现在去问林玉，他也不至于傻到翻供，而且口供本身也没什么问题，CS基地又有监控录像为证。
方警官想问的并非是监控之内的内容，他想问的是监控之外的内容。设伏绑匪这件事本身没问题，有监控为证，可林玉这个年纪设伏持枪绑匪本身就是问题，这合理吗？
方警方不得不把目光又锁定到案子最初的那个变数——林玉身上。
方警官和林守中是战友，这件事还是方警官查林玉档案的时候查出来的，对于方警官来讲，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2020年10月8日 农历庚子年八月廿二 寒露
十一黄金周的最后一天，林玉已经收拾好包打算晚间返校了。在家的这八天对林玉来讲并不轻松，他一直不喜欢林守中在家的一言堂作风，所以，如无必要，他是很少主动与他爸说话的，倒是和他妈妈常说话。
上午十点，方警官准时敲开了林家的门，林守中非常高兴的把他迎接进来。
林妈妈一早就准备午饭，在厨房忙个不停，连林玉这样的少年天才都不得不在厨房帮林妈妈打下手。
可林玉怎么也没想到，他爸爸的战友方叔叔就是给他录口供的方警官。
当方警官的目光落在林玉身上的时候，林玉就知道——今日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