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狩猎之夜
夕阳西下,天边残留的暮色穿过林间朦胧的雾沼,投下迷离的光影。树影在夜风中摇荡,枝蔓缠绕,影影绰绰,宛如张牙舞爪的怪兽,狰狞又诡异。枝叶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更添了一丝鬼魅之气。
“砰!”空气中传来灵蕴对撞后的爆破音,黑暗的能量与蔷薇色的能量四溢扩散。扩散的余波形成巨大的冲击,瞬间将周围繁茂的树木击得断枝掉叶。碰撞之后,一抹绯色的倩影从高处缓缓降落,随着翻转下坠的树叶一起平稳落地,动作虽然称不上优雅,但也算干净利落。她手中的一柄长剑格外耀眼夺目,绯红的马尾在脑后摇曳,发丝隐约带着星星点点的火焰,让人目眩神迷。少女似乎偏爱红色,红色的紧身作战服将她尚未发育成熟却也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出来。
夜色笼罩的森林里,这一抹妩媚妖娆的红色正源自刚刚从风都赶回蔷薇镇的龙薇儿。
在她的对面,是一只丑陋的黑暗生物。这只怪物正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恐怖模样。龙薇儿对这怪物再熟悉不过了,不正是不久前在伯爵府大院将自己打成重伤的黑精灵吗?
被夜华带到这里进行特训,原本以为只是巩固一下基本功,以应付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可是没想到第一天就遇见了凶残的黑精灵。龙薇儿这才提高警惕,心中暗暗思忖:“这次训练不简单了。”
比起龙薇儿的谨慎和沉稳,与她对战的黑精灵似乎没那么轻松。“土牢!”突然,隐藏在一棵大树后面的娇小女孩抓准这一时机,迅速结印,然后一挥手,土黄色的灵蕴从地下腾起,瞬间缠住了黑精灵。
女孩眼神坚定,稚气未脱的包子脸上却是抹不去的疲惫。毕竟刚从风都回来,还没休息一天就被拉到了这里,森家大小姐森茉丽似乎还没克服晚上要准时睡觉的习惯,一心想着快点解决掉这个丑八怪,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个大觉。
“刺刺……”被土牢术困住的黑精灵拼命挣扎,但它的身后却传来一阵电流声。再狰狞可怕的生物,在雷电的威胁下,也不禁一阵颤抖。黑精灵慌忙回头,只见一个黑色人影兀自伫立在不远处的光影中,周身雷电环绕,手上跳动着雷弧,脚下雷光时隐时现。那个人影突然奔跑起来,惊鸿掠影,携着雷霆之力直冲向黑精灵的头部。
“啊呜!”黑精灵这等凶残生物,虽然身处弱势,却也不等于就会束手就缚。它张开血腥大嘴,发出一声响彻苍穹的哀嚎,周身不断有浓浓的黑气滚出,瞬间凝聚成一个黑暗之球,迎向那道雷电。
“轰!”随着两股力量的碰撞,又是一阵爆炸声,而且比之前龙薇儿与黑精灵对战时发出的撞击声更加强烈。地面升腾起蘑菇云一般的巨大尘土。战斗中的双方瞬间淹没在这浓浓尘埃中。不堪承受巨力的地面崩现出一道裂痕,裂痕的边缘更是延伸到了龙薇儿的脚下。恍惚间,一道黑影从龙薇儿眼前急速掠过,朝着树林深处疯狂逃逸。
眼看着黑精灵逃窜,此时的龙薇儿却更关心同伴的安危。她试图冲进浓烟滚滚的爆炸区。四溢的黑气和电流却将她阻挡在外,她扯着嗓子大喊:“楚堂堂你没事吧?”片刻后,楚堂堂一如既往地用冷峻不羁的声音回应她:“快追!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小。”
“楚大少爷最厉害了!”自己的关心反而换来了冷言,龙薇儿哼了一声,扭头招呼森茉丽:“茉丽,咱们追!”
“嗯!”藏在大树后的绿发小姑娘听到同伴的呼唤,立马跑了出来。正当龙薇儿准备全速追击时,却发现身后没了动静,一回头却看见森茉丽一副睡眼蒙眬的模样,一头撞到了树干上,正原地打着转。
“败给你了……”虽然一脸无奈,但龙薇儿心里明白,森茉丽体力本就不佳,一路长途跋涉后又跑到这穷乡僻壤来,身体肯定吃不消了。想到这里,龙薇儿连忙折回森茉丽身边,拉住她的手,带着她狂奔起来。
“薇儿,我能自己走的啊……”森茉丽惊魂未定,被龙薇儿这一拉吓了一大跳,宛如风中飘絮一般,一边奔跑一边飘摇着大喊着。
龙薇儿不再理会茉莉的呼喊,寻着黑精灵留下的痕迹一路紧追。不久之后,身后传来劲风声,果然,楚堂堂也跟了上来。
“情况怎么样?”楚大少说话一向简要。
“那家伙跑得太快,不过好在有血迹可循。”龙薇儿侧过头回答。
楚堂堂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天色昏暗,雾霭将整个森林包裹起来,阴森诡异的气氛让人心头一紧。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随即回过头提醒龙薇儿和森茉丽:“小心点,这一带或许不止一只黑精灵。”
“知道了。”龙薇儿看到这一派萧森的景象,心里也有了分寸。“快看!那里有一座村庄。”森茉丽终于清醒过来,指着远处的星火欢呼。
迷离的月色下,一座破败的村庄出现在三人眼前。村庄安静地坐落在林间,普通的木屋,木桩篱笆,静谧安逸。然而,正是因为这份出奇的静谧,给这座原本再寻常不过的村庄,蒙上了一层神秘与阴冷的色彩。
没有人声,没有鸡鸣狗吠,甚至连灯火都只是零星几点。这可怕的死寂让龙薇儿三人面面相觑,不祥的气息逐渐扩大,但三人仍是快速地往村庄跑去。
在村口停下脚步,森茉丽被这里的气氛弄得有些瑟缩,她不由自主地靠向了龙薇儿,抓住她的衣角不敢往村里看。
“这儿真诡异……”胆大的龙薇儿也有些心里发毛,她谨慎地握紧七星彩虹的剑柄,以备随时抽出,来应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旁的楚堂堂皱起了眉头,他俊逸的双眸打量着四周。村子里房屋被破坏的程度非同寻常,明显是人为造成的。看来,这里之前一直有人居住,但眼下却不见任何人影,而且空气中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气息。
“这里太安静了,连狗叫声都没有,实在太可疑了!”比起楚堂堂的入微观察,龙薇儿的感觉明显要粗略许多。
蹲下身子察看,楚堂堂又发现周围草地上有被某种力量灼烧过的痕迹。从残留的气息来看,这种力量与刚才交手的黑精灵略有不同。
难道……
“啊!”还没等楚堂堂发出警告。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从不远处传来。
一听到叫声,龙薇儿立马握紧七星彩虹,不假思索地往声音的来处冲去。楚堂堂连忙出声阻止:“别冲动,小心是陷阱!”
可是龙薇儿对他的提醒毫不理会,就连森茉丽也跟着一溜烟儿跑过去了。楚堂堂不由得低咒了一声:“两个笨蛋!”
龙薇儿纵身飞跃,脚下灵蕴爆发,足尖一点地,地面升起绯红色的光圈,瞬间给自己提速三成。“一定是黑精灵!该死的!”想到黑精灵的罪恶行径,龙薇儿心里一阵担忧,她快速飞奔,想早点到达目的地。
村子的中央,一团篝火燃烧得异常旺盛,跳动的火焰像张牙舞爪的怪兽,映照在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孩绝望的脸上。
一只黑精灵掐着小男孩的脖子,将他举过头顶,狰狞恐怖的血腥大口张开,恶心的唾液从牙齿间流出,滴落了一地,参差不齐的尖牙对着孩子的双腿,正欲将这个小男孩生吞下腹。
“不可以!”龙薇儿胆战心惊,忍不住高喊了一声,焚心诀第一时间运起,七星彩虹被绯红色的灵蕴覆盖,她快速冲击,挥剑斩向黑精灵的头部。
正在进食关头,却有强烈的灵蕴袭来,黑精灵虽然嘴馋眼前的“美食”,却不得不猛地向后一跃,避开了龙薇儿的攻击。
“嗷!”被打扰了进食的黑精灵狂性大发,盯着龙薇儿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龙薇儿持剑而立,大声呵斥:“浑蛋,快点放开那小孩!”
不过,黑精灵这种邪恶的生物怎么会听得进她的话。想保住到手的“美食”,自然要先扫清障碍。黑精灵右爪一挥,浓浓的黑气瞬间汇聚成团。
“呜!”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吼,黑精灵已经急速冲向龙薇儿。龙薇儿早就蓄势待发,她立即迎上对方的进攻。七星彩虹剑上灵蕴如火跳动。
“砰!”剑爪交击,爆响顿起。黑精灵的力量竟然比想象中要强很多,龙薇儿被这巨大的撞击力弹开,心里一阵惊叹:“这黑精灵怎么力气这么大!”不过眼看着小男孩还在黑精灵手中,龙薇儿再次握紧手中的剑。
灵蕴催动,绯红色的灵蕴从噬人的黑暗中喷薄而出,绯红色的长剑再次刺向黑精灵。
冲破黑暗,七星彩虹威势更猛,而此时的黑精灵似乎因为刚才消耗了不少力量,动作竟然变得迟缓起来,没有立即防御。龙薇儿以为胜局在握,正欲乘胜追击,却发现这黑精灵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露出一丝狡诈的神情。
“不好……”意识到不对劲,龙薇儿猛然收招,想要抽身防御,身后却突然涌来了强烈的黑暗之力。龙薇儿脸色骤变,额头细汗瞬间布满。此时自己根本无法抵御了,唯有暗骂:黑精灵竟然如此阴险!
“地皇钟!”正在这危急关头,一座金色大钟从天而降,“砰”的一声巨响,重重地砸在龙薇儿身后,成功阻挡了黑精灵的攻击。
“别回头,去救人质!”楚堂堂冷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同伴的到来,让龙薇儿顿感安心。
“楚大少,你可来晚了!”虽然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但感觉到雷光电流的靠近,她便立即再起新招。七星彩虹攻向黑精灵左方,而另一边楚堂堂手托闪耀的雷光,把一颗雷球投向黑精灵右方。
“嗷!”黑精灵原本打算暗算对手,结果一眨眼的工夫,形势逆转,反被人夹击。它愤怒地咆哮着。它的身边是左火右雷,灵蕴波动,让它不禁紧张起来。它看了眼左手上的“食物”,终于还是为了自保,一把将男孩甩开。
龙薇儿本意就是为了去救人,看到男孩被甩开,长剑虚刺,方向急转,成功地将小男孩拦腰抱入自己怀中。她抬起持剑的手,用手背擦去刚才生死一刻冒出来的冷汗,颇为庆幸地说道:“好险!”
“薇儿,快过来!”身后的森茉丽朝龙薇儿招了招手。
“快走!”楚堂堂一掌压住黑精灵,同样他也感觉到这只黑精灵力量异常强大。它正在努力冲破地皇钟的阻碍,所以连忙催促龙薇儿离开。
“楚大少,别急嘛!”好不容易有一丝喘息的机会,龙薇儿自然要好好歇上两口气。不过她也看出黑精灵的难缠,赶忙抱紧手中的小男孩,快速退到森茉丽身边。把男孩交给森茉丽后,龙薇儿嘱咐:“茉丽,你小心保护孩子和自己!”
“好的!”森茉丽本来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地皇钟上,听到龙薇儿的话,立即点头答应,结果这稍一分神,地皇钟就被那黑精灵给轰出了裂痕。
朱虹划破了月色,凄艳重开了新章。龙薇儿回身救援,剑起剑落,身旋步转,绯红剑舞,如梦如幻,宛如在月下跳动的红色舞者。
楚堂堂气沉丹田,周身霹雳炫目,双手快速结印,一张雷网瞬间生成。
“去!”楚堂堂手一挥,雷网带着电流瞬间捕捉住黑精灵,两个土黄色的光环从地面升起,控制住了黑精灵的双足,这是森茉丽的灵术!
趁着黑精灵被困,龙薇儿的灵蕴迅速凝聚,周身泛起蔷薇色的火焰,此时的她耀眼无比,炙热的温度导致周围的空间都产生扭曲,绯红长发飞舞开来,灵蕴不断提升,最终达到饱和,她双目如炬,轻声喝道:
“风、火、连、城!”
七星彩虹破空斩下!蔷薇色的灵蕴随着她的意念奔流而出,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以惊人的气势呼啸而去!
火龙张开巨口,仿佛要将阻碍在自己面前的一切事物全部吞噬。狂暴的力量面前,黑精灵恐惧地奋力挣脱森茉丽的束缚,但火龙已经咆哮而至。
“啊!”黑精灵临死前的哀嚎划破了夜空,身体瞬间化为灰烬。“啪啪!”突然,有掌声从身后的黑暗中传来,刚刚松了一口气的龙薇儿条件反射般地提起剑,楚堂堂瞥了她一眼,轻声提醒:“是夜华老师。”
黑暗之中,一身黑色长袍的守夜人夜华走了出来,他赞赏地看着三名学生:“不错!配合有序,攻防有度,最重要的是同伴之间彼此信任,你们三个的表现达到了我的预期程度。”
一头银辉的俊美少年青岚从夜华身后走了出来。他一脸淡然,目光落在龙薇儿身上。他的眼眸中除了这个绯红色头发的少女,仿佛再无他物。
看到夜华,龙薇儿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不过想起刚才那惊险的打斗,她立即抱怨道:“老师,你这种训练,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啊!”
对于学生的抱怨,脸庞隐藏在风帽中的夜华显然没有去宽慰的意思,他用独有的温厚而磁性的声音解释道:“在书院的训练再充分,都只是一种模拟,只有实战才能激发你们更多的潜能,发掘身体中蕴藏的更多力量,这是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把你们带到了这个地方。此处远离书院的安逸环境是危险之地。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集中注意力,这才是特训的真正意义所在。这一场战斗下来,想必你们的收获会比上一个月的理论课丰富得多。”
“那倒是……”龙薇儿小声地嘀咕。
正说着,森茉丽怀里的男孩慢慢苏醒过来了。先前的恐怖场景让这个可怜的孩子惊恐不已,身体还在不住地战栗着,一双小手死命地抱着森茉丽的胳膊,仿佛把她当成最后的依靠。
森茉丽看着这个瑟瑟发抖的男孩子,忍不住一阵心疼,连忙安慰道:“小弟弟,不用怕,怪物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你现在没事了。”
“哇!哇……”本来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反而换来小男孩的哇哇大哭,森茉丽一下慌了神。
龙薇儿立即朝森茉丽跑去,一边给夜华他们解释:“老师,这小孩是我们刚才从黑精灵手中救下来的。”
龙薇儿一靠近,小男孩的哭声更大了,森茉丽有些焦急地说:“薇儿,这个小弟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哭起来了。”
这个小男孩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衣服,上面破了好多口子。浑身肥嘟嘟的,顶了个和身体十分相衬的大脑袋。发型应该是宝盖头,可惜他头发却少得可怜,只稀稀疏疏盖住头顶的一小块头皮。发色和森茉丽的颜色一样,也是绿色,闻起来似乎有股泥土的清香。
此时的他,脸上满是泪水,满是灰尘泥土,弄得一只花脸猫似的。唯独一双大眼睛在闪动着,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慌。可怜兮兮的模样让龙薇儿心头一酸。
“喂,别哭了,这里都是好人,没有怪物会伤害你的。”龙薇儿一边安慰,一边掏出手绢,想要帮他擦拭脸蛋,小男孩却因为害怕,本能地向后缩。龙薇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把他脸上的泥垢擦拭干净。
小男孩渐渐停止了哭泣,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龙薇儿和森茉丽一人牵着他的一只手,把他带到夜华老师身边。
“咦?”等三人在夜华面前站定,一直默不作声的青岚突然出声。他望着龙薇儿和森茉丽身边的小男孩,似乎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味,眼前的小男孩也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呜……怕怕……”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小男孩又大哭起来,他挣脱龙薇儿和森茉丽的手,转身朝黑暗中跑去。
“喂!你跑哪里去?”这突如其来的异常反应,让龙薇儿意外不已,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男孩的衣领,阻止他继续逃跑。小男孩不断地挣扎着,同时抽抽搭搭地哀求着:“不……不……不要……不要在这里……”
“别害怕,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龙薇儿用力一拽,将男孩拉入怀里,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耐着性子低声劝慰着。
小男孩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青岚。龙薇儿循着男孩的目光望过去,正好对上青岚疑惑不解的眼神。这个小家伙似乎因为害怕青岚,才想要逃跑的。她瞪了青岚一眼,问:“青岚师兄,为什么这个小家伙那么害怕你?”
“他是在害怕我吗?”青岚的眉头不自觉地紧蹙,表现出比龙薇儿更大的疑惑。
一看青岚的无辜表情,龙薇儿立刻觉得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只好无奈地说:“总之,你先转过身去。”
青岚皱紧了眉头,慢慢地转过了身子。
离开了青岚的视线,小男孩的情绪终于平稳了一些,但身体仍在战栗着,眼睛依然紧紧盯着青岚的背影。
这个时候,龙薇儿终于可以跟小男孩对上话了。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男孩哭得太用力,气息还没有调整过来,抽抽搭搭地回答:“拉……拉布……”
“拉布,你告诉姐姐,你的爸爸妈妈呢?还有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没有妈妈……村子里……里的人……都……被吃了……”说着,拉布的情绪激动起来,他似乎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事情,恐惧再次袭来,他紧张得蜷缩成一团,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了拉布的话,除了夜华,所有人都惊呆了。
唯一表现平静的夜华,缓缓地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们来这里了吧?”
他停顿了一下,望着众人继续说:“你们在风都遭遇了黑精灵后,为了了解黑精灵的背景和行踪,我从书院情报处查看了隐秘情报。这一带的村子都为黑精灵所苦,不过我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哼,那些可恶的黑精灵,下次再让我碰到,我一定要把它们都干掉!”龙薇儿听着夜华的解释,又看了看怀里的拉布,心里燃起一股熊熊怒火。
“呜呜呜……不要在这里……”拉布呜咽着,又开始挣扎起来,准备逃离。
“拉布听话,现在这个时候你只有在我们身边才能保证安全。我们会好好保护你,还会帮你为村子里的人们报仇的!”
“不……不要……我不要……”小拉布不再像刚才那样安静下来,反而对着龙薇儿又踢又打。
青岚转过身,盯着拉布,声音带上了一点逼迫的意思:“不准走。”他一开口,拉布立刻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吭声了,闷闷地站着。
龙薇儿总算松了一口气,蹲下来,拉着拉布的手,向他保证道:“小拉布,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会保护你,任何黑精灵也别想伤害你。”
小拉布望着龙薇儿,又怯怯地看了一眼青岚,然后扑进了龙薇儿的怀里。
“附近没有其他可供住宿的地方了,今晚就在这里宿营吧。”夜华对众人宣布。
众人一起努力,好不容易在村尾找到一间可供暂时落脚的房子。还没有完全安顿下来,夜华就下了一个命令:“这里只是暂时安全,不能保证黑精灵不会再来,所以必须轮流守夜。另外,明天开始正式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