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蜘蛛少女
清晨,山林里弥漫的雾气随着晨风上下起伏,如丝带般缠绕着参天古木。朦胧中的森林,到处都有飞鸟虫群低鸣。偏僻隐秘的角落里隐藏着一双双凶狠的眼睛,豺狼虎豹的吼声也如晨间的钟声一般四处响起。
这一切都无法阻挡众人探寻的脚步。拨开浓浓的晨雾,夜华走在最前面,龙薇儿等人紧随其后。随着追踪的一步步深入,周边的雾气更加浓重,而且有了不同的颜色分区。各种颜色的雾气交织蔓延开来,阴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
领队的夜华看着眼前这幅景象,不禁皱起眉头,停下脚步,阻止了队伍的前进。他从怀里取出一瓶丹药,分发给众人:“大家将丹药含在嘴里,不要吞服进肚。这里的瘴气太重,单凭药丸抵抗也不是长久之计,大家尽量控制好呼吸,不要摄入过多瘴气。另外,这里沼泽遍布,大家不要随意走动,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陷入其中。”
众人心领神会,接过药丸将其含在嘴里。
森茉丽举目四望了一番,这个阴森怪气的森林让她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她四处打量着,恰好看到一处毒气升腾、荆棘密布的沼泽,还有不知名的生物藏身于黏稠的泥土中,露出两只高高向外凸起的眼睛。
森茉丽觉得那瘆人的目光似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她的内心“咯噔”一下,赶紧闭上眼睛躲到夜华身后,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追了吧?”
“那东西没有要袭击我们的意思,只吃了我们的食物,我觉得有可能是灵兽。”楚堂堂说。众人听后一致点头,这个敢接近人类,甚至偷取人类食物的“小偷”,应该是与人类有过相处,了解人类习惯的生物。说不定,这个“小偷”就是龙薇儿的“任务”呢!
森茉丽知道大家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并不是像自己一样单纯因为好奇而跟过来,见大家都没有回头的意思,也只好壮着胆子继续前进。
夜华专心留意地面痕迹,雾霭越来越重,能寻觅到的痕迹也越来越少。正当大家专心致志寻找线索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响。龙薇儿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时候并没有起风,这些树叶的摩擦声因何而来呢?
“奇怪了,明明没有风……”
专心寻路的夜华听到她的话,瞬间回头:“不好!”
“啊!”本就慌乱不已的森茉丽听到夜华的声音,赶紧回过头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喊起来。惊叫声划破森林。
龙薇儿等人一阵惊愕,赶忙回头,之后同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他们身后已经密布了黏稠的蜘蛛网,一只直径三四米的巨型蜘蛛挂在蜘蛛网上。漆黑的身子散发着冷冽寒气。八只宛如钢矛的粗腿,布满了黑色的绒毛。众人抬头看向蜘蛛的头,却发现这蜘蛛竟然呈现出一张人脸,非常诡异。黑色的黏液沿着嘴角流出,嘴里还有一排排细小尖锐的牙齿。这黏液滴落到那里,那里就会冒出浓重而刺鼻的青烟。
这只巨型蜘蛛的破坏力可想而知,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呼吸。天生对蜘蛛有畏惧心的森茉丽更是在恐慌中不断后退,没想到一脚踏空,整个人滚下了斜坡。
就在森茉丽惊声尖叫的一刹那,楚堂堂身上雷光一闪,他一把抓住了向下翻滚的森茉丽。
森茉丽惊魂未定,那边,夜华已经迈步挡在学生们前面发起进攻。
“我先来拖住这只魔兽,你们赶快想办法破坏掉这四周的蜘蛛网。”
夜华说完,开始结印施术,龙薇儿和青岚立刻将攻击对象换成了蛛网。
这些蛛网很是奇特,青岚的冰斩剑一向以坚硬攻击力强著称,可是在遇到蛛网的刹那,却被蛛网上密布的毒液腐蚀得千疮百孔,更别提对它造成实质性的破坏。龙薇儿见状,立刻在掌心凝聚了一团烈火。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蛛网对火系攻击免疫!”突然,巨型蜘蛛说话了,听声音,像是一个正当妙龄的人类女子。
巨型蜘蛛的话音刚落,龙薇儿甩出去的火焰已经攀附在蛛网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连青岚的冰斩剑都能腐蚀掉的蛛网,却在龙薇儿的火焰中败下阵来。随着一阵“扑哧”声响,坚不可摧的蛛网渐渐消失在火焰中。
“怎么会?”
巨型蜘蛛脸上轻蔑的神态还未来得及彻底消失,眼前发生的一切令它不禁颤抖起来。
龙薇儿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火焰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化解蛛网,心中不免一阵得意。她手托火焰,头仰得高高的,对巨型蜘蛛说:“这些蛛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嘛!看来,我的火焰比较特别呢!”
“哼——”随着一声冷哼,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旁边的大树上一跃而下,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翻身之后,平稳地落在巨型蜘蛛的头顶上。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攻击他们的这只蜘蛛不是野生的魔兽,而是受主人控制的召唤兽。
“不管你的火有多么的特别,今天,你们的命都只能留在这里了。”
少女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稚嫩,语气却冷漠得让人不寒而栗,与她姣好的面容极不相配。
这个少女身穿一套极具部族特色的服饰,柔韧的青丝挽成发髻高高绑在脑后,由一个圆柱形的精美银制花冠包裹起来。
她的前胸戴着银锁和银压领,披肩上缀着许多小银铃,被风一吹,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虽被银披风遮掩,但依然能看出少女穿的是大领对襟短衣,两只窄袖是以火红色为主基调的刺绣,袖口还镶嵌着一圈银饰。
她的下身穿着百褶裙,如莲藕般娇嫩的双腿露了出来,说不出的婀娜动人。带着银色手镯的芊芊玉手上拿着一支碧玉色的笛子。笛子散发着柔和的色泽,在它的末端,有一只墨玉色的蜘蛛攀附在上面,蜘蛛的头上镶嵌着色泽剔透的红宝石为眼珠。
少女看似灵动可人,但偏偏与这狰狞可怖的大蜘蛛为伍,再加上小脸上呈现出来的浓浓杀意更让人感觉阴森邪魅。
正当大家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少女时,少女也将眼前这群“敌人”扫视了一遍。很快,少女判断出夜华是这群人中的领队,便将目光锁定在夜华身上。
蜘蛛的前爪化为两柄长枪,直逼夜华而来。黑色灵蕴仿佛薄雾一样将夜华包裹起来,整个人化作一缕轻烟躲避着蜘蛛的攻击。但蛛刺的威力也不容小觑,每次击中地面,都能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夜华思忖了一会儿,向身学生们吩咐:“我拖住蜘蛛,你们先撤离此处。”
话音落后,夜华释放了一团灵蕴,黑色的灵蕴犹如丝线一般飘到蜘蛛脚下,缠绕住蜘蛛的爪子。
“呵呵,天真。”
看到自己的蜘蛛被夜华牵制住了,少女不但没有惊慌,反而冷笑一声。随后,她将随身携带的碧玉笛横到嘴边,缓缓吹起了笛子。玉笛发出一阵阵神秘的音波,产生巨大的震撼力,让众人感到头晕目眩。
众人正想撤退,却发现路上不知何时聚集了许多毒虫。它们仿佛受到了笛声的牵引一般,纷纷聚拢过来,树上地上全是黑压压的一片。
看到自己的“援军”纷纷到场,少女的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她一边用心念控制着巨型蜘蛛挣脱夜华的束缚,一边用笛声指挥着毒虫大军攻击龙薇儿等人。
青岚不断释放灵术,用冰阵阻止住毒虫的进攻。靠近他们的毒虫瞬间被冻结起来。龙薇儿浑身释放出强烈的绯色光芒,正是风火连城的起手式。龙薇儿慢慢将灵蕴积蓄到巅峰状态,看着蛛网和毒虫,大喊一声:“风火连城!”
火龙咆哮而出,撕裂一张张蛛网,烧光了一堆堆毒虫,很快就打开出一条通道,龙薇儿立刻朝通道尽头跑去。
“该死!别想跑!”少女低声咒骂,把笛子吹得更响。毒虫铺天盖地朝着还在燃烧的火焰扑来。好在“风火连城”的劲头正旺,阻挡了毒虫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等龙薇儿四人跑出一段距离后,夜华轻轻一跃,跳上枝头,也准备撤退。但那少女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收手,蜘蛛立即调转方向,紧随夜华而去。
“噼啪!”两只前爪宛如利刃一般,将夜华脚下的大树劈得四分五裂。夜华再次跃起,跳到身后的树枝上。然后一挥手将黑色的灵蕴之风集结,阻挡了少女和蜘蛛的追击。
“呵呵,御灵族的小丫头。”夜华低声,转身往龙薇儿等人遁形的方向寻去。
云泽大森林里,四道黑影在森林中急速奔跑着。不知跑了多久,青岚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打手势让大家停下来休息。
龙薇儿和森茉丽明显体力不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森茉丽更是脸色惨白,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龙薇儿朝来路望去,眼里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放心吧,以老师的实力,应付那个小丫头绰绰有余。”楚堂堂冷静地说。
夜华很少出手,大家并不了解他的实力,但看他对付黑精灵的手段,大家都明白这位守夜人绝不是一般的理论老师,他的实力远在大家的想象之上。
“现在怎么办?”陌生的森林中烟雾弥漫,根本无法辨别方向,一向胆小的森茉丽心中难免不安起来。
“这里只是暂时安全,但此地仍然不宜久留。”楚堂堂的眼睛一眯,警戒地向四周打量。
这时,他突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便下意识释放了一股雷电。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只足有一个拳头大的蜘蛛从树上掉了下来。楚堂堂将蜘蛛的尸体踢到一边,语气严肃地说:“我们必须马上撤离,不然蜘蛛和毒虫很有可能再次找到我们。”
“啧,那个女人有毛病吗?为什么要袭击我们?”龙薇儿累得不想动弹,但又深知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怨气。她是来森林里寻找灵兽的,与那陌生少女无冤无仇,她却一副要置大家于死地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
“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转移到一个视野相对开阔的地方。森林有利于对手的隐藏和攻击,夜华老师也很难找到我们,这样对我们很不利。”楚堂堂说。
“嗯,我觉得堂堂说得对。青岚师兄和薇儿都有伤在身,现在和老师会合也只能成为他的累赘,不如我们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沿途留下记号让他来找我们。”森茉丽喘着粗气,但还是硬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龙薇儿抱怨了一阵,最后也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计划。于是,四个人继续摸索前进,同时在沿途的树干上刻下标记。这一路倒是没出现其他灵兽,大家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渐渐地,周围的草木越来越稀疏,空间越来越开阔,森茉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脚步也缓了下来。就在这时,一阵冷风突然从四面席卷而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咯咯”的笑声。
刹那间,一个巨大的阴影掠过了众人的头顶,脚下的灰尘随着狂风腾起,模糊了众人的视线。森茉丽指尖有灵蕴闪动,化开了尘土,大家这才看清来者。不出所料,来人依然是那个驱使巨型蜘蛛的少女。此时,少女和她的灵兽正趾高气扬地站在众人的面前。
“阴魂不散的家伙!还有这只丑蜘蛛,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啊?”龙薇儿忍不住跳出来大骂。
少女抚摸着蜘蛛的脑袋,一脸玩味地冷笑:“我早就说过,你们的命要留在这里。”
“废话少说!既然如此,接招好了!”眼下的情况,再逃是不可能的,当然也不能束手就擒。再加上这个少女一脸的狂妄自大,更让龙薇儿怒火中烧。龙薇儿的话音一落,率先向少女发起进攻。青岚急忙跟上去掩护,楚堂堂也动手了。森茉丽虽然再见蜘蛛心头还是一阵发毛,但还是咬牙催动了灵蕴。
火焰、雷电、寒冰在同一时间向巨型蜘蛛发起进攻。火焰与雷电的攻击目标是蜘蛛上的少女,而寒冰则将目标锁定在蜘蛛的八条长腿上。
少女并没有被这番阵仗吓住,只见她扬起手上的碧玉笛,在身前画了个圈,紫色的灵蕴之盾轻而易举地就将火焰与雷电的进攻阻挡下来。巨型蜘蛛更是在寒冰袭击过来的瞬间从尾部喷射出蛛丝,蜘蛛的八只脚用力一踏,整个身体随着蛛丝飘荡起来。
蜘蛛硕大的身体在空中荡漾着,居高临下的姿态更是令人感受到压迫感。众人不由暗叹,看来这一人一兽,实力的确不一般。这时,蜘蛛随风一摆,已经调整好身形,将尾部对着龙薇儿等人。“扑哧……”一声闷响,巨型蜘蛛喷出无数蛛丝,众人还没来得及抵挡,转瞬间已经被蛛丝紧紧束缚住,仿佛四只蚕蛹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就这样还想跟我玩!”少女立在蜘蛛头上,满脸鄙夷地看着四个“茧”,蜘蛛张开嘴,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蚕蛹”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原本紧紧缠绕着猎物的蛛丝变得焦黄。被炙烤的面积越来越大,最后“咕咚”一声,龙薇儿从茧子里跳了出来。重见天日的龙薇儿还没来得及高兴,抬头就看到巨型蜘蛛用爪子举起身边的一只茧,就要往口里送,被禁锢在丝茧里的人正是青岚。
“给我放下!”
龙薇儿来不及细想,立刻爆发灵蕴,一记火舞之刃攻向蜘蛛。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蜘蛛措手不及,爪子一挥将猎物甩了出去。它试图用坚硬的甲壳抵挡住攻击。可是火剑的灼热气息似乎超出了它的承受范围,不禁后退了几步。
见到自己的蜘蛛被火焰击退,少女大怒:“竟然敢伤我的灵兽,去死吧!”
少女挥舞着闪烁着紫色灵蕴的笛子一跃而下,龙薇儿立即摆出防御姿势。
两人交手数招,对方将手中长笛挥舞如剑,点刺突劈招招犀利,龙薇儿技巧不足,渐渐处于下风。少女在近战中发现龙薇儿右臂有伤,立马毫不客气地连连往伤处进攻,龙薇儿一急,被少女的长笛一点一带,立刻被紫色灵蕴罩住,身体不受控制。她被这股强大的灵蕴甩上空中,又重重摔下。
少女一脚踩住龙薇儿的右臂上,冷笑道:“区区蝼蚁,岂能翻身?”
蜘蛛见主人得手,立刻爬了过来。就在这时,四周的温度突然降低,一股强大的灵蕴从一个茧中喷涌而出,寒冰化刃强行划开了蛛丝。得以解脱的青岚眼神冰冷,浑身白色灵蕴喷发,四周飘起雪花,蜘蛛身上开始结冰。
“咦?原来还有个烦人的家伙捣乱。”少女十分诧异。她将充满杀意的目光投向青岚,看到青岚不带感情的冷漠眼神,微微一怔。随后,她再次露出一抹冷笑,抬起手中的笛子吹奏起来,笛音缥缥缈缈却带有神秘的力量,令人头晕目眩。以前从未遇到过以声波做武器的敌人,众人顿时手无对策。
青岚屏息凝神,快速结印,一大片冰块从天而降,砸向巨型蜘蛛和少女。
发现青岚竟然能在笛声的干扰下完成灵术,少女开始认真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目光凛冽的少年。与此同时,她一边躲避砸下来的冰块,一边加强了灵蕴输出。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青岚在不断加强的笛音中感觉头痛欲裂,巨大的灵蕴消耗也令他再无力阻止笛音的冲击。突然,青岚眼前一黑,在这令人窒息的缥缈笛音中失去了意识。
“倒还有点本事。”少女见青岚倒下,抬手拂去了额头渗出来的汗水。他若是再坚持一会儿,自己恐怕也要吃亏了。
方才在战斗中,蜘蛛一直用蛛丝来保护着她。此时,少女重新坐上大蜘蛛的头顶,摸了摸它的脑袋,微笑着说道:“吃了他们吧!”
蜘蛛摆开架势,积蓄体内的蛛丝,正要将龙薇儿和青岚缠起来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奇怪的鼓声。
“咚咚——”
少女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阴沉。
“为了追你们这帮家伙,倒把正事给忘记了。”她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声调尖啸了一声,蜘蛛浑身一颤,立刻停止吐丝,驮着少女朝鼓声传来的方向追去。
青岚被鼓声惊醒,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走到龙薇儿身边,将她扶起,轻声唤道:“薇儿!薇儿!”
龙薇儿呻吟一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看到青岚,同时也发现那只蜘蛛和那个少女不见了,以为又是青岚救了自己。
“师兄,你打赢她了吗?”
“不是,我刚才也晕倒了,是一阵奇怪的鼓声把我弄醒的,大蜘蛛已经走了。”青岚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龙薇儿。
“什么鼓声……到底是谁救了我们?”
此时来不及考虑这些,森茉丽和楚堂堂还等着解救。她赶紧将自己身上残留的蛛丝烧毁,然后把楚堂堂和森茉丽从蛛丝里救出来。
大家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进行梳理,四人都陷入困惑中。那个驱使蜘蛛的少女是什么人?所谓鼓声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不知道夜华老师现在在哪里呢?
龙薇儿觉得这趟任务真是充满了艰难险阻。
四个人刚休息一会儿,突然,一只巨大的白色兔子从一棵大树后面探出头来,对着龙薇儿等人一阵挤眉弄眼。
它噘起了粉嫩嫩的三片唇,龇起了它的大板牙,将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斗在一起,向众人扮起鬼脸来。
龙薇儿惊呆了:“你们看见了吗?”
众人望着大树后的兔子,一阵沉默。就在众人齐齐错愕的时候,那只兔子发现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又迅速地躲进了树后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