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蜜橘心动的瞬间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北岛柠檬这么虚弱的样子。
他的头发早就汗湿了，正贴在他的耳侧和脖颈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
大概是烧得太厉害，他这下还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坐在床上的姿势也很随意，看起来就像随时会倒下去一样。
我觉得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些痛。
这和他全身被雨水淋湿时不一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令人担忧的脆弱气息。
北岛柠檬坐了一会儿，似乎累了，于是轻轻地往床头靠去，还朝我露出一抹微笑。
大概是扯动嘴角让干燥的嘴唇裂开了，嫣红的血丝慢慢地渗了出来。
我连忙走过去说道：“别笑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找纸巾帮他擦擦嘴唇上的血。
不料地上有一个水杯，我走得很急，差点儿被杯子绊倒。
看来这就是之前发出撞击声的原因了，不过这只杯子还真顽强，居然没摔碎。
我把杯子拿起来，在地上看到了一摊水。
“渴吗？我帮你倒杯水来。”
说完，我立刻跑去客厅倒水。
直到我把地上的水打扫干净，并在北岛柠檬的床前坐好，他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端着杯子喝水。
要不是菲斯特说过北岛柠檬生病的时候非常乖巧，我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烧坏了脑袋。
北岛柠檬和我相处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我关心地看着他，北岛柠檬也静静地看着我，我们就这样一直相互看着。
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北岛柠檬会一直看着我啊？这样很奇怪啊……
被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脸又不争气地开始发烫了。
我想把视线收回来，但是又觉得这样似乎会欲盖弥彰，反倒不太好。
于是我只好看着他，脸上的灼热逐渐蔓延，慢慢地连耳朵都烧起来了。
难道他不知道他那张脸是天然杀伤性武器吗？这样病恹恹地看着我，真的让人很想去摸摸他的头说一句“乖”。
我在心里纠结起来，一方面觉得很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又觉得北岛柠檬这副模样快让我的心软成一团棉花了。
“扑哧……”当我窘迫得头顶都要烧起来的时候，北岛柠檬不客气地笑了起来，“蜜橘，你这样真好笑！”
什么？
“真是丢脸死了，淑女怎么可以一直盯着帅哥的脸看，还看得目不转睛？”璐璐趴在我的肩膀上说道。
我才不是犯花痴呢！不过是觉得移开视线很不礼貌而已。
我郁闷地看着北岛柠檬，他笑得连杯子都快握不住了。
不过这样也好，看起来总算精神多了，就当本姑娘牺牲“色相”以报答他以前的照顾好了。
大概是不习惯我这样逆来顺受，北岛柠檬很快就止住了笑容，问道：“菲斯特让你进来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啊？”
说完，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杯子里的水。
呃……
我顿时觉得尴尬万分。
刚刚那一连串动作完全是下意识地去做的，至于水和拖把，前者在客厅的茶几上，菲斯特就是用那个水壶给我倒水的。拖把在厨房挂着，找米的时候我和璐璐简直就是翻箱倒柜，自然也看到了。
“对不起，擅自就……”真是太没有礼貌了，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乱动人家家里的东西。
“呵呵，蜜橘，谢谢你。”北岛柠檬打断了我的话，轻声说道，“谢谢你来看我。”
他又向我道谢了……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北岛柠檬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看起来是要下床。
“你要做什么？”我连忙站起身问道。
“我猜是洗澡换衣服。”璐璐自信地猜测道。
“换衣服。”北岛柠檬说道。
“答对了！”璐璐兴奋地鼓起掌来。
啊？
换衣服？
我的脸瞬间升温。
“我……我先出去！”
我连忙逃也似的往客厅跑去，也不管北岛柠檬的反应，出门前还关上了房门。
璐璐可惜地啧啧了两声，语气里满是遗憾：“你真是暴殄天物啊！这个时候你应该娇滴滴地说‘不然我帮你换吧’，然后趁机帮他擦汗换衣服什么的，这样才顺理成章！”
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是少女漫画看多了吗？”
思想一点儿都不纯洁！
可是，我和璐璐还没说几句话，北岛柠檬的房间里又传来了一声撞击声。
这次的声音要沉闷多了，那家伙不会是撞上了什么家具吧？
想到他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我顿时紧张起来，慌忙跑过去敲了敲门：“北岛同学，你没事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就算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去看看！”璐璐干脆穿过门板往屋子里飞去，我还来不及阻止，屋子里就传来了璐璐的惊叫声，“快进来，北岛柠檬晕倒了！”
不会吧！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平时那么坚不可摧的人，怎么动不动就晕倒啊？
他病得有多严重啊！
我管不了其他，推开了门。
只见北岛柠檬倒在床边的地板上，脸色惨白，看起来简直就像凶杀现场的尸体一样。
我手忙脚乱地奔过去，喊道：“北岛同学！”
我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他就像一根面条一样，随着我的摇晃颠簸了一下，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得把他搬到床上去才行！
我想着。
一咬牙，我一手绕到他的背后，一手抬起他的腿，说道：“璐璐，力量魔法！”
随着一个咒语被璐璐吟唱出来，我的双手就像捧着一片羽毛一样，轻而易举地把北岛柠檬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如果北岛柠檬现在还有意识的话，肯定会暴跳如雷吧。
放下他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想着。
毕竟被一个女生“公主抱”，简直就是一部荒诞剧！
“唉，这是命啊！”璐璐突然神经兮兮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衣服都汗湿了，穿着肯定不舒服，所以你还是得给他换衣服啊！”
什么？
我看了看北岛柠檬，和璐璐说的一样。但是换衣服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我看着璐璐，咧嘴一笑，说道：“璐璐，我们来练习一个小魔法吧！把他烘干，快点儿！”
于是，璐璐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乖乖地使用了一个“脱水”魔法，把北岛柠檬身上的衣服弄干了。
而我为了照顾北岛柠檬，不得不暂时守在他的身边。
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的我和璐璐几乎精疲力竭，纷纷趴在了床边休息。
“等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你记得提醒我。”
说完，我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蜜橘，起床了！”
我还沉浸在甜甜的梦境里，一个煞风景的声音突然闯入了我的耳中。
“蜜橘，不要睡了！你再继续睡下去，北岛柠檬要来叫你起床了哦！”
北岛柠檬要来叫我起床？
是在开玩笑吗？他怎么可能来叫我起床啊？
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身下的床垫软绵绵的，身上盖着的被子也好柔软，就像陷在棉花团里一样，舒服极了。
有句话叫“君王从此不早朝”，我也不想上课啊……
等等！我家的床不是木板床吗？那是一直坚信睡硬床有助于身体发育的爸爸为我准备的。虽然不知道科不科学，但是从我记事起，我就没睡过软床了。
我猛地睁开了双眼。
正趴在我的脸上看着我的璐璐被我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一跳，飞到了半空中。
“你总算醒了！你不知道早上北岛柠檬醒过来的时候有多搞笑，简直是吓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哈哈，没想到他那么纯情，不过他还是很体贴的，就算很害羞，也还是非常绅士地把你抱到了床上，是‘公主抱’哦！我简直想在他的脸上写一个‘赞’字了……”
璐璐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抱住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家伙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儿大，我要过滤一下。
这里根本就不是我家，而是北岛柠檬的房间。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昨晚北岛柠檬晕倒之后，我要璐璐用魔法把他“烘干”了，然后一直给他换毛巾降温，然后……
然后我觉得有点儿困，干脆在床头趴着眯了一会儿，想等他好一点儿之后再回家。
然后……
我睡着了吗？
我居然在一个男生家里睡着了？
爸爸妈妈，我绝对没有不乖啊！如果我是清醒的，就算三更半夜我也要爬回家啊！
“你为什么不叫我起来啊？”
我悔恨地瞪着璐璐。
说得唾沫横飞的璐璐停了下来，露出了心虚的表情，说道：“那个……昨天用了好几次魔法，我也困了，于是……”
“于是你也睡着了吗？”
真是无语啊！
“你在跟我说话吗？”
我的话音刚落，北岛柠檬的身影就出现在房门口。
他穿着笔挺的校服，白色的衬衫上套着一件修身的小马甲，浅黄色的格子长裤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修长的腿形。
可能是早晨洗过澡，他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那一头黑色的发丝柔软得就像上等的绸缎，我曾经为他擦拭过……
第一次看到他穿校服的样子，真是帅极了，好想拍下来珍藏啊！
看到我呆呆地看着他，北岛柠檬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他抓了抓头发，语气有点儿不自然地说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吃早餐吧。”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
他的脸那么红，还在发烧吗？
我后知后觉地抚了抚起伏不定的胸口，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难道我也要成为花痴了吗？
“哇，这句台词好温馨哦！”璐璐夸张地捂住了胸口，“这是偶像剧里完美老公的台词啊！”
虽然知道璐璐是无意识地发出感慨，但我的脸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校服有点儿皱了，幸好看起来没什么不妥，还能继续穿一天。
北岛柠檬在厨房里来来回回地走着，看到我从房间里出来，他用拿着锅铲的手指了指洗浴间，说道：“帮你准备了洗漱用品，放在洗手台上，你直接用就好了。”
此刻，他身上多了一条亚麻色的围裙，有着可爱的花边，胸口还有一只比画着“剪刀手”的兔子。
我还没来得及感到尴尬，就被北岛柠檬的围裙逗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怎么了？”
北岛柠檬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还保持着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平底锅的动作。
这副模样要是被他的粉丝看到，肯定会尖叫着晕过去吧。
真是没想到，那个像天使一般高高在上的北岛柠檬原来也是食人间烟火的，而且看装扮，完全不像装装样子。
就像璐璐说的那样，他这个样子真像偶像剧里的“完美老公”，而且是史诗级别的完美。
“没什么……”我朝他眨了眨眼睛，“抱歉，昨晚真是太失礼了，我本来是要回家的……”
经过这么一笑，气氛似乎变得不那么尴尬了，我把自己从起床憋到现在的话说了出来。
北岛柠檬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道歉，他的脸又可疑地红了起来，说道：“不，应该是我向你说‘谢谢’才对。谢谢你来看我，还有照顾我。”
“去洗脸刷牙吧，早餐做好了。”说完，他转过身，将平底锅里的东西利索地倒入了盘子里。
看到这一幕，我的鼻子陡然一酸，心里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我的眼眶有一点儿发热。
这是我从小到大最希望看到的情景——我放学回家的时候，妈妈在厨房忙碌，爸爸坐在客厅看报纸，还有满桌香气四溢的饭菜……
我连忙走进洗浴间，把这种让我想流泪的情绪压下去。
当我打理好自己，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盛好的粥、煎得一面熟的鸡蛋、两杯牛奶，还有一份水煮青菜。
北岛柠檬一边用干毛巾擦着手，一边从厨房走了出来。
看到我像被定身了一样看着餐桌上的早餐，他笑道：“你和厨房有仇吗？煮个粥弄得像刚打完仗似的。我早上看到厨房的惨相，还以为家里遭贼了。”
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一声：“哈哈，我和厨房八字不合。”
“看出来了。”北岛柠檬拉开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你都把粥煮成米糊了。”
看着眼前黏稠的粥，我的脸“噌”地一下变得通红。
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是没出什么事故，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进步了。
我拿起调羹搅拌了一下，不服气地轻哼了一声：“有粥喝你就该笑了，起码还能吃。”
北岛柠檬今天出奇的好说话，嘴巴也没有那么毒了：“不会下厨，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那就嫁个会下厨的人啊。”我随口答了一句。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
璐璐蹲在放着煎蛋的盘子里，趁北岛柠檬不注意咬了一口煎蛋。
“呃……好吃！”璐璐一脸吃着满汉全席的满足表情，“蜜橘，你赶紧嫁给他吧！”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煎蛋再美味，也不可能吃出山珍海味的味道来啊！
还有，要嫁你去嫁好吗？不要总是把我和他硬凑在一起！
我鄙夷地看了一下璐璐，然后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北岛柠檬的反应。
他只是安静地吃着早餐，视线固定在餐盘上，别提有多专心了。
这种让心脏都觉得温暖的感觉就是家的感觉吗？
既然北岛柠檬这个主人都泰然自若，那我这个客人就不要庸人自扰了。
不过是在同学家不小心留宿了一晚，以后绝对不能再犯这种错了！
我和北岛柠檬神色各异地把早餐扫荡完毕，然后一起去上学。
虽然我心里已经把北岛柠檬当作了朋友，但是他似乎完全不能以平常的朋友交往模式和我相处。
我和北岛柠檬说话的时候，气氛会不自觉地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比如——
“北岛同学，你的厨艺怎么会这么好啊？”
“菲斯特是个厨房白痴，我不做饭就要饿死了。当然，他还没有你这么‘逆天’。”
“喂！都说了不准再提我的厨艺！”
“你有本事把厨房弄成修罗场，就没本事承认吗？”
“北岛柠檬，你能不能不要戳我的痛处啊？”
……
我和北岛柠檬安静地走着的时候，气氛也会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围观的同学们——
“哇，是北岛同学！他穿着校服呢，好帅啊！”
嗯，他穿校服的确很帅，简直可以去当模特了。
“咦？北岛同学旁边的女生是谁啊？他们怎么穿着情侣装啊？”
拜托，我们学校的男女生校服本来就是一个风格的，如果这也叫情侣装，那么我们学校里到处都是情侣装好吗！
“呜呜呜，难道北岛同学有女朋友了吗？”
呃……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俩走在一起还是很般配的。”
我的脸又默默地红了。
“简直像漫画一样，赶紧拍下来吧！”
接着，在一群女生疯狂的尖叫声中，北岛柠檬扭过头看了看我红得快烧起来的脸，眉眼一弯，一副得意扬扬的模样，笑吟吟地说道：“脸红了，真可爱。”
……
我觉得这一路上，我简直比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北岛柠檬家还要尴尬。
所以，当我们一起出现在教室门口，而且被班主任大叔拦住的时候，我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感冒好了？”
班主任大叔的视线透过厚厚的镜片在我和北岛柠檬的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定格在北岛柠檬的身上。
北岛柠檬立刻“变身”三好学生，恭敬地回答道：“好多了，谢谢老师的关心。”
接着，班主任大叔的目光又锁定在我的身上，那慈眉善目的神情看得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班主任大叔说道：“蜜橘，你真是个好班长。”
难道班主任大叔知道了什么？
顿时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进入了一级警戒状态：“老师，您为什么这么说？”
“哎呀，你不要谦虚了。”班主任大叔换了八卦的语气，还推了一下我的肩膀，“北岛同学的舅舅都打电话到学校道谢了，表扬你是一个富有爱心的好同学呢！”
原来是这样啊……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为什么菲斯特要特地打电话来学校啊？
“菲……我舅舅都说什么了？”
显然北岛柠檬也对其中的内容很好奇。
班主任大叔立即骄傲地挺起了胸膛，说道：“当然是表扬蜜橘同学关爱同学……”
班主任大叔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要不是上课铃声响了，估计他可能会一直讲到放学。
就算我不承认，有些东西似乎也已经变了，比如我对北岛柠檬的感觉。
北岛柠檬对待我的方式的确与众不同，但是，就算璐璐把他说成一朵人见人爱的白莲花，我也不觉得他对我就是所谓的喜欢。
谁会把戏弄自己喜欢的女生当作消遣啊？
大概是我照顾他的诚心感化了他，从早上第一堂课起，他就不再处处针对我了。
前几天当他无视我的时候，在课堂上变本加厉地打压我的气焰，连老师都觉得北岛柠檬积极得有点儿过头了。为此，班主任大叔还找到我，要我找他谈谈。
作为那个无辜的“始作俑者”，我要怎么找他谈啊？真的好烦恼！
没想到他感冒发烧了一场之后，待人的方式还是没变，但是对我的敌意倒是少了很多。
真是可喜可贺啊！
北岛同学，你病得好，病得妙！
我不由得邪恶地想着。
“咻——”
正当我神游天外之际，一个小纸团突然降落在我的课本上。
是谁上课开小差？
我第一反应就是瞪大双眼四处张望，结果却看到了北岛柠檬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指了指小纸团，说了一个“看”字。
北岛柠檬给我的？
有没有搞错！他不是向来很注重自己的课堂表现吗？
就算我在课间和他唇枪舌剑，他都能心无旁骛地继续预习下一堂课的内容。在我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上一个课间发生的事情时，他还能在下一个课间找我理论。
难道北岛柠檬真的烧坏脑袋了？
我一脸狐疑地摊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星期天去约会”几个字。
看起来像是陈述句，但它本来应该是疑问句，不是吗？而且，为什么我看出了命令的意味？
“约会！是约会邀请啊！”
璐璐本来正趴在我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可是看到纸团上的内容之后，立即像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
约会邀请？
我抓着字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不对，我是不是忘记和北岛柠檬解释什么了？
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呢！
“真是一个十佳男友，做得一手好菜，体贴、浪漫，而且长得非常帅！”璐璐赞赏地点着头。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和北岛柠檬解释。
他不会是误认为我喜欢他，所以要和我交往吧？
这是误会啊！
“蜜橘，你先答应他，说不定还能去北岛柠檬家哦！这次我们一定要找到‘萤火’的下落！”
“可是……”
“你就不要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不是说了要和他做朋友吗？这就是一个增进了解的好时机啊！”
最后，在璐璐的威逼利诱，以及我的犹豫不决之下，我还是答应了北岛柠檬的邀请。
在传回去的字条上，我端端正正地写着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