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饲
小老太太揭开饭盒的一刹那，楚凡看得真切！在那不锈钢饭缸里，足足装了半缸那种“血鼻涕”，密集蠕动间，粘稠猩红一片，甚是恶心！
这他娘是干啥呢？楚凡感到后背发凉，下意识的瞅向那老太太的身下，但见有影子！并非是什么不可描述的“脏东西”！
他背靠着墙，屏住呼吸，嗓子眼使劲的咽了下，好奇，恶心，困惑，惊恐......像是蚂蚁一样爬满了他的心。
这不是在做梦，就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可是.....这没办法用逻辑去理解啊！
更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在后头，老太太站起身后，走到那俩交谈的妇女面前，也是重复之前的动作，吐痰搓手后，将手放在一位妇女的鼻孔处让她闻。
那女人打了个喷嚏后，也从鼻孔里钻出了一条黏糊糊的血虫子来！
小老太太手疾眼快，直接摘下血虫，放进了饭缸里。
令人发毛的是，整个过程中这妇女毫无察觉，还在跟身边的另一个傻老娘们聊的起劲儿！
看来之前她俩并非是麻木不仁，而是纯粹就看不见跟前儿这个诡异的小老太太！
要说，人的鼻孔，耳朵，眼睛......这都是非常敏感的部位，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觉察到，但血虫子从她的鼻孔里都钻出2-3cm了，她却压根儿毫无感知！
天呐！这是幻觉吗？楚凡闭住眼睛，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还能看见那个小老太太！只不过这一次.....她移步至另一个女人的面前，又开始了新的“操作”！
都传言.....医院里尤其是后半夜，常会有一些灵异事件，但眼前这小老太太，灯光下她明明有影子啊！还有不锈钢盒子开启的时候，也能传出轻微的动静。
“李姐，我有点儿感冒了。”
“诶呀，我也是，鼻子不透气儿，这该死的医院，晚上空调开这么大，要冻死人啊。”
.....
两个女人继续聊着，楚凡惊颤间既想赶紧溜走，又牵挂着莎莎，这丫头到底去哪儿了？别自己还在这儿看“脏东西”，她本人已经开车跑了，那就坑了！
这小老太太忙活间，似乎也发现了有人在盯着她，转过脸，一双猫头鹰般的小眼珠子死死的瞪着楚凡，看得他浑身一阵发毛！
楚凡也很聪明，假装没看见她，眼神瞥向别处......
“是啊！这该死的空调太冷了，温度估计只有十九度，”他附和了一句，还假装的哆嗦了下。
那老太太阴着脸，嘴里嘀咕着，传出了含糊不清的.....类似于某种古怪方言的声音，像是咒骂，又好像是在警告，然后拎着饭缸，径直的朝着“L”型前台去了。
楚凡要想坐电梯下楼，也要经过“L”形前台，但不敢硬跟着这小老太太，只能等人家走出挺远一截儿后再悄悄的走过去。
令他不可思议的是，这小老太太并不是路过“L”形前台，而是直接进了前台内，然后推开了医生诊疗室的门！
这可真令人吃惊！她要干啥？祸害这里的医生吗？
两个值班的小护士这会儿不太忙，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完全没察觉诊疗室的门被推开了。
楚凡满脑子的懵逼！这老太太如果真是灵体的话，应该穿门而入不是吗？居然还是用手推开的门，说明她是实体啊，并非是“阿飘”！
难不成，这家伙会隐身？脑子里的问号已经快把楚凡的脑壳挤爆了！
这一回，他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好奇的跟了上去，走到诊疗室的门口，从小窗户上偷瞄往里瞅。
当他看清诊疗室内的情形时，整个人愣住了！
但见屋内......医生办公桌前，坐着个“熟悉”的身影，非是旁人，竟正是在游乐场邂逅的那名红裙女子，不！准确的说，是女医生！
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但楚凡一眼就认出来了！绝对不会看错！
她依旧保持着优雅干练的姿态，一身雪白的大褂显得人格外的干净和精神。
此一刻，女医生正低着头，翘着二郎腿，背靠着椅背，翻着自己的手提包，而那名小老太太，则是佝偻着腰站在她的身旁，将不锈钢饭缸放在了桌子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女医生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
看到这一幕，楚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老太太居然在和女医生交谈，那她俩......？
这小老太太是脏东西无疑了，那这个女医生呢？难道说.....自己在游乐场并没有看错，这小娘们儿还真他娘的有问题！
受视线角度的影响，楚凡无法看清那手提包里究竟是什么？但见女医生翻着翻着，从里面翻出了一根儿麻花辫儿来，不细不粗，正是小姑娘梳的那种。
接着，就见手提包的边口一鼓，那女医生竟然从手提包里捧出一颗小女孩的头来！
看到这一幕，楚凡的灵魂都凝结成冰了！
惊悚恐惧是一方面，他感觉很不可思议！要说，4-5岁小孩子的脑袋，虽然小，但也拥有一定的体积啊，塞在一个30*22cm的宽窄的女士手提包里，不至于一点也不鼓胀啊？
可为啥只是往外拽的时候，才看到边口被撑起，之前她翻腾包包的时候，没感觉里面塞了很多东西啊？
她的这“手提包”，难道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
再看见小女孩的那张脸时，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僵硬呆滞，肮脏污秽的死尸模样，而是白里透红，干干净净的，且活灵活现。她眼睛一眨一眨的，眸孔左右转着，跟活着的小孩没啥区别！
女医生没有把她完全捧出来，就是撑开包包的口，只露出了一张脸，接着.....那小老太太拧开了不锈钢饭缸的盖子，从抽屉里又取出了一副筷子来，夹起了里面的一条“血虫子”，送到了小女孩的嘴边儿。
小女孩“丝喽”一下就把“血虫子”嘬进嘴里了，然后开心的嚼着，一脸的满足，女医生疼爱的用手抚了抚小姑娘的额头......而那小老太太也是露出了一脸慈祥的微笑。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楚凡绝对不会相信这是在现实中。娘的！做噩梦都不带这么做的！
他恶心的嗓子眼使劲的咽了下，决定风紧扯呼，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看来自己没毛病，而是真的遇见了妖怪！
然而，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眼角儿余光中突然瞥见，从诊疗室资料柜后面的墙根儿缝隙处，一截儿黑乎乎的东西，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
楚凡定睛一看，那竟然是条黑色的毒蛇，三角的脑袋，猩红的眼珠子，吐着信子，蛇身足有人的手腕粗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