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豁出去，证明自己

四周银装素裹，大雪纷飞。

徐川穿着一双破了洞的老锦鞋依然觉得寒风刺骨。

他现在才看清，自己所在的这片小区是一处城乡结合部的老城区，到处都是老棚房。

大雪下，大部分人家都关门关窗。

透过寒雪，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到许多人家虽然贫穷，但却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着晚饭，充满着欢声笑语。

再回想自己家中，妻儿连饭都吃不饱，家里连一份暖炉都没有，徐川一阵阵的心酸。

“先去邻居家借点钱买吃的吧！”

深吸口气，硬着头皮，徐川敲响了边上一家人的大铁门。

很久，门才开。

这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

“那个，孩子很饿，能不能……”

砰！

大铁门一声巨响，直接被关上了。

里面还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个赌鬼，又来借钱，还拿孩子当借口！许梦雯多好的姑娘啊，嫁给她，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年前欠咱家的三千块钱还没给呢，这还来！”

听到这些，徐川苦笑。

同时心中暗暗记住了账。

看看四周，对面不远处一家小店还开着门。

徐川缓步走去，在寒风中哆嗦着，想要开口先赊点儿吃的，然而还没走近，店家看到他来了，急忙砰的一下把店门关了。

汪！

汪汪……

一阵犬吠声传来。

徐川转过头，只见不远处一只大黑狗在铁链子里冲自己狂吠，凶神恶煞。

那家户主正好出来，看到徐川揣着手看狗，勃然大怒，“徐川，你个狗东西，上次打你还没过瘾？又盯上我家的狗了？你还敢偷卖我家狗，老子把你狗腿都打断！”

偷卖？

徐川瞪大了眼睛，心中苦涩万分。

一时无语。

只能默默离开。

……

……

“无论如何，今天我一定要让她们吃上一顿饱饭！”徐川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

一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大冬天里还在外面为妻女的温饱愁眉苦脸。

这活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失败。

连带着，徐川对于家中妻女的愧疚也更深了。

“咦？那里是一家汽车站，还挺大！”突然，徐川眼睛一亮，看向不远处。

“妈的，不就是要饭嘛，就当体验生活了！”

一咬牙，他找来一个破碗，跑到了汽车站，并找了个人流量多的地方，扑通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此时的徐川蓬头垢面，一身破军大衣，老棉鞋还破个大洞露出脚指头，真的很狼狈，也非常值得同情。

只是抱有警惕心的人，还是很多。

“看起来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不去工作大冬天跑这儿来要饭！”

“呵呵，现在骗乞的人多了，你们不知道，我听说啊，有些乞丐一天要饭的钱比我们一个月工资还高！”

“没错，这狗东西一看就是骗子！”

类似的冷言冷语传入徐川耳中，让他老脸发烧。

好在他总算有点儿卖相，不出半小时，面前破碗里，就有了三四十块钱零钱。

可这时，城管过来赶人了。

“走走走，不许在这儿要饭，快走！”

徐川不敢耽搁，转身便走。

然而刚走到一处角落，好几个全身也蓬头垢面的乞丐包围了上来，脸色不善。

“小子，敢在爷几个的地盘抢饭吃，你找死吗？”

“把刚要的钱交出来！”

“靠，先打一顿再说！”

一群乞丐，围着徐川便是一顿毒打，下手极其狠辣，打得徐川眼冒金星。

有几个还拼命往他怀里掏，要抢他刚才好不容易要到的钱，这下徐川怒了，直接抱着一个乞丐的胳膊就啃。

“啊！”

乞丐惨叫，打得更狠了。

徐川红了眼，抄起一块身边的石头猛的砸下去，打得一个乞丐嗷嗷叫。

他红着眼翻身起来，怒吼道：“妈的，谁敢再来试试！”

……

……

终于，乞丐还是退去了。

咳咳！

拭去嘴角的鲜血，徐川摸出带着一丝血迹的四十三块钱，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这下，老婆和孩子能吃顿饱的了。”

他急忙跑向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店，花钱准备买八个大肉包子，但忽然目光注意到包子铺的地上，还有几个带着鞋印，还微微冒着点儿热气的包子。

估计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他急忙上前捡了起来收在怀中，钱来之不易，现在能省一分是一分。

店员看到他捡地上的包子，眼中露出鄙夷。

徐川也不在意，他冲店员笑道：“老板，来六个大肉包子！”

……

……

回家的路上，徐川啃着带鞋印的包子，把买的新包子揣在怀中保温，结果烫得他龇牙咧嘴，他一边啃着包子，脸上却露出幸福的期待。

“这下，总算能给老婆吃上一顿饱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