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技惊天下
看陈铭的架势,竟然是要一次性作十首诗!
“九公子,斗诗乃高雅之举,切勿意气用事!”
谢兴言忍不住劝慰道。
一次作十首诗,这是古往今来都不曾有过的壮举!
如果是徐子陵说出这番话,还稍微有点可信度。
陈铭,那还是算了。
“是不是意气用事,你们看着就知道了。”
陈铭头也不回的说完,就开始在纸上挥毫濡墨。
写的很慢,却很有力。
亭台上,曹富贵惊讶的张大嘴,“不愧是陈兄,一次作十首诗,那小白脸拿什么跟他比!”
现场静谧无声,大家明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心底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万一呢。
九公子身上发生的奇迹还少吗?
大约半刻钟时间,第一首诗,成了!
陈铭想都不想,直接俯身到第二张纸上,继续创作。
很多人都在好奇,第一张纸上写了什么。
徐子陵忍耐了一会,实在好奇,便走过去看了一眼。
紧接着,他的表情由不屑化作惊讶,再到震惊!
“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本以为,陈铭如此卖弄,定作不出什么好东西。
可这第一首诗,就令他瞬间丧失斗志。
无论是景还是情,他的诗,都被碾压!
见状,太师椅上的谢兴言和陈星河也坐不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起身走了下去。
看到那首枫桥夜泊,两位文坛泰斗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
清一色的叹为观止!
谢兴言捏着纸的手都在颤抖,整个人像是丢了魂魄般,喃喃自语的念着:“枫桥夜泊,枫桥夜泊。”
旁边,陈星河默默闭上了眼。
这一场,徐子陵输得很惨。
诚然,刚才徐子陵那首诗足够惊艳,甚至能够在大夏文坛上占领一席之地。
可,陈铭的枫桥夜泊赢了太多。
那么简短的文字,就从一个细微的地方,描绘出一副朦胧静谧,清冷幽美的秋夜之景。
色彩与形态,声音与情绪,无不刻画的淋漓尽致!
即便是他自己,也没有能力作出如此佳作!
两位文坛泰斗如此失态,不禁让许多人开始好奇,陈铭究竟写什么样的诗。
就这片刻的时间,陈铭作完了第二首,一如既往的想都没想,趴在第三张纸上奋笔疾书。
这次,谢兴言与陈星河几乎是同时间铺上去,拿起陈铭的第二首诗。
“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只一眼,他们就被深深吸引。
直至良久,二人都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是两尊木雕。
“唉!”
谢兴言突然叹了口气,默默看向陈星河。
那复杂眼神,陈星河瞬间就读懂了。
他的意思,分明是询问和质疑。
如果说,刚才的枫桥夜泊帮陈铭碾压了徐子陵,这首水调歌头,便碾压了天下读书人!
这样一个站在大夏文坛之巅的人,会去盗徐子陵的诗?
碍于老友的面子,谢兴言没有出声询问。
只是用了一个眼神,希望能有个解释。
“别问了,待会我亲自向九公子道歉!”
陈星河眼神无比挣扎,最终,颓然回到太师椅上。
后面的诗,他不会再看,也不敢再看!
见状,谢兴言朝圣般,小心翼翼的将写水调歌头的纸放回原处,生怕折损到哪里。
坐在太师椅上,谢兴言久久不能平静。
时间过了大概三炷香,陈铭挥笔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了笔。
“我的十首诗已经作完,请两位大师检阅。”
陈铭伸出胳膊,做出请的手势。
“不用看了。”
谢兴言摆摆手:“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九公子的诗超然卓绝,老朽没资格点评。”
言毕,士子们惊骇莫名。
谢兴言仿佛预料到大家会是这般表情,于是吩咐人,将陈铭的诗用一根绳子,挂了起来。
这下,所有人都能看到。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越是学识渊博的士子,越能体会到这些诗句之中,蕴含的能量与高度。
场面混乱,有人当场就跪了下去,满脸的痴狂。
有人被诗词牵动,时而哭泣,时而感伤。
“这,这真的是你写的?”
陈铭刚刚回到亭台,就听到谢雨薇因为惊讶而变了音调的声音。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陈铭淡淡回道。
正是因为亲眼看到全过程,谢雨薇才会产生顶礼膜拜的冲动。
枫桥夜泊,水调歌头,春江花月夜……
每一首拎出来,都足以成为传世经典!
难怪父亲说他没资格点评,如此神作,这天底下又有谁有资格去评判呢?
“子陵,你过来。”
陈星河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呼唤着下方的徐子陵。
此刻,徐子陵仍旧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一动不动瘫坐在地上。
“子陵!”
陈星河加重语气,再度呼唤道。
这次,徐子陵有反应了,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笑容苦涩道;“师父唤我何事?”
陈星河见状,只好亲自下去将他搀扶起来。
随后,面相陈铭。
“九公子,先前是老夫鲁莽,误将真龙认成蛇,实在惭愧!”
陈星河面色肃然,拉着徐子陵朝陈铭方向,拜了下去。
陈铭纹丝不动,坦然大方的受了一礼。
“同时,我再宣布一件事!”
“自今日起,辞去白鹿书院院长之位,由副院长接任,老夫从此以后隐居山野!”
陈星河说完,一片哗然!
然而,站在他身边的徐子陵,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没听到一样。
众人议论纷纷,一代大师就这么隐退,实在是大夏之悲!
“老陈啊,你这又是何必。”
谢兴言深深看了陈星河一眼,心中怅然又表示理解。
无论是谁,被陈铭这么打击,恐怕都受不了。
徐子陵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谢兴言暗暗惋惜。
从此以后,这棵好苗子算是彻底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