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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是惹我的惩罚

书名:爱到呼吸静止那一刻本章字数:12632

你可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阻止我的步伐。

可是,你不能阻止的,是我想要你快乐起来的决心。

因为我开始明白,你孤独背后……

那比我的眼泪还要苦涩的过去。

短短几天,云之爱很快就适应了新家的氛围。洛祁安忙于公司事务,在家的时间不多;而颜慈也有店面需要打理,只有晚饭后,一家人才能聚到一起。而每当这个时候,总是会少一个人,洛伊扬绝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甚至在吃饭的时候都很少出现。

这天,因为在学校跑了800米,云之爱一进门就直嚷嚷饿,好不容易挨到了吃饭时间。

餐桌上,除了摆放各式各样的美味糕点外,还有平时妈妈的拿手小菜,样样都色香味俱全,十分丰盛。

云之爱特意留心了一下,餐厅里依然没有洛伊扬的身影,就算是机器人也要充电吧?他怎么能连续这么久不吃饭呢?

她隐约有些担忧。

而妈妈和爸爸似乎习以为常,安静地吃着饭。

云之爱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饭菜之后,瞅了眼身边的空座位,张口欲问,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最后她干脆大口大口地迅速吃完饭,擦了擦嘴,然后礼貌地说:“爸爸,妈妈,我吃完了先上楼去,你们慢慢吃。”

颜慈关心地问:“刚才不是说很饿吗?怎么不多吃点?”

“我已经吃得很饱了,谢谢妈妈。”云之爱说完就转身上了楼。

走过洛伊扬房间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喀嚓”一声,棕色的房门刚巧在这时被人打开,云之爱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转移到门口的人影身上。洛伊扬穿着宽大的T恤,头发乱蓬蓬地遮住半张脸,嘴角孤傲地上扬,野性十足,又似乎是在挑衅。

他正用幽深的眼神盯着她。

“那、那个……你怎么没有去吃饭?”云之爱呐呐地问,“要记得按时吃饭哦,不然会生胃病的。虽然你现在看起来很健康,但是……人是经不住这么饿的。”

“咻咻——”说完她就不觉打了个哆嗦,瞬间感觉自己的周围寒气环绕。

洛伊扬眯了眯眼睛,往后退一步,正准备关门——

“等等!!”

云之爱急急地喊住他,因为她眼尖地发现他扶在门把上的左手出血了……

她脸色苍白,一颗心揪紧,担忧地失声大叫:“你受伤了?!”

她的叫声引起了刚刚用完餐的洛祁安的注意,他也匆匆赶上楼来。

云之爱拉着洛伊扬的一只手,一脸焦灼地劝说:“不行,伊扬哥你现在必须包扎,你流了那么多的血……”

洛伊扬冷漠地想甩开她的手,偏偏云之爱倔强地紧抓着他的手不放。眼睛的余光察觉到父亲上楼来了,他焦灼地伸出另一只手,狠狠地将云之爱的胳膊一扭!

云之爱疼得“哎哟”一声,手被他掰开了。

“洛伊扬!!”

洛祁安怒火冲天地吼着,大步流星冲了过来。

云之爱看着他愤怒不已的样子,急忙横身挡在洛伊扬的身前,说:“爸爸,请不要生伊扬哥的气,他的手流血了……”

洛祁安摇摇头,耐心地跟她解释:“之爱,他没受伤,他手上沾的不是血。”

云之爱疑惑地转身,回头看向洛伊扬的手……那些红色的液体,真的不是血?那是什么?

她正准备舒一口气,却看见洛祁安还是十分愤怒地瞪着冷漠的洛伊扬,大声责骂着:“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打算就这样一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活下去吗?!”

说完,洛祁安一脸激怒地越过洛伊扬,冲进他的房间里,将他刚刚完成放在书桌上的画拿起,一张张撕成碎片……

刹那间,洛伊扬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浑身散发着一种肃杀而决绝的气息,十指狠狠握紧!

云之爱的心像是被铁锤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她又惹祸了!

她急忙扑上去抢救那些画,纸张那么薄,她当然不会笨得去抢,她一把抓住洛祁安的双手,然后“扑通”一声跪下,目光祈求地注视着他:“爸爸求求您,不要把画撕掉,那是伊扬哥的心血,不管怎样,都不要撕掉好不好?”

“之爱,你这是……哎呀,孩子你别这样,快起来!”

洛祁安没想到云之爱竟然会为了他手里仅剩的一张没撕毁的画而下跪,不禁心软地犹豫起来。

“爸爸,答应我,不要把画撕了……”

因为撕的不是画,而是伊扬哥的心啊!他该有多痛!

这时,刚从厨房忙碌完的颜慈也出现在了门口,这一幕令她着实吃了一惊,她走了进来,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洛祁安呼了一口气,扶起之爱,将画递给她:“给你吧。”

“谢谢爸爸。”

云之爱小心翼翼地接过画,她看清那是一张非常漂亮唯美的雪景图,而且画里的景色很熟悉。

她恍然大悟——难道伊扬哥今天在围墙上坐了一天,就是为了画这张雪景图?!

洛祁安的目光里依然是敛不住的愤怒,他狠狠地责骂着洛伊扬:“你这个废物!整天就知道画画、画画!能不能做一点稍微有用的事情?!”

云之爱忍不住再次冲过去,摇着头阻止说:“爸爸,不是这样的!伊扬哥的画很漂亮!他不是废物,他以后会成为优秀的大画家的!”

“大画家?哼!”洛祁安还是气愤不已,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颜慈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劝解道:“好了,祁安,别再跟伊扬生气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我们先出去吧,我还有点事跟你说呢。”

洛祁安犹豫了片刻,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恨恨转身:“好吧,我也懒得再为这个不成才的东西操心……”

出门前,颜慈朝云之爱带有鼓励性地微笑了一下,示意她做好善后工作。

有些凌乱的房间里,轻薄的碎纸片洒满一地,画架摆在房间的正中央,旁边的地板上放着各类画具和颜料。

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爸爸不会上楼来……”云之爱的声音在幽静的空气里轻轻地响起。

她抚平手里的雪景图,然后小心翼翼将雪景图双手奉还给洛伊扬:“也,也很抱歉,我只给你抢救到一张画……”

她久久地举着画,洛伊扬一直没有动静。

云之爱偷偷地抬了下眼睛,发现洛伊扬根本没有看她,她压抑着心底的失落接着说:“这画画得真好,而且你又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它对你一定很重要吧?”

她的话音刚落,手里一空,画被夺走了。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竟然发现洛伊扬正要将画撕裂——

“不要!!”

她惊喊出声!

洛伊扬见她要扑过来抢画,动作敏捷地闪开了她。云之爱扑了个空,控制不住身体直往前冲,重重地撞到了书桌的桌角,她痛得眼泪就要落下,却咬唇忍住。见洛伊扬此时双手抓住画纸的两端要撕——她立即回身不顾一切地死死抓住他的一只胳膊!

两人僵持了片刻,而云之爱像是涂了胶水般死死地抓住洛伊扬的胳膊,无论如何都不让他撕画。洛伊扬俊眉微拧,使劲狠狠一下想将云之爱甩开,结果非但没有将她甩开,反而被她顺势一把勾住了脖子,她的另外一只手不依不饶地去夺他手中的画。他将手往后一缩,但还是被她抓到了纸张一角。

洛伊扬上身一弯,想将画扯走,但由于此时她的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拴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踩到一只画笔脚下微微一晃,整个身体失去平衡,他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云之爱被垫在了底下。

就在倒下去的瞬间,只听得“咝”地一声,画裂开了!云之爱手里只有半张纸,洛伊扬手里也有半张。

而他们两人的脸,现在仅仅有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

窗外雪花温柔飘落。

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云之爱觉得自己几乎快僵化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注视过伊扬哥,他的神态虽然冷漠,但五官真的好精致,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夜晚涨潮的海水,令人着迷;坚毅的鼻梁,如希腊雕塑般唯美;性感的唇冷酷地抿着,仿佛隐藏着许多秘密……

她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清新而极具诱惑力。他的身体,并不像他的神情那么冷冰冰,而是炙热温暖!

她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

察觉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洛伊扬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的眼睛又大又圆,清澈宛如一潭湖水,不带一丝杂质,娇嫩诱人的肌肤,婴儿肥可爱的脸蛋上布满红潮。

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的动作确实暧昧……

他曲起一条腿,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手中那半张画纸,那是他要送给妈妈的礼物……

他的目光骤然失神,闪过一抹绝望的忧伤,突然变得愤怒起来!

他利落地俯下身去,冷酷而性感的唇倏地狠狠吻住了云之爱如樱桃般的粉色唇瓣……

清香的淡淡气息扑鼻而来,云之爱简直不敢相信正在发生的一切!

伊扬哥居然……

她一定是在做梦!但是,一切感觉那么真实,他的气息还残留在她唇上!他的确吻了她,这一切是真的!

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浑身几乎失去了知觉,快要窒息!

洛伊扬的吻来得突然,结束得也迅速,他冷眼看着她,决绝地说:“这是惹我的惩罚!”

然后他站了起来,往后一倒,呈大字形不羁地躺在床上。

云之爱的目光空洞,脑子渐渐地回过神来,她将手指缓缓地靠近自己的嘴唇,却怎么也不敢去触碰,犹豫了几下后,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表情呆滞地从地板上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出房间……手中的画纸也被无意识地轻轻松开,飘荡在空中,最后无声落地。

她茫然若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洛伊扬的视线当中……

他的目光冷峻幽深,他这样吻了她,她居然就这样走了出去,什么都没做。

前几天傍晚的时候也是这样,他将她踢下梯子,她也一句怨言都没有。甚至好像都没有跟父母透露一声,他原本等着她去跟爸爸告状的,但是她没有。

难道她就不会生气?或者,这一切都只是伪装?是为了获得他的好感,让他接受她们母女住进这个家?

可是,有那个必要吗?即使他不愿意接受,她们也照样顺理成章地住进了这里。她根本没有必要讨好自己,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她是一个分不清楚状况的笨蛋,是一个大傻瓜!

云之爱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无意识地将门反锁着,站在大镜子前照着笨拙的自己。那红润异样的唇,证实着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并非梦境。

过了大半个小时,她才长长地呼了口气,木偶般扑倒在床上,用棉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然而,满脑子制止不住地浮现出洛伊扬的身影。

这一晚,她梦到了站在雪中微笑的洛伊扬,他对她笑了,他的笑容好美,好美……

第二天,云之爱起得较晚,当她习惯性地掀开窗帘推开窗户后,发现连地面角落里仅剩的一点儿雪也都已经融化了。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洒下,雪后的空气特别清新。但没有了雪的装饰,那一棵棵满是枯枝的树看起来格外萧条。

她匆匆地梳洗完毕后,又急忙下了楼。

走到餐厅口的,她意外地发现洛伊扬也坐在餐桌前!

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昨晚那一幕……

双颊羞涩地浮起两抹绯红,她下意识地垂着头,小步走了过去,在洛伊扬的旁边轻轻坐下。

“之爱,”餐桌对面的洛祁安温和地问,“昨晚睡得好吗?”

云之爱点了点头,简单地回答:“好。”

“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跟我说。”洛祁安喝了口牛奶说,“哦,对了,听老李说你现在坚持每天步行到公交车站去挤公交上学,不肯让他接送,有这回事吗?”

云之爱点头:“爸爸,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谢谢您对我的好!但是,我想还是跟大多数同学们一样才好。”

“那你可要辛苦很多……”

云之爱笑了笑:“没事,我正好可以锻炼身体嘛。”

她在跟洛祁安聊着的时候,目光偶尔会偷偷地向坐在一旁边的洛伊扬打量……但是,他一如既往地冷着脸,安静地吃着早餐,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云之爱默默地吸气又叹气,咬了一口面包,有点安心但也有点失落。

早晨虽然有阳光,依然十分寒冷。

路的两旁是高耸整齐的水杉树,树下的长发女孩背着书包一路小跑着,将一棵棵落光了叶子的树甩在身后,长长的头发迎着风在空中飘扬,显得朝气蓬勃。

一辆银色的凯迪拉克飞快地行驶在柏油路上,渐渐接近女孩后放慢了速度,缓缓地跟着她。

女孩却没有留意身边的车子,直到一阵喇叭声响起,她才转过头来……

暗色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下,龙泽那张俊美无瑕的脸冲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早上好,上车吧,之爱。”

云之爱没有停下步伐,边走边回答他:“谢谢,不用了,我到前面坐公交车去学校。”

“为什么呢?你是觉得麻烦吗?我顺便带你去学校而已哦。”

“谢谢你的好意。”云之爱诚恳地弯腰致谢,但语气坚决地说,“虽然这里到公交车站是有点远,但我会慢慢习惯的哦。”

“不用习惯也行呀。以后除了星期天之外,我每天都会去学校的,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去哦。”

“真的谢谢了!”云之爱再三地道谢,然后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但是,我不想再被同学们围攻,也不想听到那些难听的话。”

“明白了。”龙泽帅气地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说,“那我陪你一起去学校总可以吧?我的意思是,你走你的路,我开我的车,但我们还是能继续聊天……”

云之爱不由一笑,眨眨眼睛说:“压力好大哦,那你说吧,聊什么呢?”

“好多呀,比如平时你最喜欢的食物和颜色是什么呢?”

云之爱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顿时愣了愣,心里有些疑惑,还是如实回答了他。

早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枯枝,将她的身影和凯迪拉克的影子都拉得很长很长……

云之爱上了公交车之后,银色的凯迪拉克仍缓缓驶在一旁,与公交车的速度保持一致。坐在窗口的云之爱偶尔会冲凯迪拉克里的男生笑一笑……

这样一来,他们俩当然是差不多同一时间到达学校的。然而同学们早已将云之爱忘得一干二净,她们的目标是龙泽,他一下车便被蜂拥而上的女生团团包围……

俊美儒雅的他,有着高贵如王子般的气质,仿佛天空中所有的光都环绕在他的头顶上,是人群中最耀眼的。

所有女生都为他深深着迷。

云之爱相信他有办法应付这些女生。

她站在人群外,冲他狡黠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快步转身离开了。

午饭后的休息时间,同学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喧闹不已,云之爱一个人坐在座位上,默默地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写着字:洛伊扬。

她的目光静静地望向窗外。

这会儿伊扬哥应该是一个人在家吧?爸爸要去公司工作,妈妈也有自己的小书店,他独自待在那么大的房子里,一定非常寂寞、孤独……

“这是惹我的惩罚。”

这句话清晰地在耳边回荡,云之爱的心跳突然加快。她甩甩头,试图赶走脑海里那张越来越逼近的面容。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干吗老想着伊扬哥呢?还有那个吻,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要尽快忘掉!

她霍地站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内。

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咦?你们听说了新来的那个转校生龙泽没?”

“废话!学校里谁不知道?”

“他真的好帅好优秀哦!还是咱们学校里特长班的!那绝对就是未来的大钢琴家!啊,我真是太幸福了,能和未来的大钢琴家龙泽在同一所学校念书!”

“不仅如此哦!你们还听说了没有?他家可是国外的巨富呢!据说把他家存在银行的钱取出来,能绕地球围好几圈!”

“真的?谁要是能嫁给他,那岂不是成了富可敌国的王妃?!我要努力……”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哦,做梦都想嫁给他!”

“我也是我也是……”

……

云之爱发觉,这些天无论在校园的哪个角落,到处都充塞着各种各样关于龙泽的新闻……

她走出洗手间,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和龙泽接触的那些画面,他高贵的气质,优雅的举止,温柔的笑容……他的一举一动,真的很像传说中的王子。

她的嘴角边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容……

虽然是误打误撞,但能够坐上王子的车,还让他送自己回家,她真的很幸运对不对?这可是现在学校里所有女生梦寐以求的事情。

今天早上他还开着车追随她坐的公交车,想到这里,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但,这些都是她和他之间的秘密,她不会说出来,她愿意守护着这些秘密。

“龙泽!”

一个女生突然尖叫起来。

云之爱闻声惊讶地抬头看去,果然,帅气逼人的龙泽正朝她这个方向走来,他的身边少不了一大堆女生围着。

“龙泽学长,帮我签个名好不好?”

“龙泽学长,我也喜欢钢琴呢,但是一直弹不好,你给我指点下好不好……”

女生们想方设法与他接触和套近乎。

龙泽很快发现站在前面不远处的云之爱,迷人的唇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朝她微微一笑。

然而,云之爱却像是触电了一般,脸一红,迅速地绕过他身边,低着头跑远了。

完全是落荒而逃的感觉。

云之爱心里十分清楚,龙泽是学校里的名人,不能跟他有过多的接触,否则,流言蜚语一定会缠身。

她现在只想静静地待着,她害怕任何不安定的因素。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间阅览室里,平时这里一般很少有人进来。

“怎么办?”她靠着墙壁走着,手指轻轻地抚过冰凉的墙壁,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也许只是无意识的呓语……

但是,她突然感到有道目光正在注视着她!

云之爱吃惊地抬起头来,发现眼前竟然站了一个俊美的男生——龙泽!!

她睁大了眼睛,疑惑地正要开口询问,龙泽却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并随后捂住了她的嘴。

惊慌失措的云之爱愣了一会儿后,摇晃着身体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龙泽轻声禁止:“嘘——”

他的手心里有种清香味,就像远远飘来的薰衣草芳香,非常好闻。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旁,那里的皮肤隐约有些痒痒的。云之爱的心“突突”地跳着,心乱如麻……

忽然,窗户外出现了一大群女生,她们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陆续有人大声地喊:“龙泽!你在哪里?!”

“龙泽,我们一定会找到你的!”

“啊……我们的王子不见了,他会到哪去呢?”

“会不会就藏在这间阅览室?!”

云之爱惊愕地睁大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

门外随后又有人说:“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们的王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是哦,那里很久没人去的,灰尘好厚,说不定还有蜘蛛网。”

“那还站在这里干吗?笨蛋!赶紧去别的地方找呀!”

……

声音越来越小,那一群女生看样子已经离开了……

龙泽松了口气:“呼……总算走了。”

然后他赶紧松开云之爱,将她的身体轻轻地转过来,温柔的脸上带着惭愧的笑意:“抱歉,刚才是迫不得已,我不想让她们找到我,所以就……”

“没关系。”云之爱始终没有抬头与他正视,她退开两步急急地说,“我先走了……”

话音一落,她就赶紧转身朝阅览室的门口跑去……

“之爱……”龙泽意外地看着她急急跑开的背影,伸出一只手想留住她,却终于没有。

修长的手臂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是讨厌我吗?

他无奈地咬唇,清秀的脸上有些失落,眼底是隐隐约约的忧伤。

云之爱仓皇地跑了好长一段路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心跳得厉害,她捂住胸口,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避什么,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每个女孩都无法拒绝的吧?刚才被他搂在怀里时,她的心跳得那么厉害,那样不受控制,几乎迷失了……

她承认,他的确是无可挑剔,她也是打心眼里欣赏他的。只是,太美好的东西,她不敢奢望,也不敢靠得太近。

也许,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

然而,龙泽身上却彷佛有一种不折不挠的力量,又或者,一切只是巧合。接下来的日子里,在上学的路上,他常常“恰好”遇到了她,一番游说之后,就顺便载她到学校。这样的次数多了,到后面慢慢就成了“惯例”和某种约定。

只不过,云之爱每次都坚持在校门口对面的马路下车,然后再独自一人走过去。

这天,放学后回家,云之爱一走进大厅,就讶异地发现洛伊扬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纸在叠着各种各样的纸飞机,旁边地上已经放了好多只了。

她兴奋得连书包都忘记放下,就朝他小跑了过去,然后在沙发前蹲下,眼睛晶亮地看着地上的纸飞机,不禁“哇”地一声发出赞叹:“伊扬哥,这都是你折的吗?好厉害哦,原来你会折这么好看的纸飞机!”

洛伊扬不出所料地看都不看她一眼,兀自折着手中没有完成的纸飞机。

但这影响不了云之爱的热情,她脸上的笑宛如绽开的花朵,双手捧起一只纸飞机,半是询问半是央求:“伊扬哥,我们呆会儿一起去放纸飞机好不好?”

洛伊扬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纸飞机,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

云之爱不甘心,她干脆伸出手,将手中的纸飞机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这个举动阻碍了洛伊扬的视线,他不悦地皱了下眉头。但她像没看见似的,继续说:“这么多的纸飞机假如一起放了,一定非常漂亮哦!”

洛伊扬停下手中的动作,干脆侧身躺着,将背对着她。

云之爱举着飞机的手僵在半空中,她嘟了嘟唇,像个委屈的洋娃娃,自言自语:“伊扬哥真小气,不放就不放嘛。”

这时,刚从厨房里出来的颜慈看见了女儿,高兴地说:“之爱,你回来啦,先去洗个澡,马上就吃饭了。”

“好。”云之爱应了一声。

她正准备放下手中的纸飞机时,突然又转了个念头,笑眯眯地说:“伊扬哥,送两只纸飞机给我喽。”

不等洛伊扬回答,她拿着两只纸飞机就兴奋地走开了。

她一走,洛伊扬就转过身来,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神情若有所思……

云之爱洗完澡出来后,擦着湿透了的发丝,注意到了自己刚才放在书桌上的两只纸飞机,不由微笑起来。她在书桌前坐下,拿起笔在一只纸飞机上写下:云之爱,在另一只纸飞机上写下:洛伊扬。

她在书桌上腾出一个位置,将两只纸飞机并排放好后,注视着两只纸飞机,想象出她和伊扬哥在一起并肩而笑的画面,唇角的笑意加深。

伊扬哥一定会微笑起来的!他需要的是很多的关怀和温暖,只要她坚持努力,一定可以做到的!

下楼的时候,他们恰好碰在一起。两个人并肩走到餐厅入口,云之爱冲他笑了笑,但洛伊扬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就率先朝餐桌走去,她吐了吐舌头,紧步跟上。

一开餐,云之爱便立即伸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洛伊扬的碗里,他微微一怔。

云之爱见他没有拒绝,又夹了一些青菜放到他碗里,说:“不能只吃蔬菜,肉和蔬菜都要适量吃哦,这样营养才能均衡。”

洛伊扬没有理会她,拿起筷子埋头大口地吃了起来。

云之爱却开心地笑了。这是伊扬哥第一次间接地默许和接受她的好意……

整个晚餐时间里,云之爱的目光几乎没有怎么离开过洛伊扬的饭碗,只要他碗里的菜一吃完,她就马上帮他夹。或者他碗里的饭吃光了,他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她就拿起他的碗,兴致勃勃地跑去给他盛饭,坐回餐桌上又说:“男孩子要多吃几碗饭哦,这样身体才能棒棒的!”

在这样热情四溢的种种举动之后,洛伊扬终于瞥了她一眼,但他冷酷的神态似乎在说她“多管闲事”。

云之爱却不以为意,仍笑得十分开心。

颜慈与洛祁安看到这样的一幕,纷纷露出舒心的微笑。

秋天已经接近尾声了,天气越来越寒冷。

周末的时候,不用上班不用上学的人们都宁愿更多地待在屋子里,不想出门。

龙泽好几次邀请云之爱去他家玩,可都被她拒绝了。

不过在家里,也似乎没有太多趣味,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等到晚上爸妈都回来,屋子里才热闹一点。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相处,云之爱发现洛伊扬几乎从不开口说话,即使迎面相遇,她和他打招呼,他也会视若无睹地走开。

这天晚饭后。

“把你的干衣服拿进屋去叠好。”

从阳台里刚收完衣服出来的颜慈,在走廊里正巧碰上了云之爱,于是将几件衣服递到她手中。

“好。”

颜慈看了看手中另外两件男生的衣服,也一起递给她,说:“这是伊扬的衣服,你顺便送到他房间里。”

“嗯,我知道了。”

云之爱抱紧了手中的衣服,微笑地看着母亲问:“妈妈现在很幸福对不对?”

颜慈伸手抚着女儿粉嫩的脸颊,眼里有慈爱的光芒,说:“现在我幸不幸福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你过得好。”

云之爱点头,眼睛晶莹黑亮:“我过得很好呀,一直以来,我就想有个爸爸……现在我不仅有爸爸了,我还有一个哥哥!这是一个相当完美的家庭哦,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伊扬他有些自闭,跟他相处的时候,你一定要多多包容他、关心他,他本身是一个心地不错的孩子。”

“我会的。”

“其实……”颜慈欲言又止。

“嗯?”

颜慈笑了笑说:“还是改天跟你说吧,你现在先把衣服拿进去。”

“好。”

云之爱微笑着从妈妈的身边走过,径直走到了洛伊扬的房间门口,伸手犹豫了片刻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屋里没有反应,她反复敲了几次,都是如此。

云之爱有些疑惑,她轻轻推开房门,先伸进一个脑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打探着房间里的情况,里面空无一人。

她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把洛伊扬的衣服放在他的床上。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又回头看着那些衣服,忍不住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认真地将他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这才满意地微笑着站起身。

她毫无察觉地转过身去,却被身后赫然站立的人影吓了一跳,洛伊扬什么时候进来的?更令她惶恐的是——他全身只围了条浴巾!

“啊!!”

云之爱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双眼,感觉到双颊滚烫得几乎能煎鸡蛋,她羞赧不已,脚步也僵住了。

片刻后。

没有动静?

她将一根手指移开一点,从指缝里看见——洛伊扬正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心脏猛烈地跳动!

但是她后退不了,因为她本来就是挨着床站着的。

他又走近了一步!

云之爱心一慌,紧闭双眼,伸出自己的双手,直直地挡在身前:“不要过来了!”

洛伊扬似乎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也无视她的双手,照样走向前,在他的肌肤与她的手掌触碰的刹那——

云之爱心惊,触电般迅速地缩回了自己的双手,本能地护在胸口,一脸的惊慌与恐惧,她的身子渐渐向后仰,向后仰,而他竟然也跟着俯下身……她终于无处可逃,最后身体沉重地仰倒在床上……

随即,她感觉到他的手掌触碰到了她的腰——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害怕的呻吟声。

洛伊扬推了下她的腰,从她的腰下抽出一件衣服,然后离开。

感觉到他的气息远离了自己,云之爱的表情由害怕转变为疑惑,她皱了下眉,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他正在穿睡袍……

啊,我在害怕什么呢?伊扬哥怎么会是那种人?!该死的云之爱,你还真是会给自己出糗!

她不由重重地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懊恼刚才那些不良想法。

洛伊扬穿好睡袍后,双手环胸瞅着仍躺在自己床上的云之爱,似乎要看看她究竟还要赖在床上多久。

云之爱觉得十分尴尬,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慢慢地从床上爬起。她不敢直视洛伊扬的眼睛,不自在地瞅着四周,房间里一辆自行车很快吸引了她的好奇心。

她绕过床角,走近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它看来被保养得很好,上面没有一丝灰尘,干净明亮。

“伊扬哥很喜欢自行车吗?”她猜测着,不是什么人都会把自行车放在自己的卧室里的。

她弯腰伸手正准备去摸车……手臂却被人猛地抓住,随后将她的身子往后一拽。云之爱猝不及防地向后摔去,她害怕地闭上眼睛——

洛伊扬见状,迅速伸出另一只手臂,急急拉回她……

她的身体又撞入他的怀中。

她像是揪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摇晃着抓住他的手臂,当她睁开眼对上洛伊扬那双深黑得像被蒙上了一层夜雾的眼睛时,她下意识地松开了他的手臂。

他也漠然地放开他,冷淡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他终于开口对她说话了呢。

但是,气息好冷好冷……

云之爱思绪复杂地抱起床上自己的衣服,垂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步步退出洛伊扬的卧室……

洛伊扬冷漠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他的目光渐渐地抬起,凝望着那辆款式老气却崭新的自行车,眼中瞬间浮出脆弱而绝望的忧伤……

他蹲下去,双膝跪在地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孤独而无助。

脸色变得惨白。

喉咙里发出沙哑而痛苦地轻喊:“妈……”

半个月后,洛祁安出差了。

而雪城真正的冬天,也随之到来。一连几天都没有太阳,天气阴沉沉的。

龙泽依然经常在上学路上“恰好”和云之爱遇到,然后顺路搭载她到学校附近。对于他的殷勤和关切,云之爱一方面抗拒不了,另一方面也在心中默默想办法。她知道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被同学们知道,到时就是有一百个她,估计也不够别人用口水淹。她很希望能解决这个问题,至少能躲开也行。因为每次只要他再三央求,到最后她就会乖乖地坐上车去。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温度依然很低,云之爱走出屋子,寒风阵阵,吹得她脸颊生疼。她坚强地忍着,没有系围巾,也没有带手套,手里拿着一只自己刚刚折好的纸飞机,站在草坪上,望着二楼的某个窗口,将纸飞机举在半空中,大声地喊:“伊扬哥,下来玩吧!”

“伊扬哥为什么不下来呢?怕冷吗?不是吧?伊扬哥可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能耐冷的人呀!怎么可能会因为冷而整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呢?对不对?伊扬哥?”她蹦着跳着在草坪上自顾自大声地说话,仿佛这样可以忘记寒冷,忘记脸颊上被冷风吹得直痛的感觉。

“哦,对了,伊扬哥是不是嫌我折的纸飞机不好看呢?我也觉得呢,跟伊扬哥折的纸飞机比起来,我折的纸飞机真的好丑哦。伊扬哥教我好不好?”

然而,她费尽力气非但没有把洛伊扬劝下来,甚至,她一直注视的那扇窗户,反而在她眼皮底下被人紧紧地关上,并拉上了窗帘。

洛伊扬彻底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云之爱的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落寞的神色……

“我怎么会那么笨呢……为什么总是想不出真正的好办法能让伊扬哥接纳我呢?怎么办,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办法……”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这段时间她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她把香喷喷的饭菜端到他的房门口,没有把他引出来;她装作发生了大火,也没有把他引出来;她能想的能做的,都试过了……可是伊扬哥,她都好几天没有见过他出门了。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怎么对得起爸爸呢……

云之爱心里十分担心和焦灼,她鼓起勇气再次站在了洛伊扬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敲了几下都没有动静……这是她今天第三次敲门了。

她的手臂失落地垂下。

正当她无奈地转身要离去时——

咔嚓。

她居然破天荒地听见了激动人心的开门声!

她惊喜地回头——看到的是洛伊扬冷漠而苍白的脸,头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凌乱,似乎刚刚经历了巨大的变故。

他的目光里闪烁着火焰般的愤怒,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比平时要强烈好几倍。

云之爱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如一匹狼一般迅速扑到她身前,把她往墙壁一推,手掌掐住她的下巴将她抵在冰冷的墙面,朝她大吼:“你够了没有?!能不能别这么烦人!这是我家,你凭什么干扰我的生活?!少来惹我!否则别怪我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

云之爱惊愕地睁大眼睛!

她几乎无法呼吸,同时心里难受极了。

她见过他忧伤,见过他孤独,见过他目中无人……但是,她没见过他愤怒得失控,将要噬人一般的恐怖表情。

她忘记了挣扎,只是本能地死死抓住他的手腕,那只失控的手快要扼住她的脖子了,她的眼神恐慌而无措。

“你以为你是谁?我妹妹?!我告诉你,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感觉,从头至尾,在我的眼里,你始终都是一个外人!并且,我永远都不会把你当我的妹妹,所以,你最好给我收敛点!”

说完那些像冰锥一样寒冷刺骨的话,洛伊扬终于甩开她,然后漠然地转身……

“咳咳……”

得到自由的云之爱,觉得四肢软软的,几乎快要眩晕。她扶住冰冷的墙,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艰难地发出声音:“第一次呢……你说了这么多的话。”

洛伊扬正要进门的脚步顿住,背脊忽然僵住,拳头也僵硬地握紧。

为什么,她的反应总是出乎他的意料?而且令他震惊!

云之爱小心地呼吸了几下,当呼吸渐渐地顺畅后,她又说:“你为什么要对我发火呢?我只是想关心你……”

洛伊扬没有回头,冷声说:“用不着!”

“你不把我当妹妹没有关系,但是你阻止不了我把你当哥哥的。”

洛伊扬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不可理喻!”

他僵了半天硬生生地挤出这几个字后,立即重重地甩上房门。

房门的震响声令云之爱心里微微一惊,浓黑如卡通娃娃般的睫毛颤抖了下……

不可理喻吗?不对,伊扬哥,我只是想有个真真正正完整的家,想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幸福……

偌大明亮的客厅里,欧式复古的时钟高高地挂在墙壁上,秒针静悄悄地走着,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西方名家所画的油画,这是一幅即使很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画,无形中给客厅又锦上添花。

云之爱抱膝缩在沙发一角,脑袋斜靠在沙发上,眼角渐渐湿润,浓密的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隐隐露出的脖颈上有着醒目的红痕。然而,她似乎察觉不到脖颈上的痛……

她只是感觉自己好难过好难过,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这种难受的感觉。

她就这样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

直到颜慈从花店里下班回家,发现了她,关切地问:“怎么了?孩子,发生什么事了?”

云之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将目光移到妈妈的脸上,眼圈顿时红起来,晶莹的泪珠终于滑下,她伸手抱住妈妈,呜咽着出声:“妈……”

颜慈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温柔地问:“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云之爱没有回答,颜慈却意外地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红痕,吃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疼:“你的脖子怎么了?严不严重?我们去医院吧……”

云之爱赶紧摇头:“没事,妈妈,我没事的……只是,我好难过,为什么不管做什么,伊扬哥还是那么难以接近呢?”

颜慈松开女儿,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说:“你别怪自己了,伊扬之所以这么孤僻,是有原因的……”

云之爱努力止住自己的泪水,认真地问:“什么原因?”

“因为他的妈妈……在他生日的那天,离开了人世……”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

云之爱也安静地听着妈妈缓慢而沉重的讲述。

渐渐地,她终于理解了洛伊扬为什么这样冷漠与孤僻……终于明白他眼底浓烈的忧伤的来源……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这样绝望……

什么都知道了……

然而,她却忍不住再次泪流满面。

心也跟着揪得更紧了!

伊扬哥,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的,让你走出阴影,重新面对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