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使和恶魔，不过是一念之间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开始了，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小鸟在树枝上发出清脆的叫声，让人听了之后十分舒心。走过家门口的巷子，就快到大路上了，我却意外地看到安冷玺靠在墙边。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他是在等我吗？我期待地走了过去。
“你在等我吗？”我看着他，轻柔地问道。
“不然呢？”
安冷玺的答案就好像蜂蜜一样，让我浑身都散发出甜蜜的气息。
他伸手接过我的书包，我理所当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这就是我所渴望的吧。
一步一个脚印，走着都很幸福。
走到校门口，发现前面的路被一大群同学挡住了，是尚翼来了吗？我走近人群，果然看到尚翼站在那里，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之前受的伤还没有好。
他垂着眼帘，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气息，他猛地抬头看向我所在的地方，然后大步朝我走来。
虽然意识到了危险，但是我没有躲开。
待我反应过来自己被紧紧地抱住的时候，尚翼身上特有的香味也跟着涌入了鼻间，这种香气有些诱人，我觉得浑身都酥酥的。
“哇——”
周围响起一阵尖叫声。
“要是被抱的人是我该多好啊！”
“我不会伤害你，这一次，我是真的想要你的心，要你喜欢上我。”尚翼在我耳边说的话让我有些错愕。
虽然是轻声细语，并没有让很多人听到，但是身边的安冷玺显然听到了，他伸出一只手用力拉开了尚翼。
尚翼不慌不乱地对上了安冷玺的视线，说道：“我一定会证明我比你更适合她，至少我不会因为种族而……”
“住口，你想死吗？”安冷玺的声音如鬼魅一般，他拎住了尚翼的领口，表情也极其恐怖。
“你应该没有把你的事情告诉婴宁吧？比如你有未婚妻的事……”尚翼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带着戏谑的语气，却好像在我的心上深深地捅了一刀，好痛……
同学A：“安冷玺有未婚妻？”
同学B：“真的假的啊？”
周围很吵，我的世界却一片安静，好像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了。
所以他拒绝我的理由就是这个？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婴宁？贝婴宁。”安冷玺大力的摇晃把我摇醒了。
我看着他，只见他眉头紧锁，一脸担忧。虽然我真的很心痛，但是我并不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我轻启唇瓣淡然一笑，可是眼泪流了出来：“其实我只是想谈恋爱而已，以后你和谁在一起都没有关系。”
“我已经拒绝了我父亲的安排，所以你不要这样，也不要说和谁都没有关系……”安冷玺的眉头依旧锁得很紧，话语却很无力。
他冷冷地扫了尚翼一眼，尚翼的眼中明显带着笑意。
是啊！本来就决定不重视结果，我能拥有的只有现在而已。既然安冷玺都这样说了，我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尚翼，谢谢你！其实我只有一百天的时间，所以这样挺好的。”我勉强笑着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婴宁，其实……”尚翼诧异地看着我，眼眸中的情绪非常复杂，“没什么。”说完，他便离开了。
我有些疑惑，他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也许是很重要的话，因为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
“我们走吧！”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对安冷玺笑了笑，然后拉着他离开了人群。
这一天，我和安冷玺的对话显得有些不自然，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但还是做不到像平常那样。
我早就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复杂，不可能一直都会快乐，可是当我听到安冷玺有未婚妻的时候，我的心就好像被狠狠地刺伤了。即便我从小因为心脏病受过不少苦，却也没有如此无助和无奈过。
不过，我并不后悔。
整个校园都充满生机勃勃的气息，暖风吹过池塘，水波荡起一圈圈涟漪，荷花微微颤动，空气中隐隐飘来花香。
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我没有什么胃口，独自坐在校园的凉亭内乘凉，不知何时安冷玺走到了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递给我一瓶冰凉的橙汁。
我接过橙汁，看了看花圃里的花，不禁想起那天花圃的相遇。
见我一直沉默，安冷玺显得很不安，他摆弄着凉亭上的藤蔓，心中的情绪显露无遗。
“你还在想我未婚妻的事情吗？”
安冷玺终于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声音十分冷静。
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没有，当初我们的约定是，你给我回忆，我不勉强你喜欢我。”
“我……”安冷玺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痛苦，可是我不知道他痛苦的根源到底在哪里。他的想法我根本不明白，毕竟我们对对方也不是很了解。
也许是情绪没有地方发泄，他有些失控地捶了一下凉亭的柱子。
“你干吗？破坏公物是不对的。”我立刻站起来，皱起眉头埋怨道。
“贝婴宁说的很对，安冷玺同学，你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吗？”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诧异地回过头，安冷玺也跟着回头看去。
“校长？”
我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园丁服在矮树丛里除草的校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据可靠消息，我们的校长号称“万年潜水员”，不喜欢管事，不喜欢人群，不喜欢工作。
高兴的时候会出现在学校附近，但是很少有人见到他，他却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身材、相貌、能力都不是假的。
那张脸尽管并不是那么白皙，却是无比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很立体，看起来成熟感性，身材也很高大。如果不是因为他冷僻的个性，绝对可以迷倒一大片人。
“贝婴宁同学，在二年级还习惯吗？”
“还好，不过校长，您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他手中的杂草感叹道，“难道是在帮园丁除草吗？”
“唉，这个可不是普通的杂草。”说着，“万年潜水员”校长舒展了一下筋骨，缓步向我走了过来，“送给你。”
“四叶草？还是红色的？”
我惊喜地看着手中的四叶草，虽然有四片叶子并不是很奇特，但是颜色这么鲜艳，倒是真的很少见。
四叶草的花语是“幸福就在附近”。
我展露出一个自然甜美的笑容，看着手中的四叶草，对他说道：“谢谢。”
“安冷玺同学，听说你们有篮球赛，不如让我也去看看吧！”校长勾唇淡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却感觉他的身后有一股黑色的气息。
是因为曾经进入天堂的缘故吧，所以对于黑暗、危险、不详的气息，我总是特别敏感，而现在校长身上似乎一下子聚集了这三种因素。我和他肩并肩走着，感觉相当不舒服。
一走进体育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超出了耳朵的负荷，耳膜都快震破了，我连忙捂住耳朵。
要是换成以前，估计我得心脏病发作了。
篮球场挤满了人，二楼到处都是加油打气的横幅和啦啦队员，虽然之前也猜到了是这个情形，但是真的见到了，还是有点儿无法接受。
我刚站在大门口，穿着11号球服的金玉斌学长立刻来到我身边，手里不知道捧了什么东西，看起来很高兴。不过看他的那个表情，我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他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
“学妹，你不是说要为我们加油吗？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哦。”金玉斌学长看起来很有兴致的样子。
我怀疑地接过来，我穿这个合适吗？
“哈哈！”一旁的校长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衣服，大笑了一声，被我冷眼一瞪，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严肃地问道，“贝婴宁同学，你要穿吗？”
“金玉斌，你别老是做这些无聊的事好不好？”安冷玺捂着脑门，看起来十分头疼。
“我应该说过如果输了要怎么样吧？有心理准备了吗？”我看着金玉斌，郑重其事地问道，输了可是要脱光衣服和喜欢的女生告白。
“有！”金玉斌学长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那扬起的笑容让人觉得有什么阴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遵守承诺，拿着衣服准备去换。
“你真的要穿？”安冷玺用两根手指拎着那件白底蓝边超短的啦啦队服，神色有些不悦。
我点了点头。
换好衣服之后，我才觉得真的很丢人。裙子很短，正好遮住臀部，腿则全部露在外面。上身也不过是一件性感的小背心，胳膊和背部大部分都露在外面了，看着挺清凉的，而大家打量的目光多少会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我特别在意安冷玺的想法，所以时不时窥探他的表情，可这个人太吝啬了，居然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好歹说点儿什么好不好？
我有些郁闷，转过了头。
金玉斌学长感叹道：“哇，好可爱！”
男同学A：“安冷玺真是艳福不浅。”
男同学B：“不愧是校花。”
男同学C：“裙子要是再短一公分，也许会更好……”
听到这里，我真想口吐白沫，已经很短了好不好！再短一公分，还让不让人活啊？
篮球场上本来就很吵，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声，我转头看去，只见一群穿着红色球衣的人走进体育馆，也许是因为并排而行，显得特别有气势，尤其是站在中间的尚翼，吸引了全场女生的眼球。
我也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然而尚翼立刻凑了过来，嗲声嗲气地说道：“你好可爱，婴宁……”
“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恶心！”
安冷玺瞥了他一眼，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揽住我的肩膀，领着我走到了观众区。
这种感觉还真是挺特别，不过我很喜欢这种感觉，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我刚到那边，金玉斌学长就拿了两个蓝色的彩带球给我，我看了看他，是要我拿着这个给他们加油吗？
我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来了。
安冷玺一把抢过彩带球丢给了金玉斌，语气淡淡地说道：“你要是去加油的话，肯定会走光的。”
这样啊！所以说，他是不希望我走光了？
我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可以坐着加油啊！”
安冷玺别过脸，表情有些尴尬，说道：“好吧！随便你！”
之后，我在观众席的第一排坐了下来，而校长也坐在了我的旁边。最好笑的是，周围居然没有人认出他是校长，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也许以为他是哪个老师吧。
“你觉得谁会赢？你希望谁赢？”校长看着我问道。
“我希望他们能够和平相处。”我十分镇定地回答道。
“哼，情敌永远不可能和睦相处。”校长的笑声让我一时觉得有些寒意，并且从脊背一直寒到心底。
我困惑地看着他，而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球场上的安冷玺身上，这让我更加不解。
随着哨音响起，双方队长开始抢球，引得全场的惊叫声持续不断。
两个人同时跃起，都跳得很高，不过尚翼似乎略胜一筹，率先抢到了球，可是很快又被安冷玺阻截了。双方打得十分激烈，谁也不让谁。
这个时候，校长站了起来，似乎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慌乱，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不经意地转过头，发现校长走出了体育馆的大门，我也不自觉地站起来跟了上去。
我并没有想要跟踪他的意思，但是为什么会跟上去，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这一瞬间好像着了魔一般。
我跟着校长走到了校长专用的办公室门口，终于停下了脚步，犹豫要不要走进去。
当我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自动打开了，里面并没有人。但是我清楚地听到了一个声音：“既然来了，就不要走。”
我虽然很疑惑，但是并没有多想，就走了进去。里面除了茶几、沙发、书柜、办公桌、椅子以外，并没有看到校长。
这时，一张黑色的椅子灵巧地转了过来，而校长正坐在上面。
“你知道红色的四叶草代表什么吗？”
虽然我有自己理解的意义，但我并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只是不解地看着他，没有开口说话。
“血色的祝福。”
什么？听到校长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儿惊讶，可是很快又恢复了镇静。
“原本只有不到一年寿命的你，居然成为了天使，真是想不到呢！”
“你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果然我的预感没有错，这个校长一点儿都不简单。
“生活在地狱里，看得清楚人类的死期，可是现在，你的头顶不仅没有了死期，而且还多了一个大家都羡慕的光环。”校长的话让我更加惊讶了，他是地狱的人，也是恶魔吗？还是说……
我向后退了一步，警觉地看着他。
“你现在才警觉，会不会太慢了？”校长的话刚说完，一根古藤似的东西已经从四面八方伸展过来，尽管我避得了一根，却避不了几十根。最后，它们缠住了我的手脚，把我托到了半空中。
我皱起眉头，充满敌意地看着他。
“你放心，我不要你的天使心，我只是想让你离开安冷玺而已。”
“什么？你和安冷玺有过节吗？”我顿时觉得自己坚实的壁垒好像被人打破了，心里有些无助和恐慌。
这个时候，校长居然露出了十分邪魅的笑容，说道：“看来比起自己的安危，你更在乎安冷玺。”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我厌恶地看着他，眉头紧皱着，心里充满担忧。
“这些都不重要，至于我和安冷玺的关系，你暂时也不必知道。”校长避而不答，让我越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我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凶狠。
“拥有天使心，也可以有这样的眼神吗？”校长看着我，语气中带着调侃的意味。
“我不恶毒，但是也不会让善良泛滥的。”我使劲动了动被绑着的双手，试图挣脱束缚。
可是这几根古藤好像有生命一般，只要我一动，它们就缠得越紧，不一会儿，我就感觉手臂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我愤恨地看着对面的人。
“不要这么看着我，没有用的。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喜欢过一个人类的女孩，只可惜她后来背叛了我，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安冷玺重蹈覆辙的！”校长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怨怒之色。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因为他曾经被人背叛，就代表我也一定会背叛安冷玺吗？
“人类真的很难懂。”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突然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明明是那么纯真无邪，却可以变得冷漠无情！”
我觉得呼吸很困难，快要窒息了，只能无助地闭上双眼，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没多久，脖间的束缚似乎松开了。
“为什么会变呢？”不知道他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他自己。
“有时候，一个人要变是很容易的事情。”有的是迫于无奈，有的是因生活所逼，很多很多的情况都会让人改变，其实我也变了。
“是吗？人类真难懂……”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被触动了。
难懂吗？你们又何尝不是呢？我也不懂安冷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告诉我，为什么？”我缓缓地问道。
“因为我不想看到安冷玺受到同样的伤害。”他的口吻不容置疑。
“我绝对不会伤害安冷玺的，也许我并不是很了解爱情完整的含义，不过，只要是为了安冷玺，我愿意付出一切，即使是放弃天使的身份。”说完这番话之后，我突然感觉胸口热热的，手臂上也有些热，那些缠绕在身上的树藤瞬间变成了灰烬。
校长并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如果你敢阻挠我，天使和恶魔，不过是一念之间。”我露出一抹淡笑说道，口气却很笃定。
“一念之间？”
“尽管到最后一切并不是像预期的那样结束，我也心甘情愿去承受。”我说完就转身朝门口走去，其实对于我来说，能不能进天堂根本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贝婴宁……”校长叫住了我，直到我回过头看着他，他才开口，“你觉得你最后能够幸福快乐吗？告诉我，你对安冷玺的感情是什么？”
“和他在一起，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会觉得开心。相反，即便我能成为天使，活在天堂里，我也不会幸福。”说到这里，我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疼痛。
我无法去想象，也不想去面对这一百天以后的结局。
“我不管你和安冷玺是什么关系，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他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丢下这一句，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着，直到我的身前出现了一个飞奔而来的身影。
那个人影有些熟悉，安冷玺？
对了，篮球赛还在进行呢，我居然中途走了。
我快步走上前，他却放慢了脚步，看起来十分吃力，满头大汗地撑着腰大口呼吸，他的眼神告诉我，等他缓过气来，我一定不会好受的。
果然，他看了我一会儿，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有没有搞错，中场就找不到你的人。”
“对不起……”我看着他的表情，还有此刻汗流浃背的样子，内心充满歉意，“比赛怎么样了？”
“因为你不在，所以我分心了，没有赢。”安冷玺转过头，似乎有些生气了，不过也对，他输给尚翼应该会觉得很难堪，这都是我害的吗？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啊。
这个时候，安冷玺又回过头，见我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立刻说：“唉，虽然没有赢，但是也没有输。”
“真的吗？”我疑惑地抬起头，怯怯地问道。
安冷玺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走神了，而等不到答案的我，只能继续疑惑地望着他。他终于回过神，却像是在掩饰什么，眼睛看向了别处。
“真的，真的……”安冷玺重复的话语总觉得有些敷衍，不过我并不介意。
他快步转身离开，我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可是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由得有些担心。我不确定自己以后到底该怎么做，校长的想法我也不敢确定，但是我想，至少我必须振作一点儿，尽我所能守护安冷玺。
“婴宁，你看起来愁眉不展的，发生了什么事？你刚刚去哪里了？如果你为我加油的话，我肯定会赢的。”刚回到教室，就看到尚翼站在了门口。
“啊——”
一如既往，只要有尚翼在的地方，总是挤满了人，也总是会听到这种尖叫声。
见尚翼搂着我的肩膀，安冷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想他是不是吃醋了，因此心里有点儿窃喜。
“虽然我没有赢，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你的！”紧接着，尚翼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周围静得出奇。
安冷玺浑身散发着冷气，好像要把我冰冻了一样，好冷啊……
我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尚翼过于亲密的举动，可是尚翼似乎没有撒手的意思，他根本没有顾忌安冷玺，依旧搂着我的腰说道：“婴宁，你知道吗？安冷玺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所以你还是选我吧。”
“尚翼，我不需要他喜欢我，不需要他跟我在一起，我只希望能拥有值得珍藏的回忆而已。”
原以为听了我的话，尚翼会很难过，可是他并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变化，而是十分认真地对我说道：“真的吗？”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安冷玺能够喜欢我，那我肯定会更开心、更幸福的。
“这些事情不用你管！你要是再毛手毛脚的，我真的会宰了你！”安冷玺向前走了几步，揪起尚翼的衣领，十分冷漠地看着他，然后又用无比清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
是因为最后我没有很坚决地回答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再说第二遍。
“这是占有欲，是吃醋，还是说你真的喜欢她？”尚翼的言语一句比一句犀利，好像在一步一步逼迫安冷玺，而这些话似乎戳中了安冷玺的伤口，他一时低下了头。
“你应该明白的……”安冷玺对尚翼说道，虽然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并没有感到一丝希望。
我对于安冷玺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这个答案不管在什么时候听到都会觉得害怕，所以我情愿不去问。
“我不明白！”尚翼似乎不愿意配合，笃定地否认道。
“你……”安冷玺一下子噎住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婴宁，改天我们出去玩吧！”尚翼转过头看着我，因为身高的距离，他俯下身凑到我的耳边，然后轻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很多关于安冷玺的秘密哦。”
“这个……”虽然这对于我来说还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可是……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些不同的回忆而已，很单纯的，我想少主应该不会这么自私才对。”尚翼阴险地笑着说道，看了安冷玺一眼。
安冷玺不甘示弱地对尚翼说：“我当然不会跟你一般见识，我们一起去玩，也可以带上你的朋友。”
“少主应该一看到女人就跑得很远才对啊，不怕她们缠上你吗？”
“你应该多注意你自己，如果去人多的地方，你能够安然脱身吗？”
两个人唇枪舌剑，电光石火，一触即发。
“你的担心很多余。”尚翼继续带着阴险的笑容说道，转身离去的时候，又回头望了我一眼，“婴宁，我很期待那一天哦。”
我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作为回答。
放学后，学校门口，我和罗云、白珊珊三个人围在一起。
“啊？”两人的惊叫声冲破了云霄，惹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拉了拉她们，让她们保持冷静，可是她们丝毫没有镇定下来的意思，依然在我的身边又蹦又跳。
“想不到可以跟尚翼和安冷玺他们去玩，可以带相机吗？”白珊珊一脸陶醉地说着，根本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
唉，安冷玺说可以带上朋友，但是我的朋友也只有身边这两位，总觉得有些头疼。不过没有办法，几乎全校的女生听到这话都会这样精神失常的，我应该要学会体谅。
“那明天在我家集合，可以吗？”
“好。”罗云应道，然后看了看白珊珊，接着两个人十分默契地转过身，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终于再次转过身面对我，白珊珊说道：“婴宁，为了感谢你，我们决定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我眯起了眼睛，虽然我知道她们没有恶意，但是她们脸上的表情让我不由得竖起了汗毛。
“明天见！”她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冲我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什么嘛！吊起人家的胃口，又不说出答案，真不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