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当梦想实现的时候，噩梦也在悄悄降临
李宇航是行动派的人，前天刚提过要找个比他更能吸引朱落霞的男生，才过了一天的时间，他就把人找到了。司马芊芊接到他的电话时，还为他的办事速度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李宇航说，因为他们上次和朱落霞出去时，发生了争吵，朱落霞很不高兴，所以这次最好让赵小燕和他们一起出去。赵小燕性格爽朗活泼，作为大家的调和剂是最好不过的。司马芊芊询问了赵小燕的意见，她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下午放学后，两人换上休闲装就向约定的叶子饮品店走去。
孰料，在两人穿过学校东操场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宋子言。
几天不见，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虽然身上的白衬衣和黑色休闲裤依然是整洁得不带一点儿折痕和污点，但那张俊秀的脸上的疲惫神情却是浓得化也化不开。
他怎么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样子了呢？
司马芊芊担心地蹙起眉，正想和他打招呼，却听到旁边的赵小燕已率先开口。
“子言，”赵小燕声音甜甜地唤着，继而关切地说，“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最近一定是又熬夜了吧？你要注意作息时间才行哦！不然身体很容易会熬出病来的。”
小燕这丫头怎么会突然这么了解宋子言的作息呢？司马芊芊疑惑地看了赵小燕一眼。
“嗯，谢谢你的关心。”宋子言朝赵小燕礼貌地笑着，然后转向司马芊芊说，“芊芊，你跟我过来一下好吗？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哦，好的。”司马芊芊点头答应，然后对赵小燕叮嘱道，“小燕，我过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哦！”
“嗯。”赵小燕点点头，目送着宋子言和司马芊芊走远的背影，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失落的神色。
背对着赵小燕的司马芊芊和宋子言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们走到不远处的花圃前停下。
司马芊芊打量着宋子言憔悴的样子，关心地问：“子言，听说你今天没有上学。你上哪儿去了？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疲惫？”
宋子言淡淡地笑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我去西行山探望一位朋友。”他淡淡地说，声音沙哑。
西行山？司马芊芊心里一惊，那不是墓园吗？难道他的朋友已经……司马芊芊连忙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宋子言凝视了她片刻，面带疲倦地问：“芊芊，你最近过得好吗？”
司马芊芊不假思索地点头：“很好啊！和以前一样。你叫我过来就是要问我这些吗？”
“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你要和我说什么呢？”司马芊芊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赵小燕，回头看着他问，“为什么不能在小燕面前说呢？”
宋子言略带忧色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句说：“我……听说你最近和宇航走得很近。”
说到李宇航，司马芊芊喜悦地点头：“嗯，我们冰释前嫌了，现在是朋友关系。”
宋子言看着她喜悦的样子，脸上的忧色越来越重。迟疑了几秒，他问：“芊芊，你觉得宇航这人怎么样？”
司马芊芊歪头想了想，认真地答道：“以前觉得不怎么样，现在觉得还不错。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天生就这么讨人厌，和他相处久了，我才发现他这人身上原来有很多优点呢！”
宋子言蹙着眉，盯着她半晌，问：“芊芊，你……是不是喜欢他？”心事被他一言道破，司马芊芊心里一紧，连忙慌声否认：“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我们，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
宋子言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百感交集地说：“芊芊，相信我，你和李宇航不合适的。你要是不喜欢他自然是好，要是……真喜欢上他了，你要赶快斩断这个念头。”
他的话让司马芊芊心里一阵纳闷儿。宋子言和李宇航这两个家伙还真奇怪，一个前不久才警告她别和宋子言处得太近，一个现在又明示她不能喜欢李宇航。她真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使得他们要说这些。
想到这，司马芊芊突然想起李宇航说他和宋子言绝交的事儿。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闪现。难道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就像小朋友吵架一般，A对B说，不能和C玩，C又对B说，不能和A玩，事实上A和C这么做都只是一时赌气，想引起对方的注意，从而找机会和好而已。或许，李宇航和宋子言这么做，也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和好而已？
想到这，司马芊芊心中一喜，决心要为两人制造修好的机会。不过在这之前，她得了解两人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闹到绝交，才好对症下药。于是，她试探着问：“子言，你和李宇航当初是因为什么事情吵架的呢？”
宋子言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他讷讷地答道：“只是一些误会……”与其说是误会，不如说是天意捉弄更加合适吧！如果那天没有发生那样的事，也许他、李宇航还有她，现在一定比以前过得更加快乐吧？如果，如果没有那场意外，那么现在就不是这个情况了吧？宋子言黯然地低下头，缓缓地闭上眼睛，遮挡住似要漫出眼眶的浓浓悲伤。
司马芊芊观察着他脸上的变化，小心翼翼地问：“子言，你还好吗？如果不太方便说，那你可以不说的。”
宋子言重新抬起头时，脸上的悲伤神情已经退得无踪无影，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他看着她，淡淡地笑，脸上的疲色依然深重：“芊芊，那件事的始末有些复杂，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好。”司马芊芊理解地点头，然后问，“子言，你这周六有空吗？”
“有事吗？”
“嗯，”司马芊芊只犹豫了一秒，就果断地说，“我和几个朋友打算周六去野餐，我想邀请你一起去。”
宋子言停顿了片刻，问：“宇航会去吗?”司马芊芊静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宋子言静静地凝视她片刻，脸上了然于心的表情让司马芊芊心虚地转开目光，不敢看他。叹了口气，宋子言苦涩地说：“芊芊，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懂你这么做是为我和宇航好，可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
司马芊芊抿了抿嘴，不死心地继续游说道：“可是……”
“芊芊，你不用说了，”宋子言打断她的话，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我和宇航之间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你就别操心了。”
司马芊芊撇了撇嘴，不太情愿地点点头。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如果她再缠着他，就显得太多管闲事了。看来她只得另想办法了。
“芊芊！”宋子言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低沉沙哑的声音把司马芊芊吓了一跳。
“子言，你怎么了？”司马芊芊迷惑地看着他，关心地问。她怎么觉得他今天和平常不太一样？不会是在墓园里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宋子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然后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地说：“芊芊，答应我，好好地活着，幸福地活着。”——连同她的幸福，一并活下去。
司马芊芊不解地看着他，眼底充满了疑惑：“子言，你……”“答应我。”他坚持地看着她，没有给她问话的机会。
司马芊芊盯着他看了片刻，心里突然一热，郑重地点头：“好。”
他松了口气，放开她，温和地说：“回去吧！你的朋友在等着你呢！”
“嗯。”司马芊芊乖顺地点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向赵小燕走去。
一待她走近，赵小燕便迫不及待地问：“芊芊，宋子言他发生什么事了呢？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憔悴？”
司马芊芊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呢！他和我说了些好奇怪的话，然后就让我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赵小燕蹙起眉，认真地寻思着。
司马芊芊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她，然后凑到她面前，八卦兮兮地问：“我说小燕，你是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宋子言的呢？不会是对人家有意思吧？”
赵小燕脸一红，连忙推开她的脑袋说：“你胡说什么呢！赶快走啦！李宇航还在等着我们呢！”
“啧啧，瞧你小样儿，脸红的……”司马芊芊奸笑着，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你，你胡说！我，我不要和你说话了！”赵小燕娇羞地别过脸，嘟着嘴向前走去。
司马芊芊笑嘻嘻地跟上。
看来，不一定只有春天才是恋爱的旺季哦！
叶子饮品店位于幻梦城的校区内，离德格拉布学院不到1000米的距离。顾客主要以学校里的高中生、大学生和教师为主。饮品店内布置得休闲舒适，随处可见绿色植物，播放的都是较缓的音乐。饮品店里供应的都是些受年轻人喜爱的果汁和甜品。
当司马芊芊来到饮品店时，李宇航一行人已在那里等候多时。看到她走进饮品店大门，李宇航立刻上前相迎：“怎么这么迟呢？”他朝她身后张望了一下，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赵小燕呢？”
“小燕在来的途中接到她一个朋友的电话，对方好像出了什么严重的事，让小燕立刻过去帮忙，所以……”
李宇航接过她的话，把她未出口的话说完：“所以你就自己来了？”“嗯！”司马芊芊点点头，无所谓地耸肩，“没关系啦！小燕她是真有重要事情，不能耽误的。有你的朋友在，我们今晚不会冷场的，你别担心。对了，朱落霞和你的朋友呢？”
李宇航伸出拇指往身后一比，示意她看那儿：“他们在吧台里聊天儿。”
司马芊芊探头往他的身后一看，果然看见朱落霞和一个俊朗的男生正坐在饮品店中心的吧台旁聊着。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似乎聊得十分开心。
司马芊芊收回探视的目光，笑着对李宇航说：“看来你这位朋友和朱落霞很谈得来。”
“也许吧！咱们进去再说。”
“嗯。”司马芊芊微笑着点头，跟着他走近吧台。
朱落霞正和李宇航的朋友谈得欢畅，看到走近的司马芊芊后，脸上的笑容立刻退去，眼底的明媚笑意也被恼怒取代。她厌恶地瞪了司马芊芊一眼，小脸儿不高兴地皱成一团，粉嫩嫩的唇翘得高高地转向李宇航问：“宇航哥哥，她怎么会来这里？我不喜欢她来这里，你让她走啦！”
“落霞，你别闹。”李宇航警告地看了朱落霞一眼，然后转向那个俊酷的男孩儿，指着司马芊芊介绍道，“明轩，这是我的朋友司马芊芊。”又转向司马芊芊，“芊芊，这是我的初中同学苏明轩。”
苏明轩朝她展颜一笑，友好地对她伸出了友谊之手：“你好。”
司马芊芊礼貌地对他颔首，伸手和他友好地握了一下，然后在李宇航旁边落座。
见此，朱落霞更不高兴了，嘴巴翘得老高，赌气地不愿意说话。
苏明轩不知道朱落霞和司马芊芊之间的恩怨，他侧身靠着吧台，左手端着啤酒慢条斯理地喝着，炯炯有神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个女孩儿看，目光里带着探索。
一时间，四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冷场。
看来，她还真是不应该来啊！无论怎么说，朱落霞都是李宇航的女朋友，而苏明轩又是李宇航将要介绍给朱落霞的人。而她呢？她算是什么？她此刻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坐在这儿？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还是冷漠地劝人家分手的残酷人？无论是那一个，都不是朱落霞乐见的吧！
司马芊芊苦笑着，拿起桌上的可乐瓶，为自己倒了一杯可乐。深褐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冒着一连串的透明气泡，店内壁灯的昏黄灯光透过玻璃杯，在深褐色的液体里折射出迷人的光泽。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苦涩的滋味让她皱起了眉。可乐她常喝，只是她不知道，原来甜甜的可乐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滋味也可以是这般苦涩。苦苦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滑落，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里。
李宇航担心地看着司马芊芊，心里隐隐地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他不想她为难，于是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大家别干坐着不说话，这样太无聊了，不如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
苏明轩也有意把此刻沉闷的气氛搞活跃，于是看着李宇航，配合地问：“好啊！玩什么呢？”
“嗯，我们先征询一下在座两位女生的意见好了，免得说我们男生专权。”李宇航开玩笑地说着，转向闷不作声的两人，佯装一本正经地问：“司马小姐和朱小姐有什么意见呢？”
司马芊芊又岂会不懂李宇航的用心良苦呢？只是，现在的她又有什么资格提意见呢？把苦往心里咽下，她决定不浪费他的一片苦心。
“好啊！咱们就来玩游戏吧！”她轻快地说，目光扫了一遍桌上的东西，最后落在一个空果汁瓶上。她笑着拿过瓶子，横放在桌上，说：“不如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朱落霞抬起头，目光古怪地看着她，问：“你确定要玩这个游戏？”
玩这个游戏应该不会惹着什么人吧？司马芊芊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好，那我们就玩这个游戏！”朱落霞爽快地点头，嘴角却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李宇航盯着她诡异的笑容，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说：“我们别玩这个游戏！”
“为什么不玩呢？”
司马芊芊和苏明轩都不解地看着他，只有朱落霞脸上是了然的表情。他，终究是了解她的呀！
“咳咳！”在三人的注视下，李宇航干咳了两声，断断续续地说了个不算是理由的理由，“呃……这个游戏不好玩儿……不如我们玩别的吧？”
“我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儿，我们就玩这个。”朱落霞直视着李宇航的眼睛，第一次对他的话有所反抗。这一年多来，为了讨他的欢心，她压抑下多少自己的意见？只是她讨好了他这么久，她又得到了什么？也许，她的愚蠢行为是该到此为止了。
“落霞！”李宇航不赞同地看着她，语气里有责备的意味。
朱落霞不为所动，径自按住酒瓶，环视着周围的三人说：“就从我开始吧！我们按顺时针的方向，轮着来转。瓶口对着谁，谁就得回答转瓶者的一个问题，回答一定要是真心话。如果觉得为难，也可以选择大冒险，转瓶者提出一个要求，被点者就去做。游戏规则我说得清清楚楚了，到时可别有人耍赖。话我说完了，游戏开始吧！”
她的手轻轻一旋，青绿色的透明瓶子在桌上飞快地旋转起来，瓶身在灯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眩晕了每一双紧张的眼睛。
各怀心事的四人紧紧地盯着旋转着的瓶子，每个人的手都紧张地攥起，手心里悄悄地沁出湿润的汗珠。
青绿色的果汁瓶越转越慢，最后缓缓地指向李宇航，眼看着要停下来，却又缓缓地往旁边转了几厘米，最后微微地偏向了苏明轩。
司马芊芊和李宇航都松了口气，朱落霞的眼睛里却微微地闪过了失望的神色。
虽然结果不合朱落霞的心意，可游戏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暗吐了口气，她转向苏明轩问：“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苏明轩嘴角微扬，勾起了一抹迷人的笑容，朗声说：“真心话吧！”“好，”朱落霞托着腮，慢条斯理地说“那就说说你和多少个女孩交往过吧！”
“目前是5个，”苏明轩毫不拐弯抹角地回答着，然后看了李宇航一眼，再意有所指地看着朱落霞说，“如果宇航兄弟把你让给我，我就有第六任女朋友了。”他的声音低沉，语气里带着一种魅惑人心的意味。
李宇航闻言一愣，然后爽朗地笑开了：“看来明轩你对落霞很有好感啊！如果落霞愿意，我这个做兄弟的自然乐意成人之美。”
“真的？那就先多谢宇航兄弟了！”苏明轩故意滑稽地掬手学古代书生的样子，做了个致谢的姿势，然后转向朱落霞，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知朱美人意下如何？”
其实总的来说，苏明轩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朱落霞是刚认识他，但从他们刚才的聊天儿中也可以知道苏明轩是个谈吐不俗的人。虽然他长得没李宇航好看，但气质上比李宇航更加酷炫。如果在认识李宇航前先认识他，说不定她真会喜欢上他。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此刻，在她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即使是潘安再世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也不会跳快一下。
直接地忽略过他的告白，朱落霞把酒瓶推到苏明轩面前，四两拨千斤地说：“苏师哥，到你转了。”
苏明轩不笨，心里自然是明白朱落霞的意思。于是，他也就顺着朱落霞给的台阶下，按住桌上的酒瓶，随意地一拨。
果汁瓶飞快地旋转着，最后瓶口指着李宇航停了下来。
苏明轩笑看着李宇航，问：“兄弟，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真心话。”
“咱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苏明轩点点头，戏谑地问，“你就说说你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吧！”
在座的两个女生的脸立刻就红了，淡淡的粉色晕染在脸上就像四朵灿烂绽放的桃花。司马芊芊和朱落霞第一次这么有默契地在心里同时想着：这个苏明轩也太直接了吧？他怎么着也得顾全一下在座女生的面子啊！他这么一问，我要是表现出羞涩的样子又显得不够大方，要是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又显得不够矜持。他这样不是分明想要看我为难的样子吗？
同时，李宇航的双颊也悄悄地浮上了红晕。心里直嘀咕着这个苏明轩什么不好问，偏偏问这么敏感的问题，他这不是故意要看他的笑话吗？李宇航心里哀号着自己误交损友，却又碍于游戏的规则，不得不回答。只好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我今天……”
苏明轩看不过去了，越过朱落霞，推了推李宇航说：“喂！你是不是男人啊？回答个问题也这么婆婆妈妈的。”
李宇航被他这么一激，也顾不上害羞，话就这么脱口而出：“谁说我婆婆妈妈的？我今天就穿了红色内裤！怎么样？”
“噗！”刚喝了口可乐的司马芊芊一听，口里的可乐就这么喷了出来。幸好她前面没坐人，不然那人可就遭殃了。
就连一向支持他的朱落霞这回也是惊讶得反应不过来。真没想到人前又酷又拽的李宇航竟然会穿红色这么明艳的内裤呢！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太好笑啦！想到这，朱落霞终于还是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李宇航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气呼呼地瞪着乐不可支的苏明轩。这个死小子，竟然敢耍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回头再收拾他去！
司马芊芊不忍见他憋闷的样子，用苏明轩递过来的纸巾擦拭干净嘴边和桌上的可乐汁液后，开口替他解围道：“好了，别笑他了，他的脸都红得像烧猪了。”
“好吧！既然美女帮你说话，那我就饶了你吧！”苏明轩乐呵呵地说着，然后把酒瓶推到司马芊芊面前，笑眯眯地说，“美女，轮到你转了。”
司马芊芊笑着点头，手按在闪烁着迷人光泽的啤酒瓶上。众人屏气凝神地盯着司马芊芊按在果汁瓶上的手，小小的瓶子再次把四人的目光汇聚到一起。
轻轻一拨，酒瓶转动了起来。片刻后，瓶口指向了朱落霞。
两个男生的呼吸一紧，目光齐刷刷地移向司马芊芊身上。很显然，李宇航在担心一直和朱落霞不和的她会趁这次机会故意出难题为难朱落霞。就连第一次见面的苏明轩也隐隐地察觉两人之间的不对劲，目光紧张地盯着她。
司马芊芊心里觉得好笑。这两个男生也太敏感了吧？虽然她的性格是比较容易冲动，但也是个识大体的人。托她那个有钱老爸的福，大场面她也见过不少，再笨也懂得什么叫作顾全大局。
转头看向朱落霞，面对她不羁的挑衅目光，司马芊芊只是视若无睹地笑了笑，淡淡地开口问：“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朱落霞目光不屑地斜眼睨着她，傲然地问：“真心话怎么样？大冒险怎么样？”
司马芊芊只当她是天生斜眼，没跟她一般见识，悠然地回答道：“真心话就说出你的三围是多少，大冒险就把你眼前的那杯可乐喝掉。”
她的话一出，两个男生立刻松了口气。她这么说，分明就是不想为难朱落霞，朱落霞不是笨蛋，她自然懂。拿起桌上盛满可乐的玻璃杯一饮而尽，她潇洒地抬手擦拭着嘴角的痕迹，盯着司马芊芊说：“我不会感激你的。”
司马芊芊耸肩，笑而不言。
接下来便是李宇航转。他手一抬，轻轻一拨，瓶子的口部指着司马芊芊停了下来。李宇航抬头转向司马芊芊，不难看出眼底藏着几分欣喜。
“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他笑着问。
司马芊芊略一思索，抿嘴浅笑着说：“真心话吧！”“嗯，那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吧！”
李宇航这话一出，立刻招来朱落霞锐利的不悦目光。只是，为免尴尬，三人都主动把她的目光忽略掉。
“我喜欢的类型嘛……”司马芊芊歪头细想了一会儿，认真地答道：“帅帅的、酷酷的，会把自己打扮得很眩目。表面看起来很拽，其实很善良。任性的时候像个孩子，理性的时候很会关心人……”
“司马同学，”朱落霞不满地打断了司马芊芊的话，语气嘲讽地说道，“听你形容的，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我家宇航哥哥啊？你该不会是好学生当腻了，想当一回狐狸精，在大庭广众之下想公然抢我的宇航哥哥吧？”她这话说得很刻薄，还特意在“狐狸精”之类的字眼儿上加大了音量。
朱落霞这话一出，让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司马芊芊被她的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才察觉自己在不自觉中把李宇航在她心中的形象说了出来。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现在是覆水难收，后悔也来不及了。
李宇航的脸色也不好看，严厉地瞪了朱落霞一眼，开口便是责备：“落霞，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尽说些胡话？”
本来就不高兴的朱落霞看见李宇航为司马芊芊说话，心里更加不服气了，开口就顶撞道：“怎么了？我有说错吗？还是你心疼司马芊芊这个长得不怎么样的狐狸精？”
“朱落霞！你越说越过分了！”李宇航被她的话气得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你今天是不是存心要捣乱？”
“好了，好了，宇航，你就让让落霞吧！”不忍气氛再僵持下去的苏明轩开口劝道，“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和女孩子计较太多就显得你不像男子汉了。”说着，他把瓶子推到朱落霞面前，好声好气地说：“落霞，你别和宇航计较太多，他这人就是容易生气。来来，轮到你转了，若是转到我，我送你一个惊喜。”
朱落霞气恼地瞪了李宇航一眼，冷哼一声，拨动面前的瓶子。瓶子呼啦啦地转着，最后瓶口指着李宇航缓缓地停了下来。
司马芊芊紧张地看向朱落霞，李宇航只是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苏明轩为了不使众人为难，连忙说：“不如我替宇航受罚吧！落霞，你就问我好了。”
朱落霞看也不看苏明轩一眼，径直盯着李宇航问：“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李宇航不看她，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淡漠地问：“真心话是什么？”
朱落霞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大冒险是什么？”李宇航皱起眉，把杯子中的深褐色液体一饮而尽。
朱落霞转头看了司马芊芊一眼，回头看着他，眼神坚定地说：“吻我，在这里。”
苏明轩不敢置信地看着朱落霞，就连司马芊芊也倒抽了一口气，愕然地盯着朱落霞。她没想到朱落霞为了气她，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看来朱落霞今天是抱着坚定的信心，一定要把她赶离李宇航身边了。看来她今天确实是不应该来这里的。
司马芊芊苦笑着，拿起桌上的手袋，站起来说：“宇航，我有些事，先回去了。”
“芊芊，你坐下。”李宇航一把拉着她坐下，然后目光凌厉地转向朱落霞说，“朱落霞，你要是再闹，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闻言，朱落霞“刷”地站起来，顾不上饮品店里其他客人投递过来的目光，满脸冷笑地俯视着李宇航，嘲讽道：“李宇航，你倒是说说，从我做你女朋友的那一天起，你有对我客气过吗？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地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感激过我吗？我知道你喜欢吃点心，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就顾不上被油溅到、被烤炉烫伤为你学做点心，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做出的点心，你却碰也不碰一下。我知道你喜欢打篮球，即使我每天有上不完的培训班，都会从不多的睡眠时间中抽出一个小时来练习打篮球，风雨无阻，为的只是希望能和你一同在篮球场上挥洒热汗。可是你呢？你却连我这个小小的愿望也不愿意满足。我为你尽心尽力地照顾芬子，我为你千方百计地讨好你的家人，我为你收敛了所有的脾气。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可是你呢？你有把我的努力放在眼里吗？你有为我的付出感动过吗？你从不记得我的生日，从没主动约过我，从没夸过我一句。即使我对你是那么的尽心尽力，你对我依然是那么不咸不淡的。你说说，世上还有比你更绝情的人吗？”
司马芊芊听得动容，她知道朱落霞很喜欢李宇航，却没想到她竟然为他做了那么多。就连苏明轩也是一脸复杂地看着朱落霞，眼底隐隐有感动的神色在流动。
只有李宇航神色不变，站起来和她对视着，冷漠地对她说：“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你，我对你没意思。我根本不喜欢你，要不是芬子的要求，我根本就不会和你交往，这些我都非常明确地告诉过你的。”
“是啊，你不喜欢我。”朱落霞冷笑，“我做了这么多你都不喜欢我。那司马芊芊呢？她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喜欢她？”
李宇航喜欢她？
司马芊芊脸色一变，惊愕地看着李宇航。
李宇航的脸色微微地一红，没有看司马芊芊，只是神色漠然地盯着朱落霞，一字一句地说：“是的，我是喜欢她，虽然她没有为我做过任何事，还老是捉弄我，可是我就是喜欢她。落霞，爱情这东西不是可以用付出多少来衡量的。如果我不喜欢你，即使你给我全世界，我也不会喜欢你。如果我喜欢你，即使你没有为我做过任何事，我也会全心全意地爱你。落霞，你是好女孩儿，你为我做的事，我都记在心里，我也曾试过去爱你，可是我失败了。落霞，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这么说，你懂吗？”
“我不懂！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朱落霞疯狂地摇着头，泪流满面。
“落霞……”苏明轩站起来，担心地看着她，伸手要为她擦泪。
朱落霞一把甩开他的手，爱恨交加地瞪视着李宇航，哀怨地吼道：“李宇航，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屑于讨好你。以前为你所做的一切，我就当是自己白养了一条没良心的狗！你要喜欢司马芊芊就去追，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心中的结没解开，你们绝对不会得到幸福！这是芬子对你的咒诅！这是你辜负我所得的报应！李宇航，你别担心，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没有你的日子，我绝对会过得非常幸福！我会活得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吼完后，她拎起桌上的手袋，伤心欲绝地奔了出去。
“我去追她！”苏明轩说着，转身紧跟着朱落霞离去。
吧台旁只剩下两人，李宇航没兴趣留下来被别人指指点点，结账后，拉着司马芊芊离开了叶子饮品店。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消失在天际，夜色悄悄地降临人间。华灯初上，照亮了栽满梧桐树的大街。与白天的喧闹相比，晚上的街道少了几分闹意，多了几分清静。街上的车流变少了，反倒是多了不少饭后散步的附近居民。偶儿有一两辆载着年轻学生的自行车驶过，清脆的铃声如同少年脸上飞扬的青春。
宽阔的大道两旁栽满法国梧桐，笔直光滑的枝干直入云霄。染上秋意的泛黄叶子在街灯的映射下，和秋天的枫树有几分相似。被秋风一吹，红黄色的叶子便像一个舞者，轻盈地落到地上，一层又一层，红红黄黄的，颇是好看，像是为整条大街铺上了一条厚厚的地毯。
漫步在通往德格拉布学院的梧桐大道上，司马芊芊和李宇航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刚才你在饮品店里说的那句话，我不会当真的，我知道你说这话只是为了气朱落霞。”司马芊芊慢慢地向前走着，脚下的梧桐叶发出轻微的破碎声。
李宇航双手插着裤袋，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语气平静地问：“你指的是哪一句？”
“就是你说喜欢我的那一句。”司马芊芊低着头盯着地上的叶子，眼睛里带着些微的失落。刚才在酒吧里她就不应该暗自欣喜的，像她这么调皮的人，李宇航又怎么会喜欢呢？他说的那些话大概都是为了气朱落霞的吧？一场欢喜一场空，她当时抱的希望越大，此刻的失望就越大。
李宇航缓缓地向前走着，淡淡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司马芊芊自嘲地笑：“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啊！”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待她也停下后，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不容置疑地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芊芊，我是真的喜欢你。”这话他早就应该说了，要是他早点面对自己的真心，说不定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面对他毫无预兆的告白，司马芊芊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张口结舌地傻看着他。
“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不喜欢落霞还要和她交往。当时我回答你是一时冲动，其实不尽然。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芬子。”李宇航淡淡地说着，语气里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沧桑。
悠长的目光越过司马芊芊的肩膀，他眺望着大街的对面。那里有一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树下有一对正在玩耍的幼儿。小男孩儿大约7岁左右，手里捧着一盒手指饼，正和大约6岁大的小女孩儿玩问答游戏。小男孩儿出题，问的尽是类似1+1等于多少的问题。小女孩儿答题，答中了就得到一块儿手指饼。李宇航静静地看着他们的互动，眼底悄悄地漫上层层叠叠的悲伤。儿时的一些片段在他的脑海里闪过，耳畔似乎还能听到那幼嫩的孩童笑声。只是现在，一切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他的脸上换上惆怅的神色，苦笑着说：“要不是芬子，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和落霞交往，毕竟我是真的对她没意思。”
“芬子？”司马芊芊记得这个名字，刚才在酒吧里，朱落霞有提过这个名字，但是她知道的就仅有名字而已，其它的都不知道了。“她是谁呢？”凝视着他悲伤的侧脸，她小心翼翼地问，怕一个不小心，又鲁莽地触到了他心底的伤痕。
李宇航凝视着梧桐树下笑容甜美的小女孩儿，怅然若失地回想起往事：“芬子全名叫李雨芬，比我小一岁，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爸爸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我妈妈是一家外贸公司的经理，他们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无暇照顾我和芬子。我和芬子是奶奶带大的，奶奶思想比较传统，怕我们被坏人拐卖，就整天把我和芬子关在屋子里。我和芬子除了兄妹关系外，还是感情很好的玩伴。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我们长大。上了初中后，芬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粘着我，可是心里的小秘密却不愿意和我说了。她和很多小女生一样，开始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可爱，穿粉白色的蕾丝公主裙，买很多男明星的海报把自己的房间贴满，也交了一个很好的同性知己，那个人就是落霞。落霞除了有点儿任性外，心眼儿其实很好。她对芬子一直很好，事事都以芬子为先，非常照顾芬子，两人的感情胜似姐妹。在喜欢上我后，她对芬子更加是尽心尽力地照顾。节假日时，她还抽出时间来我家陪奶奶聊天儿，把外出比赛遇到的趣闻告诉我奶奶，每次都把她老人家逗得十分开心。我心里对她很感激，却一直无法接受她的感情，直到……”说到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闭上眼睛，停顿了片刻，他才缓缓地睁开溢满悲伤的眼睛，声音沙哑的继续说下去，“直到一年前芬子遇到车祸去世……”
芬子去世了？司马芊芊心里一紧，担心地看着李宇航。
他双手插着裤袋，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静静地凝视着那对玩耍的幼儿，如希腊神像的无瑕侧脸在晕黄的灯光下明暗分明，看似平静无波，那双幽黯的眸子里蕴藏着的却是汹涌的暗潮。
他和芬子感情这么好，芬子去世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吧？虽然她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事，但光是看他现在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一年多来，他心里一定不好过。
司马芊芊嘴唇微张，正想出言安慰他，他却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般，出言阻止道：“你不用安慰我，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当初的悲痛欲绝都过去了。现在想起那件事，虽然心里还是会痛，可是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绝望了。芬子是在被送去医院的途中去世的，至今我闭上眼睛，还能清晰地想起她当时面无血色地躺在救护车上，系着粉色蕾丝的乌发被鲜血染得通红的样子。芬子是知道落霞对我的心意的，她对落霞的感情不亚于对我的。临终前，她说她不放心落霞，她说落霞是个好女孩儿，希望我能给落霞一个机会，试着和她交往看看……”
司马芊芊仰头看着他，轻轻地问：“所以你就答应和朱落霞交往了？”
李宇航若无其事地笑着，语气里听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是的，我确实是按芬子的遗愿，答应和落霞交往。不过我心里明白，落霞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生。所以在交往前，我曾经清清楚楚地把芬子的遗愿告诉她，再三地表示即使我和她交往，也是因为芬子的要求。只是她却固执地相信我和她之间缺少的只是一个契合的机会，于是我们的关系就演化到今天这样。”
司马芊芊歪头看着他的侧脸，迟疑地问：“所以……刚才朱落霞在酒吧里说你有心结，就是指芬子去世的事吗？”
李宇航的神色一凝，目光有一瞬间的闪烁。可是很快，在她发现前，他的情绪就恢复过来。
“可以这么说。”他的目光自那对小孩儿身上收回，落在她的身上，模棱两可地说。
司马芊芊正低着头想着芬子的事，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听到他的回答后，她担心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抬头看他，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既然你现在能主动地把芬子的事情说出来，就表示你已经有面对它的勇气，我想不用多久，你心中的结便能解开。那时，你一定会比现在幸福的。”
“幸福是由自己创造的。”他凝视着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我这人在感情方面有些木讷，也不会讨女孩子的欢心。在答应和朱落霞交往前，我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孩子交往过。我觉得和女生交往很麻烦，每一个节日和特殊日子都要牢牢记住，要是不小心忘记了，她就会呼天抢地上演孟姜女哭长城的戏，特别的烦。在我印象中，女生太娇弱，要么有事没事就晕倒，要么动不动就伤春悲秋，每天要花很多时间哄她们。一旦离开她们的视线，她们就不厌其烦地打电话来问东问西。感觉和女生交往就像被判了无期徒刑，别说秘密隐私，就连人身自由也没有了。所以，和落霞交往以后，我从来没有主动约过她，因为怕误了她，我就连她的手也没牵过。直到遇到了你，我才发现原来女生也是有很多种类型的。你的坚强和仗义告诉我，不是每一个女生都那么的娇弱、不堪一击。直到遇上了你，我才明白别人常说的那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意思。是你改变了我偏执的观念。”
司马芊芊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垂着脑袋，隐隐发烫的双颊在温暖的灯光下粉红粉红的，像是两朵绽放的桃花。凉风轻轻地拂过，她的声音在沁凉的夜色中少了几分平日的调皮，多了几分少女的羞涩：“你别这么说啦！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芊芊，”他的手扶上她的双肩，温柔地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一字一句地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对你的心意是日月可鉴的，你愿意接受我的感情吗？”
司马芊芊的脸更红了，双手更是不知所措地扭在一起。她从来没想到李宇航会喜欢她的，自发现自己对李宇航有意思起，她都是默默地在心里想着他、念着他，从来不敢奢望会得到什么回报。现在李宇航突然说喜欢她，她一下子还真是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看着她别扭的样子，李宇航却误以为她不喜欢他。他叹了口气，失落地放开她，退后一步，落寞地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你不用勉强自己。”
“不是这样的!”司马芊芊一急，连忙抬头看着他，脱口道，“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你说的是真的？”李宇航一喜，不敢置信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似乎这样才能证明他不是出现了幻觉。
她低下头，羞涩地点头。
“太好了！芊芊，谢谢你！”李宇航欣喜若狂地欢呼一声，在路人善意的注视下，激动地把她抱进怀里。
夜风微凉，甜蜜的爱情却温暖了彼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