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果你觉得亏欠我，那你以后就只准想着我一个人
走出房门，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待的房子还真大。
走廊看起来好长，我走下旋转楼梯，便看到筱晓和林誓枫也在客厅里。“湘琳！”筱晓看着我，却没有向我走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缓缓走下楼梯，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不敢和她对视，只能低着头。
“是我说对不起才对。”筱晓连连摆手。“我也有错啊！”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好不好？”筱晓拉起我的手，诚恳地说道。
我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不该说些有的没的。”林誓枫的表情不自然，语气也不自然，道歉这种事应该不是他擅长的。
我的眼神有些闪躲：“你并没有错。”是的，他所说所做的，都是为了凌拓。
我当初之所以会对筱晓失望，是因为她并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
凌拓双手捧着我的脸，让我面对他，强势地说：“你别这样恹恹的，给我振作点！”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么粗鲁，我才不喜欢你。”我横眉怒目地瞟了他一眼。
不过我说的不是现在的他，而是进入梦境以前的他。现在的凌拓真的是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百依百顺，有求必应，温柔体贴。
“你有没有良心？”
“不小心掉了！”我假装不满地哼哼。
虽然在内心某个地方还是觉得空落落的，但是我在努力地调节，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恢复过来的。
凌拓似乎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我的细微变化，立刻单手搂着我询问：“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狗腿？”林誓枫似乎看不下去，撇开了眼睛。
凌拓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依然对我嘘寒问暖，生怕我哪里不舒服。
吃过晚饭后，用浮游术飞了将近两个小时，凌拓带着我降落在一座山顶上。
我抬头看着头顶的夜空，月色朦胧，星辰遍布，四周一片寂静，除了风声，就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阵阵晚风迎面吹来，似乎是怕我冷，凌拓伸出手臂搂住了我。
其实我多少还是不太适应他这么对我，可又怕生硬地拒绝他会让他受伤，也就由他去了。
沉默了许久，他好像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我用眼尾偷瞄了他一眼，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你见到我父亲，有什么想法？”最后还是他先挑起了话题。
“……”我不确定他问这话的意思，便说了句废话，“和你挺像的。”
他没有丝毫质疑，而是淡淡地说：“其实，我的祖先都跟我很像。”“啊？”这又是从哪里说起？
“我也是贵族之后，你的祖先是可莱·牧琳？我的祖先是——兰提·司。”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思索着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凌拓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个所谓的诅咒，应该是按照魔王布罗斯的记忆虚拟出来的幻境，所以很多人物其实都是真实存在的，比如可莱·牧琳，兰提·司，还有伊斯。”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感觉他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我就是布罗斯！”
静静地对视三秒过后……
“凌拓，你敢不敢再说一遍？”我握着拳头，表情阴森森地盯着他。“我是布罗斯！”
布罗斯？他说他是布罗斯……此刻，我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凌拓居然告诉我，他是布罗斯？那么我之前流的眼泪，闹的笑话都算什么？
我都快崩溃了，他却到现在才告诉我，他就是布罗斯？
或者就因为我几乎快要崩溃了，他才会选择告诉我真相？
我闭上眼深呼吸，努力压抑自己快要暴走的情绪，万千思绪最后只汇聚成一句话：“告诉我一个理由。”
他必须告诉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否则我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的。“因为我希望，你喜欢的是凌拓。”
奇迹般的，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回答，我便没有那么生气了，凌拓还真是会哄人。
因为这句话饱含着他对我所有的感情……
“我从梦中醒来，自然秉承着布罗斯的记忆，刚睁开眼时我有种幸福感，但马上就感觉十分失落。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你，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你却为了一个梦中的魔王，而弃我于不顾。我不得不承认，我吃自己的醋了，而且酸得很。”
我一时无法反驳，因为我喜欢的是他，愧对的也是他。
“我还真是感激你，让我有了这么难忘的经历。”我微微挑眉，阴阳怪气地说着，同时呼出了那口压在心中很久的闷气。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能够解释得通了。
“我知道，其实看到你那么痛苦，我有好几次想说出真相，但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凌拓心情沉重，无比自责。
“算了，都已经过去了。”知道了事情真相，我感觉豁然开朗了，“对不起，没有早点喜欢上你。”然后我向前一步，钻入他的怀里蹭了蹭。
他就是布罗斯，这个结果让我很知足。
“湘琳！”他张开臂膀紧紧地抱住了我。
“对不起！”想起那一巴掌，我有些自责，“因为你让我产生了错觉，甚至害怕自己会把你当成布罗斯的替身，所以我才会那么排斥你。可你却一直那么执着，于是我忍不住就……”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凌拓只是笑了笑，搂着我轻晃着，语带笑意地解释道：“在魔渊最后吻你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如果有机会，要把所有想做而没做的事都为你做一遍，想说而没说出口的情话都对你说一遍。所以我醒了之后，自然是要兑现的啊。”
“原来你做魔王的时候，就想要喂我吃东西吗？想要说情话给我听吗？完全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这么闷骚。”我有些意外，但还是忍不住出言调侃。
“是的，所有的事情我都想为你做。”凌拓一本正经地回答，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啊呀呀，怎么办？好羞涩……
凌拓好像没察觉到我的异样，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身为布罗斯的时候，第一眼见到你，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便是凌拓对你的感情。”
“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应该不是神魔大战开始之后才爱上我的吧？如果你早就喜欢上了我，那我们为什么没有早点从梦里醒过来呢？”这个问题真的困扰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了。
“早在七魔聚会之前，我就已经确定了自己对你的心意，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确定你对我的感情，因为你常常会怅然若失，满腹心事，让我觉得自己根本抓不住你，就算偶尔看出了你对我流露的感情，也觉得你或许只是把我当成了别人的影子而已。所以我很不甘心，才一直没有醒来吧。”凌拓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飘忽，思绪仿佛回到了梦境里面。
“原来大魔王也会没有安全感啊。”我打趣道，心里却暗自庆幸，还好当初我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没有去选择兰提·司，我们才能顺利地逃离出那个诅咒。
“而且，说什么心爱之人作为引路人，到底也只是一个传说，又有谁真正进入过诅咒着的梦境呢？”对于那个破解诅咒的传说，凌拓似乎半信半疑。
“不管怎么样，我们能够回来，就是一种幸运。”我满意地点点头，转头深情地看着他，“凌拓，既然布罗斯是你的一部分，以后他会在我记忆里，我会全心全意地喜欢面前的你。”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有些执念也可以放下了。
我偷偷看着凌拓，最终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呵。”他邪恶地笑了，“就这样？”
我眨巴着眼睛望着他，见他用指腹抹了抹性感的薄唇，笑得越加魅惑：“你不是说你是我的人吗？怎么能只亲一下脸呢？”
他的那张脸实在太俊了，再加上他的笑容，让我不自觉的有些脸红，心跳也莫名地加速了。
“你果然是变了！变得没脸没皮的。”我假装生气地刮了一下他的脸。
他满足地哼了两声，搂着我在山顶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星星。这种感觉很甜蜜，让人完全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夜色已深，返程时，我们用浮游术飞了一段距离，我便落地让凌拓背着我走。趴在他的背上，走在安静的小道上，内心的幸福感似乎快要溢出来了。
他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我，还是没忍住，轻笑着问道，“你到底一直在傻笑什么？”
“我就是想笑，不行么？”对于他的取笑，我不满地回应道。
为什么不能笑？我现在很开心啊！我都惆怅了那么久了，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居然还不准我笑？哼！
“你难道想看我哭吗？”我反问道。
“你当然可以笑，我喜欢看你笑。”凌拓回答得很直白，撩妹技能也越来越强大了。
短短几句话，便让我心花怒放。
“你要是把对我说过的话对别人说，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傲娇地哼哼道，霸气十足。
事已至此，我绝对不会放开他了，可是凌拓身边的桃花太多，以前我可以不在乎，现在必须一个个掐掉那些花苞。
“呵呵。”他轻笑出声，脚下却没停，背着我一步步朝前走去。
慵懒的清晨，阳光惬意地透过印花玻璃窗照射进来，也许是太眷恋这种舒适的感觉，我不想睁开眼睛，只想找个地方遮住阳光。
身体一暖，仿佛有个重物压到了身上，我不悦地睁开眼睛，一张俊美的脸近在眼前，比阳光还耀眼。
我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可能大脑还没有开始工作，回忆还有点模糊，“为什么你会跟我一起睡？”
躺在旁边的凌拓一愣，不答反问：“我们之前不是一直睡在一起的吗？”
“那是梦里好吗？”我有些无语。
“我之前都是偷偷跟你一起睡的，只是你睡得太沉，又或者你本能地不会对我产生防御，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凌拓似乎对此很满意。
“是这样吗？可你睡在这里不会觉得奇怪吗？”房间的装饰完全是公主风，说起来凌拓的妈妈还真是少女心哎，房间里不是蕾丝就是纱幔，不是粉红就是纯白。
在这种环境下，我都有些受不了了，凌拓居然能待得住，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呢。
“之前是怕影响你的身体恢复，才特地给你安排别的房间。”凌拓这是在告诉我，他本来是想安排我跟他睡一间房的吗？
虽然我还是没能完全适应他就是布罗斯的事实，但是正因为如此，才需要好好地适应适应。
于是我起身将他扑倒，懒懒地说道：“再睡十分钟。”
凌拓闷笑出声，倒是很愿意配合我，只是这个十分钟有点久，我们竟然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恢复魔力需要足够的休息，这样流失的魔力才能慢慢回来。洗漱过后，我换好了衣服便走下楼吃午饭。
客厅里早就坐着两个人，见到我出现，筱晓看了看林誓枫，林誓枫也看着她，两个人挤眉弄眼的，似乎在交流什么。
“湘琳，我已经联系了你爸爸妈妈，他们明天就能到了，学校那边也已经处理好了，大概一个月之后就能复课了。”凌拓的妈妈把饭菜都端上桌后，坐下来看着我，笑眯眯地说道。
“哦。”我爸妈来这里，她为什么要笑得那么开心呢？而且她身旁的凌拓爸爸笑得也非常开怀。
“你多吃点！”凌拓在我面前的碗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吃完再去睡一会儿。”
“吃完就睡，那是猪好吗……”我嘟囔着。
“张嘴！”望着递到眼前的银勺，我不由得暗想，凌拓这家伙是不是喂东西喂上瘾了啊？
面对周围几道咄咄逼人的目光，我感觉到巨大的压力，虽然我并不讨厌他这样，但是至少也得挑一下时候吧？
这么多人都在呢！
“你这是要把我养成残废的猪吗？”我白了他一眼。“我又不会嫌弃你，也省得你出去乱勾搭。”
“我哪有乱勾搭？”我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明明是你乱勾搭好吧？桃花那么多！”
“我哪次不是果断拒绝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就只有你把我往外推。”
“可也没有人跟我告白啊，我不是没有拒绝别人的机会嘛！”虽然这张脸长得不错，但是他好像也从来都没有跟我正式告白过，有点期待，也有点遗憾。
“你以后少跟肖牧说话，那家伙绝对有所图谋，不安好心。”凌拓像是想到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你还真是个醋坛子啊！”我扶额哀叹，深感无力。
先是自己吃自己的醋，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吃肖牧的醋。我跟肖牧之间真的很清白啊！
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林誓枫，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你们这是和好了？”然后似乎又有些不爽，“寻我们开心呢？”
我多少有点理解他所谓的“寻开心”是什么意思。
“这可不能怪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摆摆手撇得一干二净，我也是受害者好么？
“呵。”凌拓见我这样，有些失笑，“是，都怪我都怪我。”
“湘琳，你似乎已经释怀了？”筱晓表情小心翼翼的地问道，生怕我又受什么刺激。
我顿了顿：“其实我还是会觉得对不起凌拓。”不管怎么说，在梦里我确实放弃了凌拓。
只是虽然愧疚，却没有后悔。不是因为凌拓就是布罗斯，而是哪怕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凌拓微微拧了眉：“那我呢？我直至最后才愿意醒过来，还骗了你。这样算是扯平了咯？如果你觉得亏欠我，那你以后就只准想着我一个人。”
“停！在吃饭呢！再说下去我要吐了！”林誓枫黑着脸，明显受不了。
一直没说话的凌拓妈妈帮腔了：“湘琳丫头肯去梦里，已经非常仗义了！不要想太多啦！”闻言，凌拓爸爸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吃完饭，凌拓带着我出门溜达。
“你知道你爸妈来这里做什么吗？”
“做什么？”我东看西看，一脸无所谓。
“我们要订婚了！”凌拓的话仿佛石破天惊。
我回头瞪着他：“这是怎么回事？”订婚？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用经过我的同意吗？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人吗？”凌拓握着我的手，笑得很开怀。
我不过就说了一次，他干吗那么当真？“可是当初你否认了！”
“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我都想让你变成我的所有物。我们也算是经历过患难的了，能够一起走出梦境，感情基础也很坚固，没有什么不可以啊。”
“……”
“我已经把梦中的一切都告诉了我父母，他们也同意了！”
“……”
“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一直一直都在一起，你是否愿意？”我心里乱糟糟的，脑子也无法思考，只能迷糊地点了下头。
之后我才想明白，其实凌拓比我更没有安全感。在梦中，他要担心我的存在是否会被魔族排斥，知道我身上的诅咒后，就想把我推到兰提·司的身边，而醒来之后，又被我极力抗拒。
我和他都在挣扎着，为了那份感情。
既然已经雨过天晴，那么还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呢？在经历一次次的失去之后，我们只想这一次要永远在一起。
回到凌家客厅的时候，正在和筱晓说话的林誓枫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露出了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容。
“所以凌拓就是布罗斯？湘琳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凌拓？”筱晓困惑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心虚地点了下头。
林誓枫跷起二郎腿，哼哼道：“你们玩得也太大了，学校都差点被你们毁了！”
“好了，都过去了！”凌拓不满地瞪他一眼。
“凌拓，我觉得我该重新认识一下你。你完全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吃醋吃到自己头上，钻牛角尖的本事可真是令人折服啊！”林誓枫一秒化身损友，往死里损凌拓。
凌拓黑着脸，什么都没有说。
我也是从林誓枫口中才知道，当初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都没能让凌拓说出实情，也难怪林誓枫会生气……
“湘琳。”这时，一个熟悉温婉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我起身回头，高兴地喊道：“妈咪！”凌拓的爸爸妈妈，还有我的爸爸妈妈都站在不远处。
我立即飞奔到妈妈身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哇哦，你妈妈真是大美人哎！”筱晓一脸惊讶，呆呆地盯着我妈妈。虽然我们住在一个宿舍，但她却是第一次见到我的父母。
凌拓微微颔首：“阿姨好！叔叔好！”
父亲手插着裤袋，一身正装，额头墨青色的头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老爸，你装什么酷？”我拧着眉头，闷闷地问道。
“你这个丫头真不给我省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们。”他的表情松弛了一下，颇为疲累地说着。
对于凌拓的被无视，我心里多少有些心塞。
老爸是不是打算针对凌拓啊？因为他让我置身险境？
“你就是凌拓？长得真不错嘛，我宝贝的眼光很棒啊。”妈妈把凌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发出满意的赞叹。
林誓枫很不客气地在一旁偷笑，他已经在损友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谢谢你们愿意跑这一趟。”凌拓表现得沉着稳重，跟我们初识时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我们只是来接湘琳而已。”老爸很不给面子地说，目光轻扫过凌拓的脸。
妈妈轻轻推了他一把：“老公，胡说什么呢？别吓着他！”
对于老爸的冷淡，凌拓的爸爸妈妈看在眼中，没有说话。
“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可以让我们放心地把湘琳托付给你？算起来，魔法世家也有一千多年没有任何交集了。我并不觉得现在需要产生交集。”爸爸并没有理会妈妈，而是盯着凌拓继续说。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您，也许……时间可以。”凌拓露出谜一般的微笑。
我悄悄给他竖起大拇指，同时也不忍让他独自承受压力，便向爸爸表明心迹：“我们现在先订婚，等到从魔法学院毕业后，我们再正式举办婚礼。”说完，我拽着凌拓的胳膊，放在脸颊边蹭了蹭。
凌拓笑眯眯地搂过我的肩膀，我趁机对老爸做了个鬼脸，然后移开了视线。
老爸一听我的话，立马急眼了：“湘琳，你可别那么容易就被人家拐跑了！订婚对你来说还太早了。”
“为什么不行？”我有些不甘地反驳，“我曾经连想都不敢想这些，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命会结束，如今我们劫后余生，还有什么比在一起更重要的呢？”
“宝贝，太容易得到，他就不会珍惜了。”老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几个小时后，老爸便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点多余。
凌拓的爸爸妈妈早就帮我准备了好多衣服，我也是今天才见到，整个客厅摆满了移动衣架。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那么多五花八门的漂亮衣服。
“凌拓啊！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大家站在衣架前精挑细选，都有些眼花缭乱了。
“我比较喜欢看湘琳穿甜美的连衣裙，要不就这件吧。”“哎呀，凌拓的眼光真不错。”
听着凌拓，凌拓妈妈，还有妈妈的对话，老爸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奈，偷偷看了我一眼，冲我使个眼色，像是在问“他一直这样肉麻吗？”
林誓枫也深感无语：“我都怀疑我自己是否认识过他。”
“筱晓也来看看啊！你和湘琳身材差不多，正好看看湘琳订婚那天你穿什么。”凌拓妈妈注意到了一旁看热闹的筱晓，想把她也拖进去。
“我随意就好！”筱晓连忙摆手表示一点都不想加入。
“让林誓枫帮忙看看嘛。”凌拓妈妈不依不饶，把火烧到了林誓枫身上。
凌拓回头给了林誓枫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笑，这下轮到林誓枫慌张了，急忙解释说：“阿姨，我跟筱晓就只是朋友！她是担心湘琳才一起跟我到你家做客的。”
看他这个样子，要说他和筱晓之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谁会信呢？我一时兴起，想要捉弄他们一下，故意拖长声音建议道：“其实我觉得肖牧学长不错，筱晓，你可以试着跟他相处一下哦。”
“肖牧学长怎么会喜欢我呢？”筱晓的脸颊立刻升起一抹可疑的红晕。林誓枫蹙眉望着我，满脸不爽，却没说什么。
反倒是凌拓先沉不住气：“好什么？他哪里好了？”
哎，这家伙也太没有眼力见儿了吧？难道看不出我是想要试探一下林誓枫和筱晓的反应吗？
“当然是我们家凌拓最好，最帅气，最温柔体贴，我也最喜欢啦。”听到我满口的夸赞，凌拓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